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好像床上也有东西,你摸,这一块明显不太平整。”
杨朵伸手摸着被褥。
我赶忙起身,也不敢多想,直接将被褥掀开,只见,面前是一件寿衣,就这样稳稳的放在了床板上。
活人睡在寿衣的上面,这可是极其忌讳的事情,如此说来,可以说明是有人故意要害王瘸子才对。
不然的话,好端端的,干嘛睡在寿衣的上面。
这木盒子有死人的布鞋,这里又有死人穿的寿衣。
木盒里还有陪葬品。
这分明就是个让恶鬼索命的方式,我想王瘸子这人也不懂阴阳方术,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除非,有人刻意为之。
寿衣,装殓死者的衣服,是指为亡人穿戴的衣服,老年人生前就做好死后要穿的衣服,美称寿衣,寓为健康长寿之意。
在农村,家家户户,都有准备棺材和寿衣的习俗。
因为很多都是留守的老人,到了六十岁,就会提前准备好这些,以备不时之需。
人死了要将身体洗净,然后穿上新的干净的衣服,也就是穿上寿衣。
死人穿的寿衣通常都是奇数的,上下相差二,如上七下五或上九下七,最多是上十一下九,即穿十一件上衣,九条裤子(女的可用裙子代裤)。夭寿者,亦即不到五十多岁而死的人,一般只能穿三件。
死者的年龄愈大,愈可多穿,表示有福有寿。
传统样式的大多绣五蝠捧寿图案。寿衣颜色,一般为蓝、褐色,年轻妇女用红、粉或葱白色。
此外,还配以被褥,通常铺黄、盖白(意为铺金盖银),被面常绣“八仙”。
而我们面前的这个寿衣,正是红色的。
这就显得格外奇怪。
因为王瘸子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会给自己准备这样的寿衣,除非,这寿衣本来就不是他的,是被人刻意放在了这里。
我和杨朵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世间万物,皆为阴阳两面。
活着的人,就是阳,死了的人,就是阴。
活人待在阳间,死人待在阴间,万物皆有定律。
《楚辞·九歌·大司命》:“乘清气兮御阴阳。”王逸注:“阴主杀,阳主生。言司命常乘天清明之气,御持万民死生之命也。”
如此多的阴物,做成了杀。
王瘸子的死因,必然跟这些有极大的关系。
这些阴覆盖了王瘸子本身的阳,若是阴阳平衡倒也好说,可是这明显是要灭了王瘸子阳。
只怕是,王瘸子的死因,是人为的。
“实在奇怪,这些种种行为来看,都是非常有问题的,一切等你师父回来,才能具体分析。”杨朵微微皱着眉头,显然也看出来了这里面的端倪。
“你不是岐山神吗?这些你看不懂吗?”我好奇的看着杨朵。
我一直心里觉得,杨朵是岐山神,肯定比我了解的多。
杨朵的脸色有些尴尬的看着我,“我们狐仙一脉,熟悉的仙家法术,这些方术害人的东西,我并不了解,而且,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很多方术都被更新换代了许多,有些,甚至我也不曾接触过。”
原来如此。
毕竟,杨朵当初被困在山神庙,也是数千年的时间,时间足以发生巨大的变化,她有不了解的东西,似乎也显得格外正常。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里作用,发现了这些东西以后,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看到这个屋子里,都觉得有一股阴森的感觉,不断蔓延笼罩在整个屋子里。
“你说,是不是我爹压根就没放弃过布阵,这一切是他搞出来的?”我将心里的疑惑,忍不住抛出来问。
虽然我不希望爹还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种种的事情表明,王瘸子死因有蹊跷,可放血的行为对应了布阵。
我们所知道的,就是我爹在弄阵法,村里并没有其他人。
杨朵语气严肃的说道,“那就不知道了,不过,陆柔那天说过,你们村里来了几个道士,感觉不像是正道之人,指不定这个事情,也跟他们有点关系,至于你爹,参与过这个事情没有,我确实不知道,不过,你师父这么聪明,应该会心里有数。”
那一瞬间,我心里就堵的慌。
因为下山的时候,江云天就提起过,这事情可能跟我爹有关系,即便不是他出手去做,他手脚也绝对不干净。
“你也别太担心,这里有江云天在,问题不大,别人不好说,但是江云天的能耐,想要控制这里发生的事情,肯定是没问题的。”
杨朵淡淡的说道。
我不免有些诧异,杨朵那么痛恨江云天,可是提到江云天的时候,她似乎也觉得,只要有江云天在,天大的事情都不是什么事。
江云天,真的这么厉害?
“话说,我师父,是不是跟你是一样的?他也是狐仙?”我忍不住的问道。
那天吃饭的时候,我就一直观察过江云天。
他确实喜欢吃烧鸡,只有狐仙喜欢吃,杨朵、江云天以及那个陆柔,不管江云天认不认识陆柔,但是陆柔跟杨朵认识,她们都是狐仙,那她们都认识江云天,岂不是代表,江云天也是狐仙?
我也不知道我这个逻辑对不对,但是,除了狐仙的身份,我可想不到第二个身份了。
杨朵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笑出来,很是好笑的看着我,“你这话要是说出来,你师父必然要气死,你居然说他是狐仙,也不知道,你这话,是不是在骂他呢!”
“啊?难道他不是吗?可是,他喜欢吃烧鸡啊!狐仙最喜欢吃了!而且,你们也互相认识,不是同类,还会是别的?”
我惊愕无比的看着杨朵,脑子里瞬间凌乱了。
杨朵可笑至极的看着我,又好气又好笑,“江云天并不想透露身份,所以很多事情,我即便知道,也不能告诉你,确实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的好,可是,你竟然把江云天当成了狐仙?我只能,区区狐仙,在江云天面前,根本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