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这话从心头划过,我意识到不妙了。
立马低头看向心口位置,那里衣物平整,没有生物存在过的痕迹。
“青山,你在哪儿呢?”
我着急了,伸手到內襟口袋中一顿摸索。
心沉了下去,狗子青山并不在其中。
“它什么时候消失的?我怎么一点异常都没有感应到呢?”
大惊失色,立马掏出黑骰,意念和黑骰法器相连。
心头再度一沉,黑骰内部开启的所有房间,全部封闭上了。
我用意念下令开启房间,但黑骰法器静静的,根本没有搭理我的意思。
黑骰房间关闭,意味着内中藏着的所有鬼物,都不能释放出来了。
咻!
寒风从身侧刮过。
这一刻,我浑身冰寒,宛似掉到冰河之中。
处处诡异的空间,让我失去了所有依靠。
此刻起,我身边没有青山,没有两具僵尸,更没有可以组成多套鬼道三才阵的鬼怪,缺了他们做帮手,底气一下子就消散了一半还多。
许久不曾这样的孤单过了,一下子被打回了原形,我真切的感觉到了自身的渺小!
这就是依仗外力的弊端。
一旦自身和麾下战队被隔绝开,就原形毕现了。
蹦极男鬼传来的压力越来越重了,我没时间细想为何突然之间被废了大半武功?只能急急的祭出桃木剑握在手中。
阴阳眼注意到男鬼身形一闪,已经落到地面上,然后,距离数百米远的对着我这边冲来。
他手里出现了数米长的绳索,正是蹦极绳。
此物,沾染了男鬼的无边怨气,已成了厉害的阴能武器。
我眼瞳猛然缩紧,意识到不妙。
和这等凶悍的鬼怪缠斗,打赢了自身受损,打不赢丧命当场,哪一头都不合适。
如是,我转身,催动轻身身法,沿着街道就冲了出去。
“吼吼,人类,站住,不要逃!”
身后,传来那鬼的咆哮声。
“傻子才停在原地和你缠斗呢,哪有一丝好处?”
我心头转着这个念头,才不管对方吼叫些什么,沿着街道就是一个转弯。
然后,牟足了力气狂奔出去,身后留下一道道的残影,可见我此刻的速度有多快。
这和我平日里勤学苦练轻身法门有关系。
要知道,不是所有的鬼怪我都能对付的,最初之时,我注重的就是保命之法,而逃亡的速度乃是重中之重。
再有,茅山鬼门是有遁术的。
只不过,每一次施展,都会伤到元气,所以说,只要还不到要命的关口,我就不想使用鬼门独门遁术。
现在的逃跑速度,撇开这蹦极男鬼,绰绰有余了。
果不其然,我玩命狂奔了五分钟之后,身后就没有鬼怪吼声了,也感觉不到凛冽杀意。
我收住脚步,双手摁在膝盖上,大口的呼吸着。
暗中急急运转鬼门心法进行调节,好几分钟才缓过劲儿来。
转头看上一眼,果然,身后都是高楼大厦,并没有男鬼踪迹。
我左右打量一番。
此地是转盘路,中心那儿有一座高八米的美人鱼雕像,看材质是石头制作的。
路边设置有歇脚用的长椅,我就走了过去,找个椅子落座。
一边休息,一边细细琢磨自身到底是处于什么样的环境中?
现在,没有谁能帮到我了,只能靠自己。
“我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这其中必然有一个被忽略掉的环节。”
脑中过电影般的放着我去往洗手间的画面。
直到此时此刻,我也没搞懂,为何去了一趟洗手间,就宛似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了?难道,洗手间是通往异度空间的入口?这也太扯了吧。
“即便真是这样的,为何只有我一个大活人被送到这鬼地方呢,其他人哪儿去了?还是说,只有我才符合进入此地的条件?”
我坐在那里,脑瓜子开始发疼。
变故来的太快了,周边环境诡异到难以解释,加上伙伴们集体失联,我的心情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
越是想理出头绪,越是难以成功,只感觉脑中一团乱麻。
“这座空城中,类似于蹦极男鬼那样的存在还有多少?是不是有更恐怖的鬼界大能?这些都是未知,而未知才是最让人恐惧和无力的。”
不等我想明白什么,就听到‘咚’的一声。
我惊讶的抬头向前看,声响来源于转盘路中心区那个美人鱼雕像。
不对,不是雕像发出的声音,而是在雕像之前。
那巨大的美人鱼之下,趴着一个人。
我记的清清楚楚,就在之前,雕像那里绝对没有人,现在却突兀的出现了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出现的?
能感知到对方的生气,可以确定是个男人。
他趴在那里艰难的呼吸着,我看不清脸,不知道是不是认识的人?
起身,拎着桃木剑,我关注那人数秒钟,就全身戒备的走了过去。
到了近前,桃木剑伸到对方身体之下,用力一挑,将他翻了过来,这下子,看清楚他的脸了。
我就是一怔,随后冷笑一声,对上他缓缓看过来的眼,淡淡的说:“没想到,你小子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
对方糊满了血的脸上现出一道狰狞之色,随后意识到万万不可惹到我,就换了一副笑脸。
“方归先生,我也没想到啊,你不是中途离开宴席了吗?为何一眨眼就出现在我眼前了?你这是在搞什么鬼?”
这人是李楼茗。
不久前,在大酒楼门前想要给我一记下马威不成,反而让自己丢了大脸的李家公子哥李楼茗。
看他这样子,明显是因为从高处砸到地面上受伤的,他更是认定了,会有这么一幕,是我在搞鬼!
原因很简单,这是我对他展开的报复。
站在他的角度,这么想无可厚非,但真的冤枉我了。
我一笑,也没有解释什么,因为,他还不配让我费心解释。
“在你的记忆中,我离开宴席多久了?”
我蹲在他面前,笑眯眯的问。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话?”
李楼茗相当的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