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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危险自重重

    “啊”看出这一点儿的时候,我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兽老却没有打断我,或者是问我什么,而是带着比较饶有兴趣的眼光看着我,似乎在等待着我的答案。

    我放下兽皮卷,可是自己却有些不确定了。

    这算是发现吗?毕竟这不是真的千魂花,只是人为所画,这就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了,这也就是我不确定的因素。

    “嗯?”兽老看见了我的犹豫,扬眉似乎在询问我。

    我一咬牙,也是豁出去了,反正怎么看,我也只发现这一点儿异常,于是指着花心的部分说到:“我不确定,是因为这毕竟只是一副画儿。在这里,很像一个女人怜悯哭泣的脸。”

    对的,这就是我的发现。

    原本这个问题早就该发现了,但兽老这么一说,我一直纠结于每一个细节,反而是没有注意到整幅画面的东西。

    说出来了,我的心情反而平静了,毕竟兽老终会解谜。

    而带着这种平静的心情再看这幅画时,我越发的觉得那花心中间就像藏着一个悲哀怜悯的女子之脸,而这种洁白花的背景是在一处黑漆漆的孤地之上,这种悲哀和怜悯更是被环境无限的放大。

    看久了,竟然有一种升华到大慈大悲的境界。

    “咳”兽老咳嗽打断了我,然后轻笑着说了一句:“别再看下去了,否则心境会受到这股悲悯的影响。千魂花岂是凡物?注意到这画卷了吗?是古时一位不知名的画者在亲睹了一瞬千魂花,念念不忘之下所画。为了最清楚的能表述那一瞬的所见,他就拼命的想要用写实的画法,把这朵花的一切如实的画下来。”

    “嗯?”我不知道兽老怎么又扯到这幅画卷上来了。

    “可是,你知我华夏的画画讲究的是意境,从来不是擅长写实。只不过,这个画者还是勉力做到了,也在不知不觉之间带出了一丝千魂花的意境。这画者只是普通人,画成之日,终究受这千魂花影响太深,选择了自缢而死。”兽老淡淡的说起了这个略微传奇,又有些悲惨的故事。

    “为什么要自缢而死?”我似乎抓住了兽老说这个故事的关键点。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观千魂花一瞬时,自身就已经被千魂花强大的气场所感染。还坚持这样日夜作画,怕是整个灵魂都受到了这股悲哀的影响。唯有一死,才能化解其悲了。”兽老这样对我说到。

    “那么这件事情危险的是千魂花本身?”对于兽老的答案,我也听得有些担心。

    但也并不是很担心,毕竟修者往往都是心志坚定之人,而且自身的灵魂和气场也强过普通人。

    普通人会受影响的事情,修者并不一定会受到这种影响。

    “是的,这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你知道千魂花是什么吗?按照道家的说法,是‘天慈之花’,意思就是说是天地之间的慈悲大凶大怨之地,长出这样一朵带有真正为亡者哀伤,怜悯亡者遭遇的花,其真意就是为了抚平一些亡者的怨气,不让这些大凶大怨之地成为真正的咒怨之地。毕竟,一个冤魂厉鬼自然有影响,但也有专业的人去消除这种影响。那一片大凶之地,数十万冤魂厉鬼呢?这人间怕是经不起这种东西爆发的后果。”兽老幽幽的说到。

    “传说千魂花,蕴含天道之中的真悲,真怜,也是道!一朵小花,能安抚千魂,是名千魂花。”

    “这样的天地真道,心境若不够,去贸然摘取不危险吗?哪怕是多看上一会儿,都会受到巨大的影响所以,千魂花一般都长在那最不显眼的地方,整花的样子也接近于野花。那也是天地的慈悲,不让等闲人等轻易发现但毕竟是天地之花,一旦看见,那自然能感觉其中的不同。”

    “这就是我要提醒你的一件事情。见千魂花时,务必不要多看,一心走去,摘取就可。摘取以后,用这个贴在眼上,可挡住千魂花的影响至于气场什么的影响,就需你意志坚定了。”

    说到这话时,兽老递给了我一个极小的布包。

    我忍着心中极大的不安,打开了这个布包,里面赫然是一对透明的东西,就似薄膜。

    “这是?”贴在眼睛上的东西,不问清楚总有点儿别扭,倒不是不信任兽老。

    “蛇的眼膜。”兽老很平静的回答到:“蛇若无灵,双眼就是世间最冷漠无情的眼。取其意境,通过我特殊的处理,总之能给你挡住一些时间,让你能够顺利的回来。”

    要把蛇眼膜贴在自己眼睛上?是不是就和戴隐形眼镜那样?

    我心中多少是有些别扭的,但还是无言的收起了这个布包。

    但在这个时候,又哪里忍得住,不禁开口问到:“兽老,你说这千魂花是天地之慈悲,天地之花这天地的东西,我贸然去摘取,这个?”

    “怕遭天谴?”兽老看了我一眼。

    “也不是,而是觉得原本安抚冤魂之花,我去摘了,怕有滔天祸事。也于心不忍,摘走这些冤魂的一丝安抚。”这就是我心中真正的想法。

    “哎”说到这个,兽老也是叹息了一声,半晌不语。

    在沉默了很久以后,才说到:“我来这鬼市,先后让了三个年轻人去。他们也有顾虑,却是怕天谴你倒是第一个有如此说法的人。既然如此,我不妨给你多说几句秘密,但你确定要听?”

    我沉默着,自己也不确定是否想要听什么秘密?

    兽老没说的话,肯定也印证我心中此刻的想法,那就是――秘密知道的太多了,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可我的沉默,却被兽老当做是一种默许,他开口说到:“如果是别的地方出现了千魂花,我定然也不敢做出这天怒人怨的事情。一朵千魂花安抚千魂,花谢之际定当是怨消之时。就算,没有完全的化解,但剩下的,也是相关的修者们可以解决范围以内的事情了。”

    “但这个地方不同!这个地方你难道没有发现丝丝的诡异吗?镇压大阵,长期开市一切都因为这里的内市,千魂花之下,并不是普通的冤魂厉鬼。甚至于,这内市的形成,都是有其历史原因的。你进入内市,如果有那份机缘,倒可以了解一二。”

    “总之,你记得,这里的千魂花是可摘之花。而且打它主意的并不是我一个人。”

    “刚才我提醒你的事情,远远算不得最危险的一点儿,只是怕是到最后功亏一篑的一点,才少不得要提醒一下。”兽老一开口,就给我说了这几句话。

    但并没有提起什么秘密!

    可是仔细一琢磨,他又说了至少坐实了一点儿,这个鬼市的大阵,长期开市都是有其原因的。

    因为猜测再怎么也只是猜测,能有人如此肯定的说,那就是等于告知了你一个大秘密,你就可以顺着这个方向去分析。

    我隐约好像抓住了一点儿什么,可在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全心全意的去分析一件跟我暂时看来没有多大关系的事情?

    我关心的是另外的事情,我问到兽老:“这千魂花对人心志的影响都算不得最危险的事情,那么什么才算呢?”

    兽老摸了一下他的下巴,对我说到:“什么才算?这个恐怕也只能你自己去体验了。你要我说,我只能说内市凶险,而这千魂花在内市一处暂定名为断魂崖的地方,那处地方更是凶险中的凶险。这样你明白了吗?”

    “嗯。”我答应了一声。

    心中却在想,这内市到底是有多大,连一处悬崖都有他们都说内市凶险,为什么不能给我说具体一些呢?

    但在这时,兽老的话语声又在我的耳边响起:“倒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内市的具体。只因为我在这里待了两年,内市我是一次都没有踏足。甚至知道我是兽老的人,都不超过五指之数,竟然被你们两个小子胡乱打听,给打听到了。这算不算是我终究要等的缘分呢?”

    我听兽老这样说,心中也是奇怪的很。

    这老儿虽说是医字脉的,看他出手两次,怕是功力也不低至少比我强,为什么要我去摘取这千魂花,甚至他连内市都不肯踏足呢?

    不过,这似乎涉及到了兽老的秘密,我也不好多问。

    事情既然已经应下来了,那么剩下的只是何时去做了但我心中也是苦笑,只知道一个断魂崖,就贸然去到内市最危险的地方,这行为可真够光棍的。

    兽老也是说到:“算了,不想了。像是缘分,却是让我等到一个几乎没什么希望的人,灵魂残破,也就是难以凝聚,怕是有了蛇眼保护,也是很难抗拒千魂花的气场和各方面影响。更别提其它的危险,灵魂残破,要怎么去斗?”

    “但既然已经是你,那你随我准备一下便马上去吧。”

    此时,算是尘埃落定,只待出发了,但为什么能破坏规定,去了外市还能去内市,我却是没有多问。

    我和兽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之前一直比较冷清的医馆门外的街道,在此时好像热闹了一点儿。

    <b>说:</b>

    好了,今天的两更早早完毕了。我要去蹂躏福毛了。对了,明天有包不二篇二――不存在的邻居。稍微有些小恐怖,给不爱看恐怖的同学打个预防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