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的,八个时辰过去了。
一直没有什么异常动静,我们算是逮到了一段安全的修整时间。
随着地铁车长和一众鬼乘警进入启程号,地铁缓缓开动。
前方库门大开,地铁速度稍快的出库。
一路驰骋,很快就到了酆都城大门之前。
地铁沿着轨道减速,缓缓停靠。
我们透过窗子看到,酆都城的大门洞开,数十名身着黑袍的阴差于站台上等待着。
显然,它们将乘坐启程号去往阳间,行勾魂工作。
整齐划一的声音中,地铁某一车厢的车门大开,数十名阴差们鱼贯而入,没有发出嘈杂声响,看起来井然有序。
门主他们眼中都闪着光,眼中现出神往之色,都想去原属世界看上一眼。
那个世界,和桷州城世界有何不同呢?
酆都城地铁站有数百名阴兵在执勤,安保力量十足,带队鬼怪穿着的铠甲明显比阴兵们用的要好,且腰挂宝剑。
散发的波动隐隐是紫衣鬼巅峰了,怪不得能当酆都城这边的阴兵队长,果然有两手。
黑袍阴差全部上了死亡列车。
我看见阴兵队长对着车头那边挥手示意,就晓得了,这鬼物正和车长那样有地位的鬼怪打招呼呢。
至于身份低微的鬼乘警啥的?还不被阴兵队长看在眼中。
阴曹地府中的阶级之森严,可见一斑。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是民间俗语,落到阴司鬼吏之间一样好使,甚至,更加明显。
死亡地铁即将启动,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家魂体内的生物钟。
下午,十三时整。
轰!
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响,霎间就将我震的回魂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任宝盖惊慌的问着。
不等其话音落地,我就感觉身体一倾,滚倒在车厢地板上。
整个列车像是被天外飞来的陨石击中了,正在疯狂的翻滚着!
身在列车之中的我们立马就意识到了不妥。
门主悍然出手,徒手将车厢打碎,我们一道飞窜出来。
发觉身边都是乱跳乱蹦的石头块,周边能量像是火山爆发一般的凶猛。
我一眼就看到,身穿上品铠甲的阴兵队长,拔剑挡在身前,却被一道庞大黑影轰飞出老远,撞在酆都城护城墙上,满嘴喷着黑烟惨叫,鬼躯迅速崩裂的场景。
那个砸碎了阴兵队长鬼躯的庞然黑影,狠狠的砸在护城墙上,将墙体击打的凹陷进去,这是何等神力?
直到此时,才看清此物模样。
巨型狼牙棒!
眼熟至极。
我回头就看见了极为恐怖的一幕。
三十米身高的巨猿大将,正眼中红光闪耀的盯着我们几个。
发现我看过去,它向着高空嚎叫一嗓子,两只巨掌疯狂拍击胸膛。
狼牙棒咻的一声飞回巨猿手中,此怪对着门主和我所在的方位就是一指,口中发出一大堆叽哩哇啦的兽语。
轰隆!
其身后的阴气宛似烧沸的水一般大爆发,无边无际的阴气平地而起,然后,一只接着一只噬魂异妖疯狂的冲来!
它们庞大的身躯太可怕了,只是一个集团冲锋,就将断成了好几截的死亡列车车厢践踏成了铁饼。
内中来不及逃出的阴差和鬼乘警,在异妖的鬼气践踏下,直接魂消魄散。
只是看了这么一眼,我几乎被吓的魂飞魄散。
因为,数量太多了,密密麻麻的。
只是这一眼所见的,怕不是过万了?且异妖躯体数十米以上的比比皆是。
简直了,它们结成战阵冲锋而来,感觉上,就是一条山脉压迫而来,这谁能扛得住?
更不要说,其中一部分体积最大的噬魂异妖,还挥舞着巨型兵器,且每一柄兵器的等级都不低,那是碰到就死、擦到就亡。
它们似乎打了激素一般的杀将过来,沿途的阴兵鬼吏,勾魂使者,全部被打成了飞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让人心悸。
酆都城上警报声大作,鬼语‘敌袭’二字响彻长空。
无数阴气箭矢从高墙上射将下来,将一些道行低微的噬魂异妖放翻。
更有惊心动魄的弓弦扯动声响起,绝对是超级护城弩正在启动的声音。
那般巨大的护城弩,即便鬼王高手被命中,估摸着也讨不到好去。
酆都城守军在最短时间内反应过来,和猛然杀到的噬魂异妖军团展开了攻防战。
但其实,只有门主和我们几个人晓得是咋回事。
噬魂异妖军团并不是在攻打酆都城,而是,正在追杀我们!
确切的说,是在追杀门主。
天啦噜,苍天大地啊,门主到底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引动了噬魂沼泽异妖军团大爆发啊?
它们是东绕冥河,一路追击而来的,这显而易见。
兵临酆都城,是因为门主就在这里。
异妖军团才不管那许多,这时候,谁阻拦它们追杀魔巫门主,谁就是敌人,那就不会客气了。
地府战争,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打响了。
我们几个还是隐匿术加身的模式,但很明显,于异妖那边,已经失去了隐匿效果。
这是为何?我们不解。
但可以确定的是,酆都城这边的阴兵,不具备这种眼力。
门主挥手间将异妖大能投掷来的能量长枪击飞,急急传音于我们。
“随我进酆都城!让酆都城守军帮我们抵挡噬魂异妖。”
“是。”我和任宝盖急忙应声。
紧接着,我们六个仗着隐匿术加身,混在狼狈不堪的阴差小队中,高速逃进了本就大敞四开的城门,进入了先前打定主意绝不接近的酆都城。
眼下,这是没法了,对方开拔而来的可是异妖军团,不是一两个异妖王者,凭我等的力量,根本就抗衡不了噬魂异妖军团。
只能借助酆都城守城大军的威势了,希望它们能挡的住,要不然,我们还能躲去哪里?
隐匿术对酆都城阴兵军团是有效的。
阴兵们看不到我们六个混进酆都城,正指挥着关闭城门。
呼呼!
我们几个疯狂的在城内街道上狂奔,一直逃了数千米的距离,才停住脚步,找个隐蔽地藏着,面面相觑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