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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亲子之谜

    歆阳问我奶奶咋办,我奶奶低头沉吟一会儿,没直接回答他,为啥呢,我奶奶觉得这孩很可能不是珍亲生的。孩要是被人强行买卖的,特别是那些刚出生的婴儿,魂魄很不稳定,不过这些魂魄灵性很足,自己能够分辨出自己亲生父母的魂魄,在潜意识里会决定与周围人的亲疏关系,要是身边没有亲生父母,孩魂魄会感到惶恐不安,久而久之,还可能会生出怨念,这些怨念,往往会给家里招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那后果就不好了。

    在这里奉劝各位一句,别从人贩手里买孩,孩越,自身带的怨气越大,这么做不但违法,还会降低家里的运势。如果不相信的话,各位可以去调查一下,买孩的家庭,分之八十,过的都不怎么样,而且家里人很容易得久治不愈的怪病。

    眼下这孩,从肤色跟长相来,跟他母亲珍一点儿都不一样,孩是大眼睛双眼皮,皮肤宣白细腻,他母亲珍是单眼皮,皮肤粗糙黝黑。要孩是珍的亲生儿,恐怕谁都不会相信。当然了,也不排除孩长相随他父亲,不过,山里人很少有这样白皙肤色的。要不就是这件事另有隐情,要不就是珍母女两个刻意隐瞒了啥。

    有道是,讳不避医、丑不欺神。我奶奶把孩母亲珍拉到一边儿,问了她几个一针见血的问题,比如,孩是不是从人贩手里买来的,打哪儿买的,希望她能如实回答。

    珍听了,瞪着一双单眼皮,信誓旦旦,孩就是她怀胎生下来的,可以指天发誓。

    我奶奶看她言辞之间不像是在撒谎,不禁蹙了蹙眉头。

    随后,又把珍的母亲,也就是孩姥姥,拉到一边儿问了一下,基本上跟问珍的差不多,鉴于老人比年轻人更明白事理,更明白因果报应一,我奶奶把买孩的严重后果,给孩姥姥的更详细了一些。

    没想到,孩姥姥听完,居然也是一脸信誓旦旦,孩肯定是自己闺女亲生的,闺女坐月的时候,还是她去伺候的。这就让我奶奶把眉头蹙的更紧了,到底是母女两个合伙儿撒谎,还是另有原因,要是真有别的原因,这事儿可真就棘手了。

    撇下母女两个跟歆阳,我奶奶几步走到观门口儿,深吸了几口气,打眼朝外面看了看,就见那男孩儿正跟观里几个孩在平台上玩儿,乖的很,嘴里时不时还发出一串咯咯咯的笑声,不过这笑声听着并不瘆得慌,整个儿来,也看不出个啥毛病。

    转回身,歆阳、珍母女两个,正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我奶奶又把眼神落在珍身上。珍属于那种正儿八经的山里人,跟她的名字恰巧相反,皮肤粗糙,骨骼粗大,是个挑扁担走山、下地干农活儿的好料,而且她身上阳气很足、男人味儿也很重,一般的邪乎玩意儿应该近不了她的身。

    我奶奶垂下眼皮想了想,停了一会儿,抬起头再次朝观里的清神像看了看,抿了两下嘴唇,兀自走到神像跟前,从香案旁拿起支焚香,点着后插进香炉,然后转身走到蒲团前跪下,冲着清神像恭恭敬敬磕起了头,拜九叩。

    珍母女两个看着我奶奶,一言不发,或许在他们母女两个眼里看来,这位仙姑可能是要做法了。可在歆阳眼里,就有点儿惊讶了,他看不出我奶奶这是要干啥。

    因为我们家这些手艺,无门无派,在野不在宗,所以我们只拜野仙,比如老槐树那种,要是进了观门、庙门,只给那些宗派仙家上香烧纸,基本上不磕头。这一点,歆阳是早就知道。

    今天,我奶奶破例给清神像拜九叩,在歆阳看来算是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磕完头,我奶奶打蒲团上起身,又回到香案跟前,一抬手,居然刚才把插进香炉里的支焚香又拔了出来。

    歆阳见状,额头差点儿没了冒汗,这可是大不敬,这叫跟仙家“抢口食”。西游记都看过吧,有个县官摆了一桌供祭拜玉皇大帝,这时候老婆过来跟他吵架,玉皇大帝那里刚要下去享受供,县官这里一生气,一脚把供桌给踢翻了,供滚落一地,给狗吃了,结果玉皇大帝很生气,不给他们全郡下雨。就眼下来,我奶奶不等焚香烧完就从香炉里拔出来,性质跟那县官踢供桌是一样的,后果很严重。

    或许用西游记里的故事引做比喻,会让各位觉得不舒服、很假,那我就跟你们一个真实的法,可以去验证一下,等到十五那天,哪个月都行,你们找个庙宇道观啥的,最好是在晚上八点钟的时候,在庙宇的东南墙角撒上一泡尿,平常或许没啥,这日庙里的神仙可都在庙里坐着,绝对的大不敬。至于会出现啥“神迹”,谁尿了谁知道。对了,看了这个以后,千万不能跟人家打赌,比如,你敢不敢去,你去尿了以后,我给你多少钱,很有可能,人家尿完了,倒霉的还是你。

    言归正传。我奶奶把焚香从香炉里拔出以后,横着放在香炉上面,抬头朝清神像笑了笑,道:“各位仙家莫怪,借您家仙气儿用用。”完,把手伸进香炉里抓了把香灰,打香案上又拿起两张黄纸,黄纸平铺在香炉跟前,将手里那把香灰在两张黄纸上均用分成两份。

    分好以后,黄纸叠上几叠,牢牢包住香灰。一抬手,招呼珍过来,一边把香灰塞她手里,我奶奶一边交代她,“回家里以后,绣个两荷包,黄纸包放进荷包里,你自己带一个,再给孩带一个。”

    珍母亲见状,在旁边问我奶奶,“仙姑,俺这外孙到底是咋回事儿咧?”

    我奶奶扭头看了珍母亲一眼,笑着道:“也没啥,没事儿,有个鬼儿想跟你家孩玩儿,把这个带上以后,那鬼就近不了你家孩的身,等些时候儿,那鬼自己就会走的……”

    珍母亲似乎觉得我奶奶这种处理方法随意了,不像别的大仙儿,又是唱又是跳,弄的又隆重又神秘。一脸狐疑,又问,“那俺闺女咋还能梦见那孩咧?”

    这话问的,我奶奶怔了一下,有点儿不知道该咋回答,想了想,把话绕了一下道:“您闺女生过孩以后身弱,梦见这些东西不稀罕,您不用担心的。”

    随后,我奶奶又从身上掏出一把点过鸡血的桃木剑,寸多长,递向珍道:“睡觉时把这个放在枕头下面,我保证你不会再做噩梦。”

    孩母亲珍自始至终都没啥,拿上香灰跟桃木剑,母女两个一起给我奶奶道了声谢,问我奶奶要啥,我奶奶摇了摇头,了句,以后多来给观里的神仙上香吧。

    母女两个再次感谢,出了观门儿,打平台上抱起孩下山去了。

    我奶奶跟歆阳走到平台边缘停住,居高临下看着母女个下山的背影,我奶奶问,“道长,您觉得那孩是那女人的吗?”

    歆阳不解,赶忙回道:“依贫道看,母女两个不似在假,白仙姑又为何如此执着呢?”

    我奶奶收回眼神看了歆阳一眼,笑道:“这孩不是那女人的,孩看那女人时,眼神里总带着些许慌乱。”

    歆阳张了张嘴,不等他把话出来,我奶奶再次一笑,“您想问我咋看出来的?我见过很多孩跟母亲,那些孩看他们母亲的眼神不是这个样的,现在看来,不是这个孩有问题,就是这个母亲有问题。”

    “那白仙姑你……”

    “我为啥要给他们抓香灰,轻易打发他们离开,对吗?”我奶奶又看了歆阳一眼,神秘道:“半个月后您就知道了……”

    果然!

    半个月后,歆阳又来到我爷家,进门给我爷行过礼以后,直接找我奶奶。

    歆阳,那个珍抱着孩又来了,这一次,不光孩的姥姥,孩的父亲也来了,一家四口。

    我奶奶这时候已经不比四年前,年过而立,又成熟又稳重,言行举止里,已经有一代宗师的风范,这也导致我爷这时候基本上已经是撒手掌柜,啥都不管了。

    我奶奶笑着问歆阳,“珍两口跟您啥了没有?”

    歆阳一脸困惑,点头道:“仙姑送与他们母的香灰与桃木剑,生出怪味,奇腥无比。”

    “这就对了……”我奶奶依旧笑着,“这个母亲珍确实有问题,我送她的香灰跟桃木剑是帮她辟邪挡煞的,普通脏东西可以挡住,要是遇上怨气重的玩意儿,只能挡一时,不能挡一,半个月就是一个期限,那些当过煞的物件儿会生出怪味儿,还有那孩,身边也有东西,也可能是他自己魂魄的怨气招来的。走吧,咱们再去看看……”

    我爷爷再次套上驴车,载着我奶奶跟歆阳,再次来到黄花观。

    我爷爷这时候,一是因为腿脚不好,二是因为已经没有年轻时那股冲劲儿,最近几年来黄花观,他都不再上山,守在山下毛驴车旁等着。

    我奶奶随歆阳再次来到山上,珍夫妻以及孩姥姥,仍旧在之前那座道观里等着,不过,还没进观门,远远就听见孩的哭声,这孩,似乎越来越不喜欢这里了。

    进了门儿,我奶奶把几个人瞅了瞅,主要是看孩的父亲。从相貌来看,这是一个老实本分的男人,脸膛黝黑,嘴唇很厚,最主要的,也是个单眼皮,二十六七岁的样。

    我奶奶给孩父亲相过面以后,在心里暗叹了口气,已经可以十成十肯定,这孩,不是他们亲生的,要真是他们买来的,这怨气可就不好化解了。

    我奶奶跟他们客气几句以后,把孩父亲叫到一边儿,想问孩父亲大有几个问题,不过因为孩长得跟谁都不像,万一问的方法不得当,再给大有怀疑这孩是珍跟别的男人鬼混出来的,那可就麻烦了。

    想了想,我奶奶表面很轻松,内心很谨慎地问大有,“大有兄弟,你觉得……你们家这孩,像你还是像他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