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人早在爆炸巨响传来的那一刻就趴到了地上,一直等到巨响消散,这才起身遥看天际。
高空中恐怖的云雾还在翻腾着,让人惊骇。
我估算了一下,方才那一番连环爆炸的力量,相当于十几颗核弹一道爆破的威力了。
无非是没有辐射和环境污染罢了,但冲击波必然存在,只不过,受限于这片天地之间的能量架构,冲击波并未传递到我们所在的位置。
“小方,你护着他俩,我去看看。”
牛屠吩咐一声,然后,挑选了一棵高有百米左右的参天古树,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
我们几个在下方静静等待着。
十几分钟后,牛屠于半空翻着筋斗,落到我身侧。
张口呼吸了几下,他才凝重的说:“大爆炸来源于恶灵山脉中心区,有烟雾阻拦,看不清那边的状况,但估摸着一大段山脉被炸毁了,中心区那儿绝对是发生了大事,就是不知会不会影响到外围?”
我悚然而惊,心底有一道猜测,应该是两名或更多名超级大能交手导致的现象。
一般而言,高手较量的时候会布置防护禁制,在内的斗战不会影响外头环境。
先前,很可能是防护禁制罩不住内中的能量冲击,破碎之后,爆炸性的力量释放到了真实世界中,就出现了恐怖的连环大爆炸。
指不定多少无辜的生物被爆炸牵连到了,真乃无妄之灾。
幸好发生的位置距离遥远,要是就在左近的话,我们这一行人岂不是被殃及池鱼了?
“那是,血雾吗?”
珏忽然惊恐的低声喊叫,手指向某个方位。
我和牛屠就是一惊,顺势去看,霎间,眼瞳猛地缩紧!
只见距离我们百米开外的丛林中,一大团血色雾气翻翻滚滚的,每一次翻滚,就比先前要扩大一分的样子。
“不会吧?”牛屠吓的浑身打颤。
“怎么了?”我不解的看向他。
“那东西好像真的是血雾,典籍上有相关记载,此雾具备不可思议的邪力,生人被血雾罩住,用不上一时三刻就会骨肉消融,灵魂崩灭,化为一滩血水。
即便是上品种子觉醒者,要是迷失在血雾之中,时刻被血雾侵蚀着,那也支撑不了多久。
看修为高低,如冯队那样的,在三天之内冲出血雾,就能保住性命,如我这等水准的,半天都撑不住就会化为血水了。
血雾之中不辨东西南北,一旦进入,八成会迷失其中,找不到冲出来的路径,对觉醒者而言,简直是世上最恐怖的玩意了。
此物特性是初始时只在恶灵大山之中,且不断变大,覆盖区域首选是恶灵大山,除非覆盖了整个大山区域之后才会外溢。
至于它何时消失?就没个准了。”
牛屠瞪着大眼珠子,非常惊恐的样子。
我蹙紧眉头:“那妖魔鬼怪被血雾罩住会怎样?”
“一个样啊,都会被消融掉,即便是恐怖大灵,保命也难。不过,只要不被它罩住就没事了。
可问题在于,这玩意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变大,你我面前的血雾,笼盖范围只有一百平米的样子,但用不上半天时间,就能变成千平。
然后,增大的速度越来越快,理论上,用不上十天,就能覆盖整个恶灵大山,那后果……?”
牛屠不敢想了。
“血雾的无限扩大,会逼得恶灵大山中的邪祟远离原本居住地,向没有血雾的地带逃亡。
而湖心岛上的血镇,是距离恶灵大山最近的人类居住地。
所以说,要是血雾不能自然消失,那么,十几天之后,恶灵大山中逃出来的诸多邪祟,有可能如同潮水一般的淹没血镇,是不是这个意思?”
我接着他的话往下说,越说越是胆寒。
这可是一望无际、地盘广大的恶灵大山,这其中藏匿了多少妖魔鬼怪,天才知道。
要是血雾真的连续扩大十天以上,将恶灵大山中的邪祟都逼出来,不用说,恶灵大山周边的人类聚集地,势必要遭遇到史无前例的邪祟入侵大潮,这后果可就难说了。
“理论上就是这样的,不过,典籍上记载的恶灵大山血雾,没有一次覆盖住整个大山地界的,大多发展个五六天,就莫名其妙的消散一空了,基本上,都没有逸散到中心区过,所以说,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牛屠补充了这么一句。
“七叔,咱们是不是先确定一下那是不是血雾再说其它啊?只凭目视,不见得准确。”
珏提出建议。
小春跟着猛点头,她下意识的拉着珏的衣襟,看样子很是害怕。
“要证明是不是血雾,很简单的。”牛屠点点头,身形一动,回来时手上拎着一只灰色野兔。
他找出绳索,将野兔绑缚其上,对着我们打个手势,抱起野兔往前走。
我们几个对视一眼,跟上牛屠的步伐。
小心翼翼的接近血色雾气,近距离观看,更是惊心动魄。
我和此雾的距离大概是十米远,但鼻端已经嗅闻到血腥之气了,熏的胃部翻江倒海,赶紧屏住呼吸,这才好受些。
“哇、哇!”
小春和珏已经受不住的向后退,同时,张口呕吐起来。
“没出息样儿,你们在这等着。”
毫无异样的牛屠白了两个少年一眼,大踏步向前,距离雾气五米远时,一扬手,咻的一声,就将绳索捆缚着的野兔扔进了雾气之中。
他放开绳索,向后缓缓退着,一直退到我身边。
“等多久?”我随口一问。
“野兔的体积小,五分钟就可以看结果了。”牛屠回应一声,我不再多问。
血色雾气缓缓变大,我们向后退开。
五分钟时间,雾气几乎大了一倍,这个增长速度比牛屠认知中的血雾还要快,这给我们带来了极致的压力。
时间到了!
牛屠缓缓收着绳子,我们几个的眼睛都盯住了血雾边缘。
某刻,绳索脱离了血雾。
“砰砰砰!”
心如擂鼓,我盯着绳索前端沾染的血迹,张大了嘴巴。
野兔不见了,变成了血水。
“格老子的,真的是血雾!不妙了。”
牛屠疯狂咒骂着将绳索扔在原地。
注视着翻腾不休的血雾,我们再度后退了百多米远,静静的盯着,就感觉那血雾中似乎隐藏了数之不尽的凶神恶煞。
这玩意儿的杀伤力实在是太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