“阿弥陀佛!是赖道长的高徒呀。”无眉的晦能和尚看见李格后,抬手念了句佛号,随后在南明子的招呼下,五人围坐在了桌旁。
一番客套的询问,两个和尚得知赖长生的事后,脸上均是出现了婉惜与追忆之色。
“我来到这姑苏城中已经一月有余了,眼睁睁看着几十条人命惨死,却连那行凶之物究竟是何也不知晓,实在是……”南明子的一声长叹打破了房内的沉寂。
“师父,您就别太自责了,我们尽力就行了。”虚天看到自己师父的表情,开口安慰了一句。
“是啊南道长,你就别太自责了。”晦明和尚握着手上的念珠转了转,随后又道“今天既然赖道长的高徒来了,那今晚守夜之时,我们在重新分配一下吧。”
“好~”南明子点了点头,伸手在茶杯内沾了点水,而后在桌上画了一个丰字,开口对李格解释道“这姑苏县城不大,主要就是三条大横街和一条直街构成。两位法师没来之前,我和天儿每晚是在直街上查看动静,后来他们来了之后,我们就分成了四组,一人守一条横街。今天既然你来了,那晚上你就和天儿一起守直街,我们三人各守一条横街。”
李格闻言,连忙点头道“好,一切就听南前辈的安排。”
商议了一番之后,李格也在这间客栈开了间房住下来了,临近天黑之时,五人一起在南明子房间吃过晚饭,交谈了一些事情之后,在天黑之时便出了客栈。
同顺客栈在直街上,出门后,三位老者便各自朝自己要守的横街走去了,虚天看了一眼身旁的李格,语态冷漠道“李格,这条直街比较长,我们各守一半如何?”
“可以。”借着天上弯月淡淡的幽光,李格看了虚天一眼,旋即负手朝着街的一头走去了。虚天对他的态度,他自然是知晓的,因此后者的提议他也是十分赞同的。
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李格环顾着周围黑漆漆的店面和民居,不多时便走到了街尾通往别去的官道。
“当时在蒲江镇,只有一条主街,我和师父守了好几天,也没有发现什么,而今这样守估计也觉不出个所以然。”站在街尾想了想,李格仰天长叹了一声,随后又迈步向直街中间走去了。
来来回回,也不知走了多少趟,在鸡鸣之前的一个时辰,李格行至一户民居院墙外时,一声猫叫传进了他的耳中。随后,一只黑猫从那户民居的院墙上翻了出来,对着李格‘喵~’叫了一声,而后钻进了一条漆黑的小巷子。
猫多喜爱夜间活动,初时见到这只黑猫,李格也不以为然,只是随意扫了其一眼,之后便继续移步向前走去了,行了几十步之后,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脑中出现了去年在蒲江镇时,好像晚上也有见过黑猫。
“莫非和这猫有关?”李格自语了一句,随后急忙转身朝刚才那只黑猫钻进的小巷跑去了。巷子不长,约十来米,巷后是一条臭水沟,沟后是另外一排人家的后院。站在水沟边看了看,也没有发现那黑猫的身影,李格便转身又回到了直街。
又转了一个时辰后,鸡鸣声响起了,没有任何发现的五人均是满脸无奈的回到了客栈。
初阳升起之时,李格随意吃了点早饭,也没有睡下,而是盘腿坐在房内打起坐来。莫约己时过半,他对门住着的南明子师徒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闻声收回心神,好奇的走到房门口拉开了房门。
与此同时,南明子也正好打开了房门,他看着门外一个身着差役服饰的男子开口问道“是不是又出事了?”
“是的南师父,直街上的武家汉子昨晚惨死了。”差役话音刚一落地,住在南明子隔壁的晦明和尚和晦能和尚也开门走了出来。差役扭头看了一眼两个和尚,随后又道“师父们今天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吗?”
“阿弥陀佛!”晦明和尚对着师弟念了句佛号,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随后道“那就有劳施主领我们前去。”
“嗳~算了,我不去了,反正去了也看不出个原由。”南明子站在门口长叹了口气,而后无奈的回房去了。
“晦明前辈、晦能前辈,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李格见势,招呼了一声,随后带上房门跟着差役和两个和尚一起下楼去了。
出了客栈之后,三人在差役的带领下,直接向李格昨晚守的那半条直街走去了。不多时,差役便站在一户民居门前停了下来“三位师父,就是这家了,你们随我进去看吧。”
“这~难道真是那只黑猫所为?莫非……”站在民居的院墙外,李格直接楞住了。
差役领着两个和尚进屋后,发现李格没有进来,不由好奇的走到了院门外,发现他正站在院门边低头想着什么,不由问道“小李师父,你不进去看看吗?”
“进~进去。”正想的入神之时,听到差役的话,李格点头应了声,随后也移步向院内走去了。穿过一个二丈长宽的小院,踏进大门之时,一幅悲惨的画面就映入了眼帘。
屋内的厅中,两个老和尚站在墙角边默默念着经文。厅中间,有一个由二条木长凳以及一块木块搭成的小铺,铺上躺着一个被白布覆盖的死者。
在铺位左边,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瘫坐在地下失声痛哭着,她双手紧紧握着死者的左手。在铺位的右边,则是半趴着一个妇人,她将脸埋在死者的胸口,双手环抱着死者的颈脖,低声抽泣着,听其声音,像是一个中年妇人。在这中年妇人旁边,还有一对约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这二个孩子均是趴在铺位边嚎啕大哭着。
“嗳~”差役看到这一幕,嘴里唉叹了一声,旋即走到铺位旁劝说道“武家娘子,这人既然走了,你就别太伤心了,哭坏了身体,这两个小孩以后该怎么办呀。”随后,他又走到白发老妇身旁将其掺起道“大娘,生死有命,您就节哀吧。”
望着屋中的这一幕,李格走到铺位旁掀开白布的一角看了死者一眼,接着在这家夫妻居住的房间看了看,之后便移步向屋外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