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意念扫描过屋内,此地不存在监控,所以,做事可以肆无忌惮。
喝完一杯酒,将酒杯放下。
那边厢,两个属下已经停手了。
“方少,遇到阵法屏障了。”方练示意。
“这么快?你俩很有效率嘛。”我起身走过去,青山探出狗头来看着。
在我们面前,一个直径两米的大洞清晰可见。
阴阳眼是打开的状态,我清楚看到大洞深处闪动符文的阵法屏障。
这是结合了预警和自动反击功能的大阵,等级不算低,对付一般的法师足够用了,但落到我的眼中,就不算什么了。
鬼门中对付这类法阵的手段,不要太多了。
我低着头,全力运转阴阳眼,眼中的阵法屏障逐渐转变了形态,隐隐看到能量运转轨迹,心头按照鬼门所传的道法,进行阵法节点计算。
用了数分钟时间,完全计算清楚阵法节点所在。
我微微一笑,缓缓探出一根手指。
口中低声念叨茅山鬼门秘传的入阵法诀,认准某阵法节点所在,像是刀剑一般的刺了过去。
手指如锋,传出劈空声响。
彭的一声闷响,就见阵法节点被我隔空一指点穿,然后,我向着左右一划拉,将这个豁口扩大到直径一米以上。
“跟我来,快!”
我一声令下,鬼移之术启动,已经透过这个入口落到地下三层去了。
身后咻咻两声响,风临缄和方练速度奇快的跟着我落到第三层之中。
上方的阵法屏障倏然闭合完整,就像是从未被豁开过一般。
鬼门的这套入阵法诀,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透入阵法之内,还不会被控制阵法的法师察觉。
原因也很是简单,豁口存在的时间太短了,且破开的面积太小了。
这等折损,在法阵运转过程中经常出现,法师也不是万能的,不可能连这点异常都能发觉到。
再有,鬼门心法自带掩护作用。
这些条件垒搭一处,就造就了此等妙用。
我们已经身在地下三层了,对方却毫无所知。
我们三个缓缓落到地面上,这里是一个硕大的房间,装修的很是一般,并没有人居住。
意识扫描一番,确定没有监控,我就指一指门口,又对风临缄示意一下。
他会意,缓缓点头,像是没有重量一般的掠到房门之前,无声无息的开门,人站在门内,树妖的意识已经延伸出去。
数秒钟后,他扭头看向我俩,轻声说:“走廊中的十几个摄像头都被妖气干扰了,反馈回去的画面始终是没人影的,我们不必担心这个了。”
“做的好。”我对他举一举大拇哥,对着方练一摆手,就出了房门。
左右扫看一番,注意到走廊高处的监控探头,但那些玩意已经成了摆设。
我们沿着走廊快速行走,接近每个门户的时候,都会停留下来窃听一番,确定内部没有人了,再继续向前探查。
一晃就过去了十分钟,竟然没有发现一个人。
整个地下三层静悄悄的宛似鬼蜮。
“这怎么可能呢?布置的这般隐秘,监控的又这般周全,为何一个人影不见?”
我闭上眼感知一番,心头忽然一跳,睁开眼,转头看向走廊尽头的那面墙。
那是一面看起来极为普通的墙,但我却意识到,那里不太对劲。
指一指那儿,我正打算带着两个心腹接近过去,耳朵忽然一动。
‘咔吧’一声响,是那墙面里头传出的动静。
我反应极快,立马转到另一条回廊中,趴在地上,同时运行隐匿类法术,这才探头观察过去。
风临缄他们跟着藏好身形。
咔咔声响不断,只见那面墙忽然向上提起,露出后头闪着黄光的通道来。
果然是内有乾坤。
这机关不算高明,但不知内部结构的闯进来,还真就没法第一时间找到正确位置。
菊姐手下的情报网够高端了,但也没有提及到这方面。
显然,探知乌云大厦地下三层已经不易了,更详细的情报,即便菊姐也没法得手。
我看到一队身穿保安制服的彪形大汉从中走出来。
让我眼神一凝的是,这些大汉推着几辆担架车,上面好像是一些尸体,覆盖着白布。
他们推走了尸体,那面墙缓缓的往下落,要将出口挡上。
没时间琢磨尸体是怎么回事了,我打了个手势。
我们三个像是离开枪膛的子弹一般贴地爆射出去,同时,还对自身施加了隔绝类小法术,避免行动之间发出声音。
在墙体落地之前,我们几个已经贴地滑行了过去。
等我们站起来的时候,身后的墙面已经落地了。
风临缄故技重施,妖气影响了周边的监控设备,所以,监控室内不会发觉有外人入侵机密地带。
贴着墙,我们几个快速向前行走,半响后,同时停了下来。
前面不是走廊,而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此刻,房间大门是敞开的状态,内中情形一目了然。
一个长相和洛大满七分相似的中年男人,跳入我的眼帘之中。
“贱人,给你脸不要脸,还敢拒绝我的邀请?打不死你!”
中年男手持一条牛皮鞭,对着前方的妙龄女子疯狂抽打。
那个女孩看样子只有双十年华,长相标致,她嘴巴被布堵着,身体被绑缚在一根竖立起来的铜柱上,看着鞭子如雨般打来却没法躲避,只能从鼻腔中发出惨痛的闷声。
让我震惊的是,同类型的铜柱有十八根之多。
其中,有九根铜柱上绑着的人已经没有了气息,有男有女的,但都二十上下的年龄。
十几个保安正将没有气息的男女尸体从铜柱上解下来,随手放在一旁的钢架推车上,然后,用白布覆盖上。
这一系列手法无比娴熟,一看就是经常做这种事,要不然不会如此熟练。
更可怕的是,疯狂挥鞭的中年男人身后,有一群人围在那里指指点点,不时的发出笑声。
其中,一多半身穿道袍、挽着道士头髻,不用说,他们都是来自于太虚道宫的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