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大叔,慢走,不送。”
我对着他飞走的背影抱拳拱手。
“哎呀呀,我先回家去了,你们在这边收尾吧。”
小夜大大咧咧的扛起白骨尖刺,对着我们摆摆手,就起飞升空,转眼远去。
她所谓的回家,当然是我在方内滨城的住所。
我们目送她远离。
自家居所中,有这么一位顶级强者坐镇,让我极为安心。
至于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因何屡屡照顾于我?
我不会多问,时机到了,自然会知晓。
牡丹女鬼现身出来,对着半空释放一道鬼术,数千米高空处炸开了七朵鬼火。
这是在联系方内道馆来人接应,我看在眼中,心头紧张起来。
姜淼出了问题,如何对方内道馆交代?
更可气的是,明明记忆完整,却不能对姜淼的长辈提及血镇中所经历的诸多事宜,换魂之事只能暗示,还得方内道馆高手自己进行分辨。
同理,顶着姜淼躯体的恶灵山主,也得装成记忆被清除的样子,好像,刚发觉灵魂互换一般。
简直了!心里明镜也似,但我们这些保留记忆的,却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个难受劲儿就别提了。
我们并不在绿洲之中,放眼望去,周边都是沙子。
这环境对法师来讲没什么不妥,丝毫不受影响,如是,我示意原地调整,静等方内道馆高人抵达。
心头很是忐忑,姜淼这事,归根结底,是我这个身为男友的没能照顾好她,不知此事会不会对我俩的未来造成阻碍?
大概半小时后,方练耳朵就是一动,眼神示意我一下。
我就晓得了,有高手接近。
转头向东南方看去,遥远天际,一庞大黑影倏然出现,羽翼只是一震,狂风骤起,紧跟着,就飞临我方上空。
是一只超级巨大的蝙蝠。
我心头骇然,不光是因为这头蝙蝠异兽散发的恐怖威压,更吓人的是,蝙蝠异兽背上,投注下来六七道宛若实质的目光。
每一道目光的主人,都是远超于我的存在。
蝙蝠异兽缓缓降低高度,一个面容极度清冷的女人,宛似落叶般飘下来,浑身都是出尘气质。
眼瞳猛然缩紧,因为,这个女人,我见过!
我跟随左星媛进行投胎转世过程时,看见过这个女人。
她是左星媛投胎的母体,也就是姜淼的母亲,宁鱼茹!
更是方内道馆馆主的结发妻子。
宁鱼茹身后跟随六个恐怖大能。
僵尸高手史黑藏就在其中,离奇的是,还有一头大野驴,它很是好奇的打量着我。
至于其他的家伙?大都不是人,隐隐散发鬼王级以上的波动。
“夫人。”牡丹女鬼飘了过去,在我们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牡丹与宁鱼茹贴着耳朵说了一会子话。
按照血镇空间规则,牡丹即便记着什么,也不会多说,但暗示姜淼被换魂了,应该不难,无非是语言上运用些技巧罢了。
果然,宁鱼茹脸色变了。
她目光先是落到我身边的姜淼脸上。
姜淼瘪瘪嘴,要哭出来了都。
随后,宁鱼茹目光转到恶灵山主的面上,盯着自家女儿的脸看了许久,忽然淡淡一笑:“阁下,我是宁鱼茹,姜淼的母亲,我想,你有话和我说,是吧?”
宁鱼茹直奔主题。
恶灵山主怡然不惧的和一众大能护卫的宁鱼茹对视,展颜笑着说:“当然。”
简短两个字,充满剑拔弩张的感觉。
似乎,下一刻,宁鱼茹就要下令一众大能对恶灵山主出手了。
“哎呦喂,你很嚣张嘛,本老爷很欣赏你呢!”
那驴子忽然蹦了出来,昂着脑袋,将恶灵山主一顿打量,说的话很是不着调。
宁鱼茹脸都黑了。
“你竟敢在本山主面前自称老爷?很有胆量,要不,切磋一下?”
恶灵山主蛮有趣味的看着驴子,眼中升起好勇斗狠的光芒。
“哎呀,多少年没人敢看不起本老爷了?你倒是够勇的!不过,馆主不让俺随意出手啊,要不然,你和馆主去切磋切磋?”
驴子脸皮之厚出乎所有人想象。
闻言,轮到恶灵山主脸黑了。
“阁下,我代表方内道馆,邀请阁下去方外道馆总部商议解决办法,不知阁下愿意跟我走一趟吗?”
宁鱼茹挥手阻止驴子继续作妖,随后说了这么一番话。
众人目光都落到恶灵山主身上。
“方内道馆总部堪称龙潭虎穴,高手如云,本山主久仰的很。
既然夫人邀请了,我当然要跟着去见识见识,至于和贵女的事如何解决?咱们可以坐下来谈。
再有,其内有些难关,我也想借助道馆力量予以解决。”
恶灵山主毫不畏惧的应了下来。
可以说,她是世上武力值天花板的存在,即便道馆总部,她也敢单身前往。
惹急了她,直接放出恶灵大山本体,一座大城也会被瞬间压塌的,加上姜淼身体在其掌握中,即便有周爵宫主的剑气制衡,那也失去了主动。
所以说,恶灵山主有恃无恐的很。
“请。”宁鱼茹飘上蝙蝠异兽后背,抬手示意。
恶灵山主身形一晃,已经踏足蝙蝠后背之上。
她缓缓盘坐,闭目调息起来,一副泰山崩于眼前面不改色的大枭雄姿态。
宁鱼茹眼中怒意一闪,随后敛藏。
女儿遭遇这等大事,她身为母亲,心头再是着急和生气,也得忍耐住。
毕竟,当务之急是解决换魂问题,她不能因小失大。
“淼淼,上来,随我回去。”
宁鱼茹语声清冷的吩咐。
“娘,我想留在方哥……。”姜淼急了。
“闭嘴,赶快上来,看你这一出儿,如何继续上学?暂时休学,等解决了此事后,再说其他。”
宁鱼茹柳眉倒竖。
姜淼一下就怂了,她可能从未见母亲这般生气过。
“夫人,这事……。”我上前一步,抱拳拱手后,就要解释一二。
宁鱼茹抬手。
我只能识相的闭上嘴巴。
她的态度很明显了,对我相当的不满意,不愿和我说一个字。
其心情我理解,但说不生气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