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把火折子吹着了,借着光亮在朝床、上一看,心头顿时一跳。
就见床、上躺的这位,是一具男尸,看不出年龄,不过,脸皮又白又胀,整个儿长着一层细细的白毛。
太爷连忙把男尸身上的被子扯了下来,男尸居然没穿衣服,一丝不挂,身上也长着一层细细的白毛,就像馒头发霉长毛了似的。
再朝男尸的手上一看,太爷心头又是跳,就见男尸的手指甲特别的长。
僵尸!床、上躺的这个,是一具尸变了的男僵尸。
太爷连忙来到另一间内室,用火折子朝床、上是尸体一照,太爷脑子当即“嗡”了一声。
“小锦?”
另一间内室的床、上,躺的居然是王小锦,不过,王小锦这时也尸变成了一具僵尸,和刚才那间内室的男尸一样,脸上也长了一层细毛。
太爷没揭王小锦身上的被子,只是掀开一点看了看,王小锦似乎也没穿衣裳,两个肩膀光溜溜的。
看着尸变的王小锦,太爷既心疼又懊悔,早知道王小锦会成了这样儿,自己绝对不会逃婚离家的!
不过,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太爷熄灭火折子,心里满是愧疚,五味杂陈地用被子把王小锦给裹上了,随后,扛着王小锦出了杂物房。
来到院里,太爷朝四下看看,不禁疑惑,怎么没看到李忠兄弟俩呢?太爷的意思,想把他们兄弟俩也来个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这次他们能偷王小锦的尸体,下次保不齐能做出啥。
太爷扛着王小锦的尸身很快来到前院大门,将院门打开,王草鱼又蹲在门口抽着烟,见院门打开,王草鱼连忙收起烟袋杆从地上站了起来。
太爷过去把王小锦的尸身送到了他怀里,王草鱼连忙双手抱住,低声问道:“秉守叔,这、这是个啥?”
太爷简短回道:“你妹妹,你先带她离开。”
“啥?”王草鱼怔愣了一下,随后,伸出一只手,要去揭被子,太爷见状,连忙一把摁住了他,“你别看了,小锦尸身已经化煞,你快带她回去找我爹。”
王草鱼眨巴了两下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这被子里的真是小锦么?”
太爷微微一点头,“别问这么多,你快带她离开这里。”
“那、那你、你不走么?”王草鱼又问道。
太爷咬牙切齿道:“我给李忠兄弟俩也来个斩草除根!”
“啥?”王草鱼顿时惊悚起来:“秉守叔,你你、你还要杀人呀,你这刚回村儿,都、都杀了好几个咧……”
太爷顿时把眼一瞪,“你少废话,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王草鱼抱着王小锦的尸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太爷当即抽出腰里的两仪阴阳剑,转身又回了院子。
这一次,太爷又回到杂物房,在里面找到一盏破旧的灯笼,灯笼里还有半截蜡烛,点着蜡烛,提上灯笼,满院子找了起来。
一炷香之后,太爷把整个院子翻了一遍,就连那几座上锁的房子,房门也全部撬开,挨个进去查找。不过,整个儿院落里,除了床上那具男僵尸,半个人影子都没找到。
太爷怀疑兄弟俩可能是搬家了,但是,厨房里锅碗瓢盆一应俱全,米缸里还有米面,并且,灶膛里的草灰也是新的,分明还有人住在这里。
太爷想不明白,难不成,今晚兄弟俩刚好有事出去了?或者……兄弟俩修炼的邪术里面,有未卜先知的法术,提前躲起来了?
想到这儿,太爷就是一愣,不好,他们要真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法术,王草鱼带着王小锦的尸身离开,岂不是要有凶险?
太爷转身走进男僵尸的房间,用两仪阴阳剑把男僵尸的脑袋割了下来,留着这具僵尸将来恐怕就是祸患。
随后,太爷拎着男僵尸的脑袋,离开宅子,快速朝河边追了过来。不过,刚走出县城,还没等太爷来到河边,迎面路上过来一个人,仔细一看,像是王草鱼。
王草鱼似乎也认出了太爷,低叫了一声:“是秉守叔么?”
太爷闻言,连忙反问:“小锦呢?”
王草鱼回道:“我给她放船上咧。”
太爷顿时着急,“你怎么没带着她回去呢!”
这时,两个人碰了头,王草鱼回道:“我这不是不放心你么,我要是划船走咧,你咋回去呀。”
太爷闻言,没再理会王草鱼,快步朝河边走去,王草鱼朝太爷手里看了看,“秉守叔,你手里拎了个啥啊?”
太爷没回答:“快走,看小锦的尸身还在不在船上。”
太爷这么一说,王草鱼也紧张起来,追在太爷身后问道:“秉守叔,咋啦?小锦的尸身还能自己从船上跑下来么?”
太爷看了他一眼,没吭声,王草鱼又说道:“我听村里老人说,人变成僵尸以后,会跳起来扑人,小锦她会不会……”说到这儿,王草鱼似乎害了怕,没敢再说下去。
“别怕,我还没见过能跳起来扑人的僵尸呢。”
两个人很快赶到河边,就见渔船在河边停着。太爷第一个跃上渔船,朝船舱里一看,就见被子在船舱里放的好好的,打开被子看了看,王小锦的尸身还在里面。
太爷长长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这时候,王草鱼似乎看清楚太爷手里拎的东西了,顿时大叫:“秉守叔,你、你拎的是颗人头么?”
太爷回头瞪了他一眼,“别喊叫!”
王草鱼整个浑身哆嗦起来,这一天下来,给他吓的可够呛了。
太爷说道:“这不是人的脑袋,他们家屋里有两具僵尸,这是另外一具僵尸的脑袋,你快划船,等到了对岸,我找地方把这脑袋烧了。”
王草鱼没敢再吱声儿,解开绳索,划起了船。
一个多时辰之后,船来到了河南岸,太爷下船之后,在岸边找来一些芦苇,将芦苇点着,把男僵尸的脑袋烧成黑炭,扔进河里喂鱼了。
随后,吩咐王草鱼扛上小锦的尸体去找我高祖,太爷想自己划船再回去。王草鱼问我太爷,为啥不随他一起回家,太爷说,动了那院里的僵尸,李忠兄弟俩迟早会察觉,不如再回去,等他们回来,把他们一并了结了。
王草鱼扛着王小锦的尸身朝三王庄走去,太爷则划着渔船返回河北岸。
等太爷达到河北岸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泛亮,太爷加快脚步,再次来到李忠家里。
不过,李忠家里依旧没人,太爷认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一定会回来,于是,将所有房门关好,坐在厨房里等上了。
一直等到城外鸡叫,天光大亮。这时候,太爷听到院子里有了动静,连忙起身,来到窗户边上朝外一看,就见厨房旁边的水井里,露出一颗人脑袋。
太爷感觉不可思议的同时,这才明白,怪不得满院子找不到人,感情人在井里躲着呢。
不过,这人似乎并不知道有别人进了院子。从井里钻出来以后,直奔厨房,看样子好像要来厨房做饭吃。
太爷连忙躲在了厨房门口,这人很快把房门推开了,进门之后,直奔灶台,看样子要点火烧水。就在这时候,太爷走到了他身后,等他察觉的时候,两仪阴阳剑已经放进了他脖子。
“什么人?”这人十分小心地回头,朝身后的太爷看了一眼。
太爷冷冷反问:“你是什么人?”
这人立刻回道:“我就是这家里的人,你、你私闯民宅想做什么?”
太爷一听,不答反问:“你就是李忠吗?”
这人缓缓点了点头,“我就是,小兄弟认识我么?”
太爷闻言,冷笑了一下,“过去不认识,现在认识了。”
“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想干什么呢!”
李忠又朝太爷看了一眼,“小兄弟,我、我不认识你,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若是想要财物,我拿给你,求你放我一命。”
太爷闻言,一把将他从地上揪了起来,“小爷我不要财物,只想问你一句话。”
“你问,你问……”
太爷问道:“认得河南岸的刘义师傅?”
李忠顿时一愣,停了一会儿,反问太爷,“谁是刘义师傅?我不认得。”
“好像狡辩!”太爷将两仪阴阳剑的剑刃一立,在李忠肩头割了一剑,李总顿时想被踩了尾巴的狗似的,嗷叫了一声,显得十分窝囊。
“说,认不认得?”
“不、不认得……”
“嘴还挺硬!”太爷又在李忠肩头割了一剑。
李忠再次嚎叫,并且叫的声音比上次还要大,太爷当即恫吓道:“再敢叫一声,把舌头给你割下来!”
李忠一听,居然双腿一软,给太爷跪了下去,“爷爷,爷爷,我真不认得啥刘义师傅,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太爷闻言一愣,就见李忠这相貌,看上去十分老实,一脸的窝囊相,怎么看都不想是邪恶之徒。
太爷顿时犹豫起来,是不是偷尸那三种地弄错了,或者,故意对自己撒了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