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生下来这么一个五分像人五分像蛇的怪物,家里人全都吓坏了。当时给女人接生的,是女人的婆婆,她婆婆见女人生出这么一个怪物,大呼小叫起来,怀疑女人是造了啥孽了。
这时,她男人说出了曾经打死一条怪蛇炖汤的事儿,女人的婆婆一听,脸色大变,说那条蛇应该是一条还没成型的龙,杀了龙又炖了汤,这可是天大的罪过。
她男人一听就傻眼了,问她婆婆怎么办,要不要把这孩子扔掉?她婆婆说,孩子不能扔,龙的魂魄可能附在了孩子身上,要是把孩子扔掉,可能会引来更大的罪过。
于是,两口子就把孩子养了起来,因为孩子是女人婆婆接生的,没人知道女人生了个啥,并且,两口子从来不把孩子给任何人看。
一转眼,三年过去了,孩子不会说话,更不会走路,只会张嘴要吃的,像蛇一样在地上滑行。这年夏天,天气很热,晌午吃过午饭,男人躺床、上午睡,女人在屋里看着孩子。
不知不觉的,女人居然睡着了,睡梦中,就听见男人发出几声惨叫,女人瞬间从梦中惊醒,就见孩子满嘴是血的从里屋出来。
女人、大惊失色,踉踉跄跄跑进里屋一看,就见床、上的男人喉咙被咬开了,血淋淋的已经断了气。
女人直接坐地上吓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在这时,孩子滑行着来到她身边,张着血淋淋的嘴,露着里面带血丝的牙齿,和女人要吃的。
女人突然回过神儿,空白的脑子里啥都没想,抓起手边一条小板凳,照着孩子脑袋砸了起来,直到把孩子脑袋砸的脑浆迸裂、瘫软在地,脑浆混合着血液溅到她脸上,这才停下手,扔掉板凳惊叫起来。
街坊邻居听到惊叫声,赶来一看,全都倒抽一口凉气。
很快,事情就在村子里传开了,说是女人家里跑进一条蛇精,把女人的丈夫咬死了,女人又用板凳把蛇精给砸死了。
除了当时住在另外一个儿子家里的婆婆以外,村里人都不知道女人砸死的是她的蛇儿子。
从哪儿以后,女人便不正常了,每天夜里,就感觉肚子里有东西在动,好像被她砸死的儿子,又回到了她肚子里,并且每天夜里东西蠕、动的时候,女人便痛不欲生。
女人想死,却怎么都死不了,跳井淹个半死,跳崖摔断一条腿、菜刀抹脖子只能割开皮肉,并且,每次都能被人莫名其妙地发现,几年来,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受了多少罪。
女人知道,这是那东西在报复她,不想让她死,就是要折磨她,要她活受罪。
听女人说完,萧老道停下了脚步,朝后面的太爷看了一眼,说道:“老弟呀,看来咱们今日能遇上这位女香主,并非巧合。”
萧老道这话的意思,是想听听太爷对女人这种情况有啥见解,太爷点头道:“如此看来绝不是巧合,是有东西故意把咱们引过来的,要不然,房门不会响,咱们也不会走出这里。”
萧老道闻言,思索了一下,说道:“若是那条蛇精把咱们引过来的,恐怕有些说不通哇。”
太爷朝女人看了一眼,问道:“大姐,您肚子现在还痛吗?”
女人回道:“早就不痛了,之前痛的难受,我才来到这里上吊的。”
没等太爷说啥,萧老道说道:“女香主,这回你遇上了我们几个,就不用再担心了。”
女人朝萧老道看了一眼,“道长这话什么意思?”
萧老道笑了,朝太爷一指,“这位,黄河边上大名鼎鼎驱邪师傅的儿子,一身驱邪驱鬼的好手段,深得其父真传!”
“驱邪?”女人似乎对萧老道没啥信心,“我找过好几个师父,他们不但治不了我,还被我牵累了,五个师父死了三个,折磨我的不是鬼怪,是一条龙呀。”
“龙又算个啥。”萧老道哈哈大笑起来,“我这位兄弟,不但能驱邪驱鬼,还在黄河里杀过龙王爷呢!”
女人闻言,小心翼翼打量了太爷一眼,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待会儿我领你们出去,你们走你们的就是了。”
萧老道闻言,还想对女人说啥,太爷给他摆了摆手,萧老道立刻会意,不再说啥。萧老道明白,太爷这时年龄也不少了,已经不是当年初入江湖的愣头小子,心里有他自己的主意,对于女人这件事,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女人领着众人走了一阵之后,停了下来,疑惑地朝周围看看,说了一句:“好奇怪,咱们好像迷路了。”
太爷和萧老道闻言,相互看了一眼,太爷说道:“既然迷了路,那我们就不出去了,烦请大姐带我们去你家吧,我们走了一夜的路,又累又饿,想讨口热饭吃。”
女人犹豫了一下,“我一个寡、妇,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带你们几个男人回家,只怕不合适。”
萧老道说道:“你死都不怕了,还怕我们几个进你的家门呀,再说了,贫道几个都是出家人,不会影响你的清誉。”
女人叹了口气,“要不你们自己走吧,我回山上。”
萧老道说道:“你要回那山包上,那我们也回去,贫道还能先给你试试那绳子结不结实。”
女人顿时哭笑不得,“你、你这道士,一点都不像个出家人。”
女人无奈,只好带着太爷几个返回她自己家里。说来奇怪,回村的路特别顺利,几乎没走多远,山脚下的小村子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叫众人更感到错愕的是,女人居然跟那对老夫妇是邻居,就住在老夫妇的隔壁。
这时,俩毛、贼好像还没发现太爷几人已经离开了,老夫妇的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丝毫的异动。
女人把家门打开,引太爷几个人走了进去。等女人点着屋里的油灯,众人打眼一看,还算不错,屋里虽然没几样家什,收拾的却还挺干净。
女人对太爷几个说,这几年她每天只吃一顿饭,甚至一天不吃饭,家里的米面不多,油盐酱醋几乎没有。她还试过不吃饭把自己饿死,谁知在睡梦中有人给她喂饭,醒来后就觉得肚子胀胀的,随即打消了绝食的念头。
萧老道闻言笑了,看向了太爷,太爷对女人说道:“我们不是为了来你家吃饭,只是想知道我们能不能随你一起进村。”
女人被太爷的话弄糊涂了,太爷解释道:“眼下看来,不让我们离开这里的那位,是故意想让我们留下帮你,要不然,我们也不可能回到村里,再来到你家里。”
女人连忙说道:“你们不用帮我,只要我一死,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可你死不了呀。”萧老道说道:“你放心吧,你如今遇上了我这位老弟,你是事他能给你管到底。”
女人摇头,“我还是不要连累你们了,你们可以在我家呆到天亮,天一亮应该就能离开了。”
太爷没吭声,打眼朝屋里看了起来,随后,太爷问女人,“我能到你们的内屋看看吗?”
女人说道:“内屋是我休息的地方,只怕不方便。”
太爷转而问萧老道几人,“你们有没有觉得进屋之后,身上发凉?”
萧十三第一个说道:“我感觉到了,特别凉,刚进屋时,这大姐屋里就跟初冬天儿似的,这时好多啦。”
萧十一打手势说道:“刚才屋里有一团黑气,咱们进来之后就不见了。”
“什么黑气?”太爷问道。
萧十一打手势回道:“没看清楚,可能因为咱们几个身上阳气重,把它惊走了。”
萧老道笑道:“不是咱们几个阳气重,应该是那东西惧怕你们刘师兄,躲起来了。”
女人看不懂萧十一的手势,一脸茫然,“你们……你们在说什么?”
萧老道转而对女人说道:“你身边折腾你的这东西,没多大本事,看见我这位刘兄弟过来,直接被吓跑了。”
女人似乎不信,又小心翼翼狐疑地打量了太爷一眼,太爷并不在乎女人信不信,对萧十一说道:“你刚才看见的应该是一团怨气,你在看看她家里还有没有别的东西,把院里也看看。”
萧十一点点头,转身出了屋子,不过,萧十一很快又回来了,萧老道问他,是不是在院里看见了啥?
萧十一打手势道:“我听见隔壁那俩毛、贼在说话,他们发现咱们不见了,要出去找咱们。”
萧老道笑了,“咱别吭声儿,让他们找去吧。”
几个人全都闭住了气,听起了隔壁的动静儿,女人和老夫妇只有一墙之隔,并且墙头很低,个子高的人,只要踮起脚就能看到对面,站在院里说话,声音自然也能传过来。
就听隔壁院里王大说道:“这几个臭道士,好吃好喝招待他们,居然趁咱们睡着,连夜跑了。”
王二说道:“哥,是不是他们知道了咱们的事儿,所以才跑的。”
“不可能。”王大说道:“你没看那姓刘的,不但武艺好,人还特别狠,肯定杀过不少人,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还不得先杀了咱们。”
一听这话,太爷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