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而广袤的世界中,一道孤零零的身影站在火山口,自上而下俯视大地。
地面上,一堆堆岩浆燃烧着熊熊烈火,地面上三尺左右,空气被烧灼出一道道清晰可见的痕迹。
昔日的黄沙尽数化作燃料,在烈火的烧灼下发出“呲呲”的声音。
靠近火山口的地上,躺着一具庞大的躯体。
巨型火人平躺在地面上,完整的躯体并没有化成岩浆,一米多高的脑袋滚落一旁,眼眶中殷红的火焰早已熄灭。
袁朗收起方天画戟,转身看了一眼巨型火人,直接跳入了火山口。
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袁朗咬住舌尖,让自己清醒下来。
随着“砰”的一声,他感觉周身被水流包裹。
睁开眼,在他面前是一个水潭,水潭的水并不深,在他站起来之后,水仅仅到他腰窝的位置。
水潭外围是一片竹林,丛密的竹子完全看不清竹林里面的情况。
刚经历了火的世界,又掉进水中,他的心绪毫无波澜。
走上岸,运转心法把衣服烘干,这里也是一个小世界,只是这个世界里面有生命。
原地转了一圈,在竹林的一角他看到了一条路。
迈步走过去,站在入口处,脚下的小路有一米宽,前面两米多就有一个弯,茂盛的竹子如同一堵墙,不仅遮住了阳光,还遮住了视线。
袁朗微微一愣,在他脚下,一大片枯叶下面似乎埋着什么东西。
因为只是微微的凸起,先前他并没有注意到。
意识到下面可能有东西之后,袁朗蹲下来,小心的用手扒开枯叶。
一块青色的石头露了出来,石头露出地面不过十多公分,上面还有一些字迹,刻痕很深。
用手向下扒了几下,擦了擦石头,袁朗脸色微变,“铜的?”
他之前遇到的这类“石碑”都是石头的,本以为上面绿色的东西是苔藓。旁边就是水潭,空气湿润,生一些苔藓不足为奇,可手上的铜锈是真的。
擦去铜锈,上面模模糊糊可以看到“天机”二字。
下面的字迹埋在了土里,用力晃动了一下,未能晃动。
取出方天画戟,把周围的泥土翻开,露出了铜柱的下半截,下半截长时间埋在土中,腐蚀较为严重,上面大概可以看到是一个“阵”,下面的字迹已经没了,只有厚厚的一层铜锈。
“莫非是天机阵法?”袁朗心生疑惑。
铜柱上的字迹本就不多,还被埋下去一半,下面就是有一些小字也找不到了。
刀山火海都过了,还有的话,应该就是“天机阵法”。
看着竹林,袁朗有些犹豫不决。
天机阵法不是刀上火海,他可以硬拼,阵法只能智取,且天机阵法他自己也没有吃透,进入其中必然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走到一旁,在枯叶上面盘腿坐下。
之前的消耗有些大,岩浆燃烧之后的气体是什么他不清楚,只是五脏六腑中灼热的感觉让他记忆犹新。
天辰星术是一门霸道的心法,不仅吸收灵气,还有星辰之力。
两个时辰之后,袁朗睁开双眼,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再次来到竹林的入口前,袁朗深吸了口气,踏步走了进去。
转过第一道弯,前面是一条十多米的通道,两侧是竹子组成的墙体,密不透风。
两排竹墙把头顶的天空分割成了一条线,袁朗转了几个弯之后,前面突然一片明亮。
他一直防备着是不是阵法,如今看到了出口,他反而感觉自己多虑了。
走出竹林,眼前是一片空地,空地周围有篱笆,里面还有几间房子。房子有些老,泥巴墙,毛草盖,虽然很老,却不旧。干净整洁的院子,似乎这里经常有人前来打扫。
院子旁边有几颗小臂粗细的树,上面挂着一些红色的果实。
这里不是山谷,只是一个竹林,周围到处都是竹子,只有眼前的庭院。
来到庭院跟前,木门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看不出一点岁月的痕迹。
院子里,一口水井旁边倒放着一个木桶,不远处,撒着一层谷米,只是不见有家禽前来啄食。
三间低矮的茅屋,靠墙根放着农具。
推开木门,刺耳的“吱吖”声,仿佛给这里增添了一缕生机。
径直走到门前,推开尘封的木门,袁朗没有贸然进去,等空气流通之后,才走了进去。
三间草房是连通的,房间里面空无一物,床椅木桌皆没有,家徒四壁。
退出房间,袁朗有些怅然。
他没有忘记自己还在试炼,只是他想不明白这里到底是试炼什么?
想不通,袁朗也不想了,来到水井旁,把木桶放下去,提了一桶水出来。
他早就看到在院子的一角有一块菜田,里面的菜他叫不出名字。
一寸多高的菜苗,没有人打理叶子耷拉着,有些打蔫。
接下来两天,袁朗没事就浇浇菜,饿了去竹林里面挖一些笋回来,厨房有铁锅,有陶罐。
闲下来的时候他就在门口的大树下面打坐。
头顶的红色果实他没有碰,任凭果子熟透,掉落,烂在地上。
时间一天天过去,菜地里面的菜终于长大,开花,结了种子。
他一直没有动这些菜,种子成熟,采下种子,把地面的土重新翻了一遍,把收获的种子撒回去,小心的浇水,悉心照料着。
他大概明白了袁天罡的意图,这是一种心性的磨砺,看似简单,只是这里没有人,没有物,一个竹林,三间茅屋,几平米的菜园。
这是他的一切,换做任何一个人在此生存两天不成问题。
只是长久生存下去,好好的人也会疯掉。
转瞬秋天已到,竹林里面每天大量的枯叶飘落,这些都是老掉的叶子,每年都会掉落一部分。
有了竹林的保护,萧瑟的秋风很难吹进来。
这段时间,袁朗没事又多了一件活动,去外面的水潭边钓鱼。
只是水潭里面没有鱼,竹子上面也没有鱼钩,只有一条线,是他从自己衣服上弄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