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多了?!”江思越猛地抓住江夏的手,紧张的问道:“哥,你究竟怎么了?难道你身体出问题了?”
江夏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身体好着呢,只是现在我要做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说着,他站起身来看向我们。说道:“那今天我们先在这里修整一夜,明天一早就出发,你们感觉呢?”
我们自然没有什么意见,晚上的时候,我一个走出营地坐在戈壁滩上,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后就缓缓的吸了起来,正一个人发着呆呢,身后突然传来脚步的沙沙声。我回头一看才发现是金大发,他走到我的旁边坐了下来,随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小哥,怎么一个人在这发呆呢?”
我苦笑着递给他一根烟后,说道:“没什么,只是感觉今天的疑点依旧很多。”
金大发点燃香烟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呼出一道烟龙后点了点头,说道:“是呀,先不说那些人是怎么挂上去的,就是那个主簿都死的很莫名其妙,而且现如今刘东他们的人还没露出过踪迹,这点让我很不安。”
我深呼了一口气,心里不由有些沉重了起来,自从在旅馆发生了一次邪事之后,刘东他们的人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就好比一条潜藏在草丛里的毒蛇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你,你却不知道它在那里,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动手,这种被动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两人就这样坐着吸完了一根烟,半饷,金大发拍了拍屁股站起身后,说道:“走吧!夜深了是该回去了,这些谜团有时候你越是想解开,事情都往往会适得其反,但是如果你放下了,说不定以后就知道了呢?”
金大发的话似有所指,但是我也没有太过在意。跟着金大发回到了营地之后,次日天还没亮,我就被金大发叫起来了,起床后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后又吃了个早饭,随后队伍才赶着骆驼继续向玉门关出发。
一直行至中午,天上的烈阳炽烤着戈壁,让远处的地平线都微微扭曲了起来,我擦了擦汗,随后把腰里的水壶拧开后喝了一口,因为怕走的时间长了会让脚底起泡,所以我们出发前都穿了一双厚厚的羊毛袜,此刻脚上出汗让袜子粘糊糊的非常不舒服,我看着远处依旧空无一物的地平线心里不由有些烦躁了起来。
“喵,喵!”
正当我心烦的时候,原本一直躺在我怀中的老黑突然一改懒洋洋的神态,变得异常紧张了起来。随后它坐起身来后,用嘴咬着我的袖口并且死命的把我往外面拖。
我紧张的看了看周围,但是发现四周除了我们以外都空无一人,于是不禁疑惑的看向老黑,不懂它到底什么意思。
见我无动于衷,老黑突然从我的怀里跳了下去,随后跑了很远,才停下脚步回过头发出异常凄厉的叫声。
“黑爷这是怎么了?”金大发摸了摸脑袋有些不解。
“阿且……”江思越打了个喷嚏,随后揉了揉鼻子说道:“我也不知道,不会是想拉屎了吧。”
就在我刚想起身去把老黑抱回来的时候,我鼻子猛地一痒,随后打了一个喷嚏。
随后我发现,不止是我正在打喷嚏,就连金大发,江夏他们甚至还有队伍里的那十几匹骆驼,都在不由自主的打着响鼻。
唯一例外的人就是墨兰。此刻她正在一脸纳闷的看着我们,我还没来得及解释,突然感觉脑海一痛,随后整个人眼前都在天旋地转,就在我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从腰间升起一股凉意,一直窜到我的脑袋,随后我鼻子一热。流出了一些液体,我伸手抹了抹,才发现居然是犹如鼻涕一般,颜色发绿的不明液体!
等我缓过神来后,发现金大发他们都已经昏倒在了地上,甚至连骆驼都前腿跪在地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在场的人里,除了我和墨兰外,也只有江夏浑身颤抖,但硬是咬牙没有倒下去。
“这……这空气中有毒!”江夏颤抖着声音说道。
我心里猛地一惊,随后有些不太敢相信,我们的食物和水都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尤其是水壶更是随身携带着,怎么说中毒就全中毒了呢?
墨兰蹲在地上试了试金大发的鼻息,随后才面色难看的说道:“呼吸越来越弱了。”
说罢她一咬牙。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随后往自己的掌心狠狠划了一刀,殷红的鲜血从她指缝中渗出,随后滴落在金大发的嘴里,喂了点鲜血后,墨兰又给南宫小可还有江家两兄弟以及袁继威分别喂了点鲜血,等一圈下来她的脸色已经很苍白了。
但是她依旧没有包扎,而是把手递给了我。我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我好像没有中毒,我就不必喝了。”
说着我从背包里掏出一捆纱布,细心的给她包扎好后。原本一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金大发突然猛地咳嗽了起来,随后从鼻子间流出了两行绿色液体,看起来十分恶心。
金大发坐起身来,随后愣愣的看了看周围,可能是感觉自己的鼻子不舒服,他抹了抹鼻涕后自己看了一眼,随后厌恶的往地上抹了抹,到最后他看着我和墨兰,说道:“小哥墨兰姐,我刚刚怎么了?……一瞬间头很晕,然后我好像就晕了过去。”
墨兰轻轻的撇了他一眼,问道:“那现在感觉如何了?”
金大发晃了晃脑袋。然后苦笑一声后,说道:“头还是有点疼……”
过了会等所有人都醒过来后,对自己的昏迷都感到了十分的费解,当我们还在讨论的时候。原本一直躺在地上的骆驼们忽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然后瞪着一双浑浊的双眼,愣愣的看着我们。
随后,其中一只骆驼突然从嗓子里发出一声犹如鸭子被掐住脖子一样的叫声后,猛地向我们冲来。
这场景何曾相似,所有人都立马想起了那地下石室里的考古队死尸,果然,当金大发一刀砍下其中一匹骆驼的头颅时,从脖子的断口处并没有喷撒出多少鲜血,骆驼头掉在地上后也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张着嘴努力的想咬我们。
等到一番手忙脚乱后,众人看着满地的骆驼尸体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金大发沉默了半饷后,说道:“难道这骆驼也在河仓城的时候中毒了,然后到现在才开始发作?”
墨兰摇了摇头,说道:“那天文飞派过去的搜救队上午去的,晚上就尸变了,这中间的间隔并不长,如果骆驼在那里就已经中毒了的话,恐怕早上就尸变了。”
听到这南宫小可连忙摆了摆手,说道:“这可不是我们做的呀,刚刚我们的境遇你们也看到了。”
最后还是江夏思考的比较多,他沉默了一会,才抬头说道:“不是食物的手脚,这里四面辽阔而且还通风,事先也不可能有人会在这里埋伏我们,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你们从那里面是不是得到了什么东西?”
金大发和墨兰一听几乎同时从包里把自己得到的东西给拿了出来,但是那个青铜匕首显然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效用,于是一行人便将目光投向了那块黑色石板上。
江夏接过黑色石板后仔细的打量了两眼,随后他用手蹭了蹭上面的粉末,然后放到鼻翼下面嗅了嗅后,才打了个喷嚏,说道:“没错,就是这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