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终于愿意讲出其中的故事了,我们心里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这白狼身上没有戾气,身上的气息也比较温和,不是为非作歹之辈,我们并不愿意为难它,更不愿意和它结怨。
现在它肯主动讲其中的故事,应该就说明它已经不再怨恨胖子死在我的剑下了。
白狼顿了几秒钟才继续说:“我太小时候的事情记不得了,我就从我有印象的时候说起吧!”
我点头。
白狼继续道:“我第一次遇到我养父,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不记得我父母在什么地方,我只记得我很害怕,我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后面有人追我,不停地拿弓箭射我。”
“还有几条凶狠的恶犬。”
“就在我快没有力气的时候,我养父出现,他把我从那些猎人的手里救了出来。”
“后来我养父就带着我去了那些猎人的村子,他还和那些猎人成了好朋友,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村子,这个村子的名字只有一个字,叫‘圈’,这个村子的人都是一些明末逃跑的一些兵勇,他们跑到这里,和道坞境内藏族、白族、纳西族通婚才形成村落,因为他们主体是汉人,所以当地人给他们画了一个很大的圈,那个圈就是他们的活动和生活范围,出了那个圈,就要受到当地人的惩罚。”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插嘴道:“这里不是叫道孚县吗,怎么成道坞了?”
胡嘉树这个时候在旁边道:“道孚县是后来改的名字,在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叫道坞,是一个藏语名字,意思好像是‘马驹’。”
听到有人替它回答了,白狼也就继续说:“我养父和那些村民关系很好,还用自己医术给村子里的人治病,并教给村里人一些养生的法子。”
“后来我养父给我改了体格,我的灵智渐渐开启,我也就知道,原来我的养父叫柴通,他自称是胖道爷,是云游道这里的,觉得这里灵气充足,就想在这边修行一段时间。”
“我也才知道,所有通婚到这个村子的其他族的女子,都是这里汉人买来的奴隶,当时这里各族权贵手中都有自己的奴隶,那些逃兵手里有沿路抢来的钱财,就从当地权贵手中买了一些女性奴隶做妻子,所以在这个村子里很多女性的地位很低,甚至有时候不被当成人看!”
“而那些女人,好像也觉得自己还是奴隶,根本不敢反抗。”
奴隶!?我忽然想到在明清的时候,靠近藏族这边还是半奴隶半封建的社会体制,很多权贵手中的确有很多的奴隶,很多不被当成人看的奴隶。
白狼继续说:“我养父在那个村子里,主要帮的也是那些身为‘奴隶’妻子,因为她们大多数人身上都带伤。”
“同时我养父也是劝诫村里的猎人,让他们对自己的‘奴隶’妻子好一点,告诉他们说,就算不为他们的‘奴隶’妻子的身体考虑,也要为他们的孩子考虑!”
“那些猎人村民知道我养父本事大,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可私下却全然不把我养父的话当成一回事儿。”
“他们还是经常大骂自己的妻子,若是那些妻子给他们生了儿子,他们对妻子还好一点,如果是生了女儿,他们就会把妻子毒打一顿,他们的儿子长大后,像他们一样成为猎人,用打猎来的东西去附近换取女奴隶做妻子!”
“村里的女孩子长大了,则是沦为奴隶,被用动物的皮毛,或者其金银换取。”
“当时这里的一切都是病态的,女人在这里没有任何的地位,她们只是财产,是繁衍的工具。”
“我养父想要改变这里的这一切,可经过几十年的努力,这里的第二代猎人都已经成家生子,可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怎么改变!”
“后来我养父就觉得,如果要彻底改变这个村子女人的地位,就要让那些女人变得强大起来,强大到足以震慑那些男人,所以我养父就开始收村里的女孩做徒弟,而且还是只收女徒弟!”
“村里的男人想学,也学不到本事。”
“那些女孩跟着我养父学了道术,村里的男人就没有办法欺负她们,村里的男人门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战,他们更喜欢把女人当成奴隶的日子。”
“所以村里的人就偷偷跑去找附近的其他族的权贵,问他们想办法,其中一个权贵就介绍了一个邪喇嘛给村里的人,邪喇嘛其实不并是喇嘛,只是打着喇嘛的名号招摇撞骗的邪术人。”
“那些猎人村民的上辈,带到村子里的宝藏很多,据说几辈子都花不完,所以猎人村民就给了邪喇嘛一些钱财,让邪喇嘛对付我养父。”
“而附近其他族的权贵选择帮那些猎人,也是因为看重猎人手中的宝藏,他们想要继续用奴隶换取猎人手中的宝藏。”
“那个邪喇嘛如果正面和我养父交手,绝对不是我养父对手,所以他就耍了一个手段,从其他地方找了一个女娃奴隶,在那女娃身上纹下了封印神通的邪术符文,并把那个女娃打成重伤扔到村子里。”
“我养父发现后,肯定要救那个女娃,所以就中了那个邪喇嘛的邪术,一身的神通用不得!原来那邪喇嘛也是一个差不多天仙实力的邪术师,再加上暗中施展诡计,我养父也就只能乖乖就范了!”
“我养父中招后,我和他的几个女弟子,就想要救他,可我们却不是那个邪喇嘛的对手,没几下就被打败了!”
“就在那个时候,我养父强行冲破邪术,可他冲破邪术受了重伤,能做的就是把我扔出那个村子!”
“我得救了,可我养父却受了重伤,再也没有反抗之力了。”
“那个时候,因为我还只是一匹狼,才刚开始修行不久,所以邪喇嘛也没有让人追我,因为我除了聪明一点外,和普通的狼没有什么区别,根本威胁不到他们,在他们眼里,我根本没有我养父的几个女弟子威胁大。”
“接下来就是村子里的黑暗日,邪喇嘛收了钱离开,而村里的猎人们却开始疯狂的报复,他们先是当着我养父的面,把他女弟子的衣服脱光,然后疯狂的凌辱,然后再把她们的皮剥下来,挂在几个架子上晾干!”
“还在我养父的脸上刻下了两个字,他们颠倒黑白,说是我养父和女弟子有染,他们只是‘替天行道’。”
“真的,替天行道几个字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真的很可笑!”
“他们没有杀我养父,而是挑断我养父的经脉,按照邪喇嘛教他们的方法,在我养父重要的脉络上扎毒针,一点一点蚕食我养父的道行!”
“我当时偷偷跑回村子里,我想要救我养父,可我当时真的没有什么本事,有几次被猎人发现,险些被射杀。”
“可我并没有放弃,可就在有一次,我又去救养父,我中了猎人们的圈套,被他们抓了起来,他们想要剥我的皮!”
“就在那天晚上,我养父放弃了心中最后的善良,也放弃做人的机会,他利用摄魂术杀了自己,把自己变成活死人,同时也导致自己性情大变,一夜之间,他杀光了村里人,包括这里的猎人、女人和孩子!”
“然后他用村子里的宝藏中的一些铜器铸成了那铜鼎,还打制了一套剥皮和缝合的工具,短短数十天,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被我养父制成了人皮囊尸!”
“不过他的意识也不是一直处在暴戾之中,清醒的时候,他就把整个村子封印了起来,让外界再也找不到这个村子,而这个村子也是人间蒸发了。”
“因为这个村子出现的时间较短,所以也没有被记载下来!”
“我养父把自己困在这村子里,而我则是一直在村子附近修行,我养父想要杀人的时候,我会尽量去救那些人,帮他减轻罪孽!”
这个时候胡嘉树问了一句:“前不久这里又失踪了两个人,是柴通,也就是你养父杀的吗?”
白狼摇头说:“不是,他们已经被我送走了,他们只是迷路而已,并没有进这个村子!他们现在已经安全的回到县城那边去了吧!”
这个时候南宫娊枂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个邪喇嘛呢,你后来去找过他给你养父报仇吗?”
白狼说:“找过,他在一次天劫中死掉了,魂飞魄散,那也是他罪有应得!”
我点头,然后问:“那些宝藏呢,现在还有吗?”
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南宫娊枂就瞪了我一眼说:“你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宝藏?”
我摇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白天的时候胖道爷和那些人皮囊尸并不在村子里,那可能是去了藏宝藏的地方,我们去那边查探下,以防留下什么遗祸。”
白狼道:“我一会儿带你们去!”
这个时候,我又忍不住问了一句:“胖道爷当年有天仙的实力,如果强行帮村里的人,扭转思想,不是早就成功了吗,为什么偏偏选择说教的方式?”
白狼说:“我养父说过,道法自然,道亦自然,不能用道术去干预道,只能用说教这种比较自然的方法,那是我养父的道!”
好一个“道法自然,道亦自然”,我觉得我真的被那位胖道爷触动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南宫娊枂却忽然对白狼道了一句:“胖道爷不在了,你愿意跟着我们吗?跟着我们一起在这灵异界中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