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腾之下的无数雷柱,顿时将整个小树林击打的支离破碎,焦黑的味道不断涌进鼻子4周,无数的树木有一些已经被人点燃起火这个公园深处僻静的角落,此时已经沦为了一片火海。
爷爷有些歉意的看着4周燃烧的树木,低下头喃喃自语道:“今日造成如此大的后果是我的过错,但此事,我于问天,不得不为,该赎的罪,我也会一一去赎。”
最后坚决地举起了手中的铜钱剑。
爷爷手中的铜钱剑与我手中的其实大同小异。
最大的差别在与爷爷手中的剑使用的铜钱并非5帝钱,而是五铢钱。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异,我也曾经问过爷爷,但是爷爷却总是古怪一笑,没有告诉我。
王前山此刻已经快被气疯了。
无数雷柱将他追的四处逃窜,但他虽然修炼了几十年,几十年的道行又怎么能敌得过天谴。
身上浮现出了无数焦黑的伤口,一头飘飞靓丽的长发,此时也被烫得乱七八糟,甚至某处发梢上,还可以看到隐隐约约刚刚熄灭的火苗。
而王孙子就好的多了。
在我爷爷和王前山还未交手之时,他便早早的逃出了公园之外,因此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在雷柱落下的时候,受到极大的惊吓罢了。
不一会儿,夜空中浓密的雷云渐渐散去,而贯穿天地的雷柱,此时也一点点的缩小消失,最后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溢散在了空气之中,只留下4周的一片废墟,证明他来过。
在雷柱消失的一瞬间,爷爷原本红润的脸色骤然变得苍苍白。
喉口一甜,一口浓心的黑血忍不住喷了出来,洒在地面上,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这口黑雪上散发出了淡淡的白雾。
王前山看着爷爷这副模样,极其愤怒。
这个老疯子不惜耗费自己的寿元使用驱神役雷咒,不仅加重了自己身体的负担,就连他王前山,也在这些密集的雷击当中受到了重伤。
当下便不打算再忍下去。
手掌一晃,一支绿色拂尘忽然出现在他的手中。
王前山将拂尘对准爷爷,狠狠一抖。
刹那间,拂尘上数万白丝如同疯长的野草一般,迅速朝着爷爷席卷了过去。
爷爷猛地抬起头,手中铜钱剑如同大刀一般,捂出了一片花,将面前疯狂涌来的白色技术搅断,随后在嘴边抹了一丝黑血,一把涂在了铜钱剑的剑身上。
黑血入剑,捆绑住5周前的红缨绳,顿时散发出了一阵诡异的红光,这红光看起来如同血色一般猩红,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从中渗透而出的丝丝血腥味。
爷爷看着这从剑上散发而出弥漫天际的红光,心中已经了然。
自己强行召唤天雷,损伤了阳寿,遭受天谴,此时已承受大因果。
以这样的状态激发铜钱剑,也迫使铜钱剑沾染上了英国的味道,看来自己已经命不久矣了。
但爷爷却义无反顾,手掌猛的一捏,将手中的铜钱剑阵阵捏碎。
铜钱碎裂,红缨绳脱离而出,此后,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震慑住这血腥的红光。
爷爷手中掐出指诀,将红光尽数导入自己的身体。
随着红光渗入体内,爷爷的身体。竟然依稀有了膨胀的趋势,身上古朴的唐装,此时出现了无数的裂缝。
充满爆炸力量的肌肉,一点一点从碎裂的衣服之中暴露出来,看上去极具视觉冲击。
但爷爷痛苦地嘶吼着,那诡异的红光竟然已经泛滥进了爷爷的双眼之中,此后不久,爷爷一头白发也变得赤红一片。
如果说刚才看到天上无数天雷的时候,王前山仅仅是恐惧,但现在看到浑身充斥着血腥红色的爷爷,王前山则感到了彻底的惊骇欲绝。
他并非蠢货,此时此景已经让他明白。
爷爷这是要和他拼命了。
“耗尽阳寿,渡道成魔。于问天,你爹妈怎么生下你这么个疯狂的玩意儿!你几十年精神修为,这又是何苦啊,大不了我给你赔个礼,道个歉,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此事咱们就此揭过如何?”
王前山是真的感到害怕了。
现在的爷爷带给他的恐惧,远远比刚才所施展的上古神咒-----驱神役雷咒更为强大。
渡道成魔。
这在王前山的认知里,是只有在传说中才会发生的事情。
传说在千万年前,曾有一位天资极佳的上古大仙,他天生道心,道法精纯,曾被誉为鸿钧老祖之下,再无敌手的存在。
但后来不知为何,这位大神曾与鸿钧老祖三次争斗。
但三战皆败。
最后一战中,为了胜过鸿钧老祖。
他毅然决然将自己的道心焚毁,在自己身上刻下血咒,耗尽所有阳寿,渡道成魔。
最终换来了更为癫狂与霸道的力量。
那一战打的日月无光,天地变色。
但他终究还是败了。
这一战过后,就连鸿钧老祖也心悸于渡道成魔的威力,将其列为禁术,号令道家弟子永世不得修炼。
因此这样传说中的禁术,即使是身为下茅旁支的王前山也没有遇见的机会。
却没曾想一直以来被称为道门正统的我爷爷,竟然不知何时修炼了这门禁术。
传说中渡道成魔的赫赫威名,让王前山此刻四肢发冷,几乎动弹不得。
他自己本就是歪门邪道的修炼者,但一切的歪门邪道放在渡道成魔的面前,都显得无力而可笑。
听到王前山近乎求饶的话语,爷爷。似乎发出了阴冷的怪笑。
笑声像是寒鸦一样悲惨而难听。
如同诡异魔咒一般,在这片天际不停回响。
可爷爷一边笑着无数的鲜血,一边从他的嘴里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喷洒出来,将他身前的地面全部染得黑红一片。
而每吐出一口鲜血,爷爷身上的红光便会更亮一分。
就像是这诡异的红光在不停地侵蚀着爷爷的寿命,一点一点的用生命,来换取力量。
终于爷爷的脸色,苍白的像是个死人一样。
他的胸口处心跳的声响早已经停止,从中传来了一阵,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破碎的,清脆的声音。
爷爷的道心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