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空强者的彷徨无措,哪是随意可见的?
形式不容乐观!
我没有现身出去帮忙的打算。
这个提醒者我不会当,因为,有可能惨死。
身上带着进化了多次、能够吞噬咒力的超级蛊虫,为何我前怕狼后怕虎的没有自信?
又不会如同其他外地人一般的被积累到一定程度的诅咒杀死。
貌似,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嘛!
但其实,话不是这样说的。
血镇中和九个家族关系密切的居民,只属于九宫诅咒连带着波及到的附属目标,说白了,他们的生与死,其实,无关轻重。
九宫诅咒锁定的核心十八目标,才是重中之重。
而我,已经救过楼北和牛东了,这等同于破坏了十八次主要攻击中的两次。
目前,布置九宫诅咒的神秘强者,是否将目光放置于我身上还不得而知;
但不用想,如果我此刻从暗中蹦到明处,充当提醒者,救助一众镇民活命倒是无所谓,但持续下去,势必要救助黑衣卫队高手及核心的十八目标。
这不是明摆着和神秘强者为敌吗?
能布置九宫诅咒的狠人,连自家寿元和本源都豁得出去,可见,这人对剿灭十八个主要目标多么执着!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坏其好事,他就晓得了,想要计划顺利的铲除所有核心目标,在此之前,得先杀了我才成。
一旦此人有了这种明悟,我就将面临不可估测的风险。
以其狠辣手段,我不见得能抗住,那陨落风险势必大增。
如此算来,我蹦出去嘚瑟,就是寿星佬上吊嫌命长了。
有一点得注意,施展诅咒的神秘强者,是否是突袭了牛家肉铺的青铜面具高手?始终没有头绪。
目前来讲,不可将两者画等号。
布置九宫诅咒的家伙是谁,很难猜测,但我相信,只要是狐狸,那早晚会露出尾巴。
只希望,在此之前,少死些无辜的镇民。
眼神于场地中掠过,我看到少年珏了。
他缩在某个黑衣人身后,神色很是不安,不停的打量周边。
他一是担心自己受到袭击,再个是,在找尚春的踪迹。
我也在找‘熟人们’的踪迹。
但观察许久,得出了结论,尚春不在此地,尚横也不在,李潇更是无影无踪。
“他们几个身在何地?为何我一直没有碰到?”
心头疑惑。
李潇虽然阴险狡诈,但应该没有谋害尚春和尚横的打算。
只是,尚横和尚春都是九族中尚家的人,针对他俩的袭击出现时,自私自利的李潇会不会给出提醒呢?
他要是继续装聋作哑,那两位岂不是危险?
和尚横的关系不好,他死不死的我不太在意,但和尚春的关系比较近,我真的不希望小姑娘出事。
再度观察一会,确定楼北他们暂时稳住了形式,我想了想,溜下大树,打算等待个和楼北通气的时机。
九宫诅咒的讯息,如何告知楼北?
我还需斟酌一下。
谁敢说,布置了九宫诅咒的家伙是不是藏身于楼北等人的身侧呢?
能弄到十八核心目标的毛发、血液做诅咒引子,甚至,精准知晓十八目标的生辰八字和祖坟地所在的家伙,必然是血镇本地人,且,是个让楼北等人极度信任的人。
莫名的,我眼前闪过一个人的脸。
母巫镇长大人!
没错,就是那个女人。
之所以怀疑她,原因有二。
首先是她母巫高手的身份。
很可能是因着特殊的巫力种子,觉醒了九宫诅咒邪术传承。
其次是母巫镇长那诡异的行为让人不解。
姜淼曾火眼金睛的看穿她戴着人皮面具,这行为绝不正常。
有此两点,说母巫镇长是九宫诅咒的布置者,似乎,勉强说得通。
这般怀疑之下,我当然不能将九宫诅咒讯息汇报到母巫镇长那里去,更不能明目张胆的告知楼北。
母巫镇长在此地苦心经营了二十年,天知道谁是她的人?
怕不是我刚出现在楼北身旁,转眼间母巫镇长就知晓了?
有着种种顾虑,我不能冒险。
只能静等楼北离群独处的时段。
但看楼北的样子,一时片刻的不会离开打谷场,我不由的心急起来,琢磨着要不要传音入密?
想了一下,打消了想法。
传音方式确实隐秘,但其实,我总担心有高人半途拦截语音。
以往没有遇到过,可这里是规则与方外不同的血镇空间,谁敢说传音不会被高手窥听到?
“讯息得及时通告给楼北,还不能显示出是我所为,这才保险,那么……?”
我忽然笑了,暗骂自己愚蠢,古人不是早就演示过这种情况该如何做事的吗?
摇摇头,不再犹豫,翻找出一张黄裱纸,找出一根毛笔,弄点墨水上去,在上面书写殄文。
“血镇被九宫诅咒笼罩。
老塔后的坟场中,人为做了九个诅咒阵眼。
提醒,不得要领的情况下,不可随意触碰阵眼,会引发诅咒大暴走乱杀!
楼北,九家族乃诅咒目标,你更是核心十八目标之一。
至于如何破解?九家族可以请外地的母巫大高手助阵。
此讯息你知即可,不要大肆宣扬,避免被布置诅咒的人盯上。
此人,就在你们身旁,必然是你们的熟人。”
写完这些话,我扫看一番,确认无错,就将它卷起来,之后,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
将纸卷用细绳绑在刀柄上,于纸卷儿体表写上‘楼北亲启,阅后即焚’八个字。
我重新上树,对准楼北所在,挥手将东西甩了过去。
咻!
寒光闪动,穿透数百米距离,发出破空声。
楼北猛然扭头看来,眼神冰寒。
“什么人?”
黑衣人们警觉,纷纷往这边扑来的时候,楼北已经闪身躲过了短刀,看到其上绑缚了黄纸,更看到了殄文写就的‘楼北亲启,阅后即焚’八个字。
“不要追!”
楼北立马下令,黑衣人们纷纷停住脚步,狐疑的看向首领。
楼北没理会他们,上前将插在地上的短刀取到手,示意楼南和牛东等人都离远些,他踱步到一旁,将黄纸取下,细细观看。
他眉头猛然跳动几下,紧跟着就恢复了正常。
一把烈火突然燃起,黄纸被焚成飞灰。
楼北拍拍袖子,对着我这边抱拳拱手,神色郑重的朗声说:“于此生死关头,得尊驾雪中送炭,不言谢,楼某人会记在心头。”
一直躲在树冠中的我微微一笑,并没有回应,而是悄无声息的下了大树,鬼移身法闪动,转眼间离开此地。
如何不暴露自己的传讯于他人呢?
飞刀传书!
古人早就给出了答案。
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