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准备的还挺齐全。”
堂屋里,坐着。
看着那走出女人手里提着的道袍,拂尘,廉歌不禁笑着,出声说了句。
“……这不是先前也请过些师傅先生过来……小伙子,你看这儿……”
还有些尴尬,脸上有些发红,中年男人伸手将女人手里拿着的道袍拂尘几样东西接了过来,递到廉歌身前,再望着廉歌,出声说道。
“这些东西就不用了。”
廉歌笑着,摇了摇头,从凳子上重新起身,
“令堂的情况我也大概了解了。”
“那……”
中年男人手里抱着,拿着道袍拂尘几样东西,跟着站起了身,
望了望手里的些东西,再望了望廉歌,脸上先是犹豫了下,再点了点头,
“……那就劳烦小伙子你了,劳烦你帮着给我妈说说。”
出声再道了声谢,中年男人再出声说道,
“……那小伙子你稍等下,我去跟我妈说下。”
再说了句,回过身,将手里抱着的道袍拂尘递给了女人,中年男人朝着堂屋旁边那虚掩着门的卧室门边走了过去,
“……妈,我请了位先生回来……这位先生挺有本事,让先生帮您瞧瞧吧……”
先是喊着,再走到了卧室门前,轻轻推开了卧室门,中年男人再对着屋里的老人说着。
“……我都不跟你讲了吗,不用费心思再找先生过来了。不用管妈,妈的情况妈自己知道。你们两口子好好过日子就成,妈都一把岁数了,一辈子左右也到头了,别把你们自己给耽搁了。”
屋里,响起那老太太有些无力地话语声,
“……妈!”
“……妈这就是寿数到了,到头了,该死咯,该死咯……”
屋里老太太说着话,喘着气,愈加有些费劲,
站在屋门口的中年男人眼眶有些泛红,
“……妈,我从小你就一个人拉扯我长大,从小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农忙的时候,你去帮人插秧种苗,农闲的时候去找活计干,想办法挣钱……一辈子都没歇过,妈你走了,我怎么办……爸在我小时候就没了,我就只剩下妈你了……”
中年男人走进了那屋里,眼眶愈红,浑身有些颤抖着,
“……你啊,都这么大岁数了,都是有媳妇孩子的人了,还哭什么鼻子……”
屋里,安静了下,再响起了那老太太的话语声,
“……妈也不想走,可是啊……可是啊……寿数到了啊……”
“……妈!”
中年男人提高了些声音,声音有些嘶哑着喊着她母亲,
泛红的眼眶里多了些泪水,
“……诶……没事儿,没事儿……”
“……妈……这位先生就是刚才过路要了杯水喝的小伙子,他说他懂些这些东西。我就想着让他帮妈你看看……妈,你就让这位小伙子给你看看吧……说不定,说不定就有别得法子呢……妈……”
“……过路的人啊?”
沉默了下,屋里再响起老太太的话语声,
“……对,妈,你就让这位小伙子再帮你看看吧……我都已经跟这位小伙子说了,他已经在堂屋里等着了……”
“……你啊,劳烦别人做什么啊……”
老太太的话语声在屋里响起,紧跟着,再停顿了下,
“……扶我再坐起来些吧。”
“……好,好……妈,我扶您起来……”
“……好了,去请先生进来吧。”
“……好,我马上就请先生过来……”
紧跟着,稍显急切的脚步声再从堂屋旁边屋里响起,
中年男人再将卧室门拉开了些,从那卧室里走了出来,
眼眶还红着,脸上带着些笑容,
“……小伙子,就劳烦您了。”
走到廉歌跟前,中年男人再出声说道,
廉歌看了眼这中年男人,摇了摇头,也没多说什么。
“我已经跟我母亲说过了……”
领着路,中年男人再往那屋里走去,
看了眼那卧室,廉歌再挪开了脚,同着中年男人往那屋里走着。
……
“……妈,这就是那位过路的先生。”
“先生,你坐。”
中年男人领着路,走进屋里,将卧室门再往墙边推开些,
向着他母亲介绍了句,再从旁边搬了张凳子,放到了这卧室床前不远的过道上,客气着招呼着廉歌。
“……先生,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
屋里,老太太坐在床头,望了望廉歌,抱了声歉。
“老人家愿意舍餐饭给我,我自然也能同老人家说几句话。”
廉歌笑着,应了句,在那凳子上坐了下来,
看了眼这屋里,再看向床上坐着的老太太,
屋里,摆设简单,
只有一张床,一个齐腰高的柜子。
靠着床头,摆着张椅子,椅子上搭着棉衣毛衣。
似乎是放衣服杂物的柜子上,摆着约莫七八本老旧的书,
从最顶上摆着那本书上名字,能看出那是几本已经翻得发旧的经书。
老太太正坐在床头,上身穿着件棉袄,身子有些佝偻着,坐着,没再靠着床头的墙,
头发已经雪白,梳理过,还算整齐,
带着些老年斑的脸上,皮肤已经发皱,满是沟壑皱纹,
搭在被子上的手,手上皮肤同样已经松垮,手指也有些变形,指节上,带着些褪不去的老茧。
脸上,嘴上,似乎是因为人有些虚弱,而显得有些苍白,
有些浑浊的目光,正看向着廉歌,
“……谢谢了,先生。”
老太太佝偻着的身体微微朝前倾着些,笑呵呵着冲着廉歌再道了声谢,
再转回头,看向了旁边的中年男人,
“国成,你再去给这位先生倒杯茶来。”
“……好,妈。”
中年男人应着,走到了卧室门边,却没走出去,
对着堂屋里的女人喊了声过后,又再重新走回了床边站着,
“……劳烦先生,给我母亲算算吧。”
站在床边,看了看廉歌,再看了看自己母亲,见自己母亲一直没再出声,
中年男人稍显焦急,出声说道,
“劳烦先生帮我瞧瞧,帮我算算命吧。”
老太太望了望自己儿子,回过头,也再看向了廉歌,出声说道。
“老人家想问些什么?”
笑着,廉歌再看了眼这老太太,出声应了句。
“……算算我的生辰吧。”
老太太笑呵呵着,出声说道。
“1951年,农历六月十二中午一点半。”
廉歌笑着,出声说道,
旁边,听着自己母亲问话,先是眼底有些紧张,似乎将心提起来的中年男人,
听着廉歌的回答,松了口气,
“先生算得真准,那再算算我的姓氏吧。”
“董。”
老太太转过有些浑浊的视线,看了眼旁边自己的儿子,
再转回目光,笑呵呵着出声问道。
廉歌脸上笑着,出声应着,
旁边,将心又提起来的中年男人再松了口气,
只是紧跟着,脸上不禁有些别扭,难受。
这小伙子记性真好,
只是哪有算命的这么直接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