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惟中见过常安公主。”中年男子快步走到李格三人面前,抬手对着公主行了一个大礼,开口自介了一番,而后恭敬的立在了原地。
“是严首辅啊,你也来这食味轩吃饭吗?”公主看见严蒿后,停下脚步露出了一个微笑。
“非也~非也~我来此是为犬子之事。”严蒿回了一句,而后将目光移向李格,打量了一眼后,在次开口道“不知公主身旁的这位公子是何人?”
“此人原来就是严蒿。”李格也打量了严蒿一番,心中暗叹道“此人前额宽阔,必定天资聪慧。面相丰满,颧骨不突且又是圆脸,必是心性稳重,沉稳老练之人。其双耳好括,靠后贴脑,且耳垂厚实,这种人定是极有能力且好胜心强之人。”
“这是我前几日出宫时,结交的一位朋友,严首辅可是认识他?”当李格在一旁观察严蒿之时,公主轻声回了句。
“我并不认识这位公子,只是昨天这位公子与犬子及几个家奴打过一场交道,之后,他们便形似疯癫了。”严蒿微笑着应着公主的话,而后抬手对着李格施了一礼,言语道“公子,想必你一定是位修行之人。”
李格闻言,既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微微一笑,言道“令公子跋扈蛮横,我与他无怨无仇,而他却对我痛下杀手,昨日我只是出于自守,将其教训了一番而已。至于首辅大人所说的疯癫,我却是全然不知。”
“哦?”严蒿闻言,扭头望向了不远处的老道士。那道士看到他的眼色,旋即移步向众人走了过来。
只见这道士身型肥胖,穿一套绣着八卦图案的紫色道袍,身侧背着一个纯黄色的乾坤袋,在其后背,还背着一柄拂尘。
“贫道重明派叶良辰,见过公主殿下。”老道士近前,对着公主自介了一句,而后将目光移向了李格。仔细打量了一眼,冷笑道“不知小道友师承何派?”
看到老道士叶良辰的表情,李格心中略有不悦,可面上却是露出了一个微笑,回道“在下师承之派并无名气,言出道兄也未必会知。”
“哦~”叶老道点头哈哈一笑,走到了李格近前,在其耳边轻语道“小道友,那严家公子的魂魄想必在你手中,你既是修道之人,凡间的恩怨就不必太过放在心上,我看你还是把严家公子的魂魄交出来吧,免得给自己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呵呵~”李格轻蔑一笑,脑中快速思虑了片刻后,从身侧乾坤袋将昨天那块吸入严家众人魂魄拿了出来。对于昨天之事,他虽是心有怒气,可拘人魂魄他自认为也确实是有些不妥,故此,他才将玉佩拿了出来。
“哈哈。”叶老道接过玉佩后朗声一笑,而后走到严蒿身旁低声耳语了一句。
“多谢小师父,日后我一定会让犬子改过自新的。”严蒿对着李格言谢了一句,而后在次对着公主施了一礼,恭敬言道“此间事已了,严某就不打扰公主了。”随后,严蒿便领着叶老道与沐九一同出了食味轩。
待严蒿三人走后,公主看了一眼李格,好奇问道“李格,适才严惟中说他儿子疯了,你是怎么办到的?”
“这个……”李格顿了顿,轻笑道“也没什么,我就是昨天拘了他一魂而已。”
“一魂?李师父,你把那严公子的魂拘了?”一旁的慧儿闻言,看了一眼店外,接口道“莫非李师父是将那严公子的魂拘在适才那块玉佩上了?”
“不错。”李格点了点头,随后三人便出了食味轩。
“你上去休息吧。”将李格送到西升客栈门口,慧儿开口道“李师父,刚才我们吃饭时说的地方你想去看看吗?若是你想去,明天我与公主在来找你。”
“好啊,若是你们有闲,便带我在这皇城中四处看看吧。”李格爽快的应了下来,抬手施了一礼后,转身回楼上的房间去了。
“慧儿,虽然父皇恩准我能随便出宫,可你怎么……”望着李格上楼的背影,公主挑起了慧儿适才言语中的理。
“公主,李师父救过我们一次,他初来皇城,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带他转转就当是报恩了。”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我们……”
“没什么可是的公主,以往我们出宫,没什么目的,在这皇城之中闲逛也是索然无味。如今有李师父作陪,又是另一番滋味了。”慧儿巧言令色的言语了一番,连忙转嘴错开话题道“快午时了公主,我们回宫去吧。您不是答应过德妃娘娘,今天下午陪她一起绣画吗?”
“对,我是答应过母妃,那我们回去吧。”常安公主应了一声,走到客栈大门口时,又回头望了一眼客栈内那道上楼的楼梯,目露不舍的与慧儿一同回宫去了。
……
与此同时,在这皇城中的一座豪门大院之内,老道士叶良辰正立在一间遮满了黑布,没有丝毫光线的房间内,手上拿着李格交给自己的玉念念有词的念着。
在离叶老道不远处的一张床上,还躺着一位已经昏迷的年青公子,此人正是严世庭。
当叶老道持玉默念了片刻后,玉中飞出了一道白光,那白光出现后,幻化成了一道异常虚幻的人影,定眼一看,与躺在一旁的严世庭一模一样。
“从那儿来,回那儿去,严世庭,你离体的魂魄回自己肉身去吧。”叶老道对着严世庭离体的魂魄轻念了一句,而后掐起一个手诀对着其肉身一点,严世庭那道虚幻的魂魄便重新钻回了自己身体内。
做完这一切,叶老道长舒了口气,走到厅门口一把拉开了门。站在屋外的严蒿看到老道士,连忙问道“叶大师,犬子怎么样了?”
“严大人放心,令公子魂魄现已归体,并无大碍了。”叶老道回了一句后,他身后黑漆漆的屋内传来了严世庭的声音。“爹~是您在处面吗?”
“庭儿,你总算是没事了。”站在门口的严蒿听到儿子的喊声,连忙移步向屋内走去了。
“嗳呀,爹呀,你可得为我报仇呀。”严世庭看到自己的老子,失声痛哭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急匆匆跑了进来,他喘着粗气言语道“老~老爷,那人住在离西华门不远的西升客~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