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尼罗鬼术是他从西域带回来的,不过那并不是一种秘籍,也不是功法。
尼罗鬼术是一尊黑佛,黑佛很奇怪,他参禅多年,走遍天下古寺名刹也未曾见过。为了能够让尼罗鬼术发挥最大的作用,他才找到了匈奴首领,提出帮他们荡平中原。
匈奴当年一战,最后关头被白衣人万军之中杀了兵马大帅,十万匈奴军士狼狈后退,又在齐国侯的追杀下损失惨重。回去之后,白衣僧人的画像第一时间出现在了匈奴可汗大帐的案桌上。吉鹰可汗当即下令帅众后退三百里,往后十几年不曾前进半步。
白衣僧人更是成了那十万匈奴大军的心魔,每每想起都惊恐万分。
得知白衣僧人和大梁皇室有仇,吉鹰可汗二话没说,把拦路的两名心腹大将踹倒在地,一路小跑到大帐外面迎接僧人。
有了白衣僧人,十五万的匈奴大军一路势如破竹。
沿途所过之处,大小城池无一完整,匈奴大军进城之后烧杀抢掠,城中火光冲天,尸横遍地。
白衣僧人命人把这些尸体汇聚一处,挖下天坑。
四州九郡二十三城,每一座城的外面都有一座万人坑,整整六十万的大梁军民被屠杀,无一被活埋。
他要这些人的鲜血,吉鹰可汗要的是大梁江山。
他帮匈奴大军冲锋陷阵,匈奴大军帮他屠戮生灵来血祭黑佛,让他完成尼罗鬼术。
眼前的这口葬龙棺,高两米多,通体鲜红如血,棺木非常厚重,给人一种大气磅礴的感觉。棺木上一条金龙缠绕,龙首就在棺盖上方。南宫允用手按在金龙上面,刚刚触碰到金龙,他的手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之后他开始缓缓抚摸金龙。
“汇天地大运,聚千年气运。龙脉庇护,血棺裹尸,让女帝陪葬,你为何不死?”
南宫允微微张着嘴,他的声音很轻,苟老板离得近也听不清楚,看到南宫允出神,苟老板开口说道:“要不还是我来吧!”
砰!
南宫允一掌打在棺木上,葬龙棺轰隆一声离地而起,南宫允伸手一接转过身把棺木背在身上。
苟老板被南宫允这一手吓得不轻,看到南宫允背着棺材往前走,苟老板抿了抿嘴,快步跟了上去。
“背棺人,你有没有说去哪儿?”诸葛天趴在狗老板耳边小声说道。
苟老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在哪儿!”
当年他的先祖把葬龙棺偷出去,还绘制了一张地图,不过那地图和眼前的根本不一样。他先祖当年肯定不是从这里进来的,不然那些不死人也能把他先祖活活撕碎。
远离了咸阳城,道路两旁变得荒凉起来。
苟老板时不时的咳嗽几下,他的身体太虚弱了,诸葛天和他走在一起,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帮他梳理一下经脉。
哗啦啦!
前面隐隐约约有流水声,似乎是一条地下河。
往前走了大约一里,流水声越发清晰,还伴随着轰隆的声响。
南宫允背着棺材行走在最前面,前方,一条宽十多丈的大江拦住了去路。
诸葛天他们四人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他们一直告诉自己这里是连云山脉,这是地下,有半座咸阳城已经很过分了,现在还有这么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江。连云山脉多长?这大江恐怖贯穿了整座山脉。
砰!
南宫允把葬龙棺放在地上,厚重的棺木把地面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小姐,借剑一用!”
诸葛暗辉下意识的把剑放在身前,不过看到南宫允脸上的笑容,她仿佛突然松了口气,身上那股凌厉的剑气不见了。
“拿去!”
七星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南宫允一把接过剑,说了声“谢谢”。
南宫允穿着一身白衣,除了脖子上那串鬼头佛珠有些另类,看起来也是风度翩翩,尤其是那股出尘的缥缈气息,让身为男人的苟老板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一人一剑走到江边,湍急的江水不断拍打着脚下的岩石。
南宫允抬起头看着对面,右手已经握在剑上,出剑收剑,一气呵成,快到让人看不清,只有一道剑气轰然砸下。
轰!
江水沸腾,剑气直接斩断江水,向着江底沉去。
抽刀断水,剑气似乎欲要把江水彻底截断。
南宫允一剑出转身就往回走,重新背起葬龙棺,一只手拿着长剑往前走去。
诸葛天看了一眼诸葛仁,诸葛仁的脸色有些苍白。
诸葛家族有秘术相传,诸葛家族的人靠着这秘术可以窥得天机,就在刚刚一瞬间,天机一闪而逝。
在这之前他们可不曾察觉到任何异样,然而南宫允的那一剑让他们察觉到了天机的出现,随后天机就一闪而过,不是没了,是断了。一剑斩断天机,不仅荒诞,还不可能。
诸葛天告诉自己这是假的,诸葛仁点了点头,彻底打消了他自欺欺人的念头。
站在江边,两道高达十多丈的水墙高高立起,水墙中间是一条一丈宽的过道,地面上露出了黑色的江底,因为江水常年冲刷,江底很平整,不见一丝泥沙。
南宫允纵身跃下跳入江底,后面五人紧随其后。
走在两道水墙之间,诸葛天心里惶恐不已,一剑断江他不去想了,他现在很怕这两道水墙突然拍下来,到时候他地阶巅峰估计也难逃走。
一直走到对岸,从江底爬上来,诸葛天才算松了口气。
南宫允转过身看着江底,右手伸出来轻轻一抹,两道水墙迅速落下去溅起高高的水花。
轰轰隆隆的水流声如同万马奔腾,大江再次恢复之前的模样。
就在南宫允转身之时,诸葛暗辉突然开口说道:“把剑还我!”
南宫允身体一顿,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不好意思,失礼了!”
把剑还给诸葛暗辉,南宫允的态度不复小和尚那般怯弱,却恭敬了不少。
诸葛暗辉并不领情,接过剑再次回到了苟老板身边。
站在大江对岸还不曾察觉,如今过了江,眼前的景象再次发生变化,一望无际的黑色土地,地面上坑坑洼洼,悲壮和凄凉扑面而来,耳边似乎传来了金戈铮鸣和踏踏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