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咔!”
外头雷声响动,我急忙下炕将青山抱上来,好一顿道歉,青山才安静下来。
刚才一脚踢飞的就是它,可怜的小东西。
“哗啦啦!”外头狂风暴雨。
青山再度睡着了,我却披着衣物站在窗前,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看了眼墙上的老式挂钟,凌晨两点四十五分。
方才的那场噩梦太吓人了,村后的水库中都是阴魂。
这场景看着就发麻。
关键是,太逼真了!我当时一点都察觉不到那是在做梦。
“哪有这么真实的梦?顶着姜淼漂亮脸蛋儿却要害我的死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还是说,这个梦是在提醒我,姜淼有危险?”
这个念头一升起来,我就坐立难安了,又回想起那厮说看中了姜淼的话,就更加忐忑了。
就好像是,不亲眼看到那姑娘平安,就没法放心。
“姜淼过于优秀,不知牵动了多少男生的心,我又何必为她担心呢?”
左右踱步,内心很是矛盾。
感觉此刻的自己很不对劲儿,为何对姜淼升起多余的关心来了?
“见鬼了。”
我骂了一声,停住脚步看向窗外。
“轰,咔。”
划破黑夜的雷电愈发狂暴,雨势越来越大了,似乎天池被捅破了,将永无停息的降雨。
沉默半响,我转身,默默走过去将皮包背上,随手从中取出来桃木剑,剑尖儿挑了三张符,其中有一张丝符、两张玄阴符。
一道燃起的话,玄阴符箓的力量会加持到丝符的攻击上。
毛笔沾染朱砂,对着镜子在额头上绘制了一枚简化版玄阴符。
此符可以打开阴阳眼,因为灌注的法力稀少,维持时间大概是三小时,之后,封阴符效力上来,阴阳眼会再度封闭,想要打开就得再度绘制一枚威力小的玄阴符。
这就是控制阴阳眼开启和关闭的方法,我已经掌控纯熟了。
阴阳眼是统称,其实,指的是阴眼和阳眼两种功效。
阴眼主要是看见阴间世界,包括灵魂体和妖魔邪怪啥的,阳眼的用处可就大了,能窥探到各种能量元素的流动和走向。
认真说起来,阳眼的功效比阴眼还要重要。
翻箱倒柜的找出个深蓝色的雨衣套上,不放心青山自个儿在家,就将睡着的它揣到內襟口袋之中。
暂时没让阴灵附体,这个手段不可频繁使用。
做好了准备,我持着桃木剑,推开门走了出去。
因着噩梦带来的不安,我打算去姜淼他们居住着的古屋区探查一番。
只要确定那边儿没有异常,就返回来继续睡觉。
对此,我只能解释为自家古道热心了,虽然,人家校花不见得领情。
倾盆大雨落下,顺着雨衣帽子滑到两侧去。
开了院门,我一脚踏将出去,左右的打望了一番。
村子里乌漆嘛黑的,只有村北头的古屋区域中有几处亮着灯光。
我的眼睛眯起来,在雨中快步前进,注意着路滑别摔倒,紧赶慢赶的到了古屋区。
石板街巷被暴雨冲刷的哧溜滑,我的眼神越过两米高度石头墙,落在巷子左侧石楼结构的古屋上。
那是咸字号古屋,简称‘咸屋’。
它属于十六座古屋之一,占地面积算是比较大的了,双层结构,房间众多,两侧有耳房,据说有数百年的历史了,属于元明时期的石房风格。
咸屋是对外开放的古屋,也提供住宿,想来,旅行团的一部分成员安置在咸屋之内。
“灯光亮着是不是说有人还没睡?看着似乎挺安逸的,我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自嘲了一番,我又扫看了更远处有着灯光的古屋几眼,暴雨中,古屋都没有异常。
“回去吧,真是自讨苦吃。”
继续自嘲,打算转身离开。
就在此时,我忽然停住了脚步,眼角跳动点看向咸屋楼顶东北角方位。
阴阳眼的功效开到最大,透过厚重雨幕,我看到咸屋二楼房檐处有黑气在升腾。
“出事儿了!”我心头就是一颤。
这种黑气是阳眼观察到的能量磁场异常波动,一般而言,颜色越重,代表阴气汇聚的越厉害,也说明古屋中阴邪横行,否则不会是这般表现。
后半夜的去敲门不太好啊,还有,干涉到一大堆生人的死活了,若果因着我的出手帮他们逃避了阴邪侵害,不就等同与正式入行了吗,五弊三缺可摆在头前呢!
“要不要管?”
我心头天人交战起来。
太多的人命了,即便内中有我讨厌的徐敞等恶霸,可还有姜淼等无辜之人,更不要说电影学院的那些学生了。
要是他们真的在杏神村这儿出了什么大事,对村子的名声也是巨大影响。
不说别的,只要游客在此死掉几个,旅游这方面杏神村就不要再妄想发展下去了,旅客都不敢来了。
单纯的鬼怪传说还能吸引些胆大的游客前来游玩探险,但若真出了人命,古屋三日游什么的必然被叫停,那村子的一项大头收入就没了,村民的生活将更加困苦!
我死死得握紧了剑柄,心头过了这些考量后,意识到自己必须管这个闲事,不管是为了姜淼还是为了杏神村的生计,就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再有,要是坐看活人殒命,我的心理上必然会有阴影,没准伴随一生,那可就惨了。
念头通达是茅山鬼门对弟子的要求,因为,做不到这个的,道行无法精进。
“得,我就是个命苦的。”
摇了摇头,我坚定了心念。
上前几步,“砰砰砰!”使劲的敲着院门,才不管会不会惊扰到人呢。
“有人吗?开门啊!”
大喊大叫,用足了音量。
“去的,这大半夜的,谁在外头狼嚎呢?”
“该死,是谁这么讨厌?”
“你丫的最好给出个理由,不然,老子活劈了你!”
里面传出骂声,一分钟后,院门被打开了,一个举着伞趿拉着拖鞋,脸上有雀斑的青年出现在我的眼前。
“方学长,怎么是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这是干吗……?咦,你怎么自己往里闯呢?”
开门的雀斑青年我认识,正是纨绔霸王徐敞身边的狗腿之一。
这家伙也是医学院大二的学生。
我一把推开他,大踏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