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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章 得罪

    我完全没料到,会有人提起来柳天牛。

    酒杯在手中转了一圈,我才稍微定了定神。

    我解释说,如今大长老有事务在身,在天下四方行走,我暂时请不到他。

    显然,这两位道士眼中都露出几分失望和遗憾。

    他们两人喝了一杯酒,又面面相觑,唏嘘一声……

    我不好再说别的什么,也不能许诺。

    因为我的确现在见不到柳天牛。

    一餐饭吃罢,众人多数去看那地图。

    四个月时间,相当一部分人都已经熟悉。

    他们相互交流这过阴山,山脉的特殊之处,甚至还在议论穴眼可能之地。

    我和蒋盘也起身,同五位先生,两位道长抱拳后,就表示要去安排出行事宜。

    赖谦笑了笑,说那就要全部麻烦我和蒋先生了。

    毕宗却拿出来一样东西,递给了纸人许。

    说这是对于刚才他未弄清楚事情,就开口,以至于纸人许被针对的赔罪。

    我很诧异,心头也略佩服。

    没想到毕宗,居然这么拿得起放得下。

    其实说到底,刚才毕宗没有直接针对纸人许,大抵是在说我。

    当然事有因果,那些阴术先生和阳算先生不敢质问我,才会在纸人许身上发泄。

    纸人许先和我对视,眼中明显有询问。

    我低声说:“许叔,毕宗先生成名多年,他这东西,定然有大用,您收下便是。”

    纸人许这才接过毕宗的物品,他面上又多了几分喜悦。

    我注意多看了一眼,那是一个类似于牛角般的尖锐物品,上头篆刻了许多符文。

    毕宗同样露出满意之色,道:“李先生,有血性,又有容纳之心,毕某倒也有了见识,还望李先生一路上,不计前嫌。”

    我笑了笑,说毕先生说的哪里话?

    毕宗便笑而不语了。

    反倒是廖呈,多看了毕宗两眼。

    再之后,我们五人离开了地相庐。

    当然,其实地相庐中还有一人。

    即便是刚才在吃饭,他都没有出来过……

    一直到现在,朱刽都还守在历代先师游记存放的那个房间。

    这事儿我没有和任何人提起。

    若是有人进那屋子,必定是行盗窃之心,朱刽会将其诛之!

    ……

    一下午的时间,我们见过了唐松,让他安排一行需要的物资。

    按照我之前的想法,四个人一辆马车,少说也得七个马车。

    结果唐松直接准备了十辆马车的车队

    此外,他还给我配备了几个民兵!

    廖呈当时就说了,民兵可以准备,但是不能那么明显,最好乔装打扮成普通的随从。

    蒋盘摇头,说我们去的是风水地,探的是龙脉,羽化尸大坟,怎么可能带枪?

    廖呈淡淡的瞥了一眼蒋盘,说道:“怎么可能不带枪,难道你刚才没觉得,自己说话,已经把别的阴阳先生都得罪了吗?”蒋盘眉头顿时紧皱起来。

    廖呈又说道,吸引他们的除了羽化尸,风水地,更多的就是疑龙经,你却要人拜师了才能看,岂不是为难了他们五人?

    蒋盘的眉心都郁结成疙瘩了,立即就说道,这规矩必定如此。

    紧跟着,他又道:“廖兄你不也是附和了我?”

    廖呈淡淡的说道:“不过是怕你被群起而攻之,顺便我拉拢一下那些阴术先生和阳算先生罢了。让他们知道,刁难了阴阳先生,反倒是给了他们机会。”

    蒋盘:“……”

    廖呈摇了摇头,又道:“郭先生若是知道,教出来的弟子是个死脑筋,不知道会有几分失望。”

    蒋盘顿时无言以对。

    我长吁了一口气,简单和蒋盘解释了几句,有备无患。

    蒋盘不再多说别的了。

    他叮嘱我,说此行出去,恐怕会相当长一段时间,让我好好去和何雉道别,再陪陪遁空,他今天就不去让遁空学符了,给我们一家三口一些相处时间。

    稍作停顿一下,蒋盘又道,说取了羽化尸,就要借着众多人手,再去一趟垄山悬崖,在那阴死之地将周精义拉出来。

    蒋盘这话,让我心神顿时一凝。

    他说的没错……

    我们此行太紧迫,一时半会,当真回不来。

    尤其是,我还想起来一件事儿。

    廖呈应该快要去坝州了……

    如果我们行动不够快,他可能都去不了垄山,得直接去找李仓……

    李仓之子,一定要在惊蛰出生才行!

    思绪至此,我抬头看了一眼廖呈。

    廖呈和我对视,他眼中深邃,我觉得我想到的,可能和他现在所想的应该相同。

    从唐松这里离开,我们四人分头而行。

    蒋盘要回地相庐,廖呈说要去别处走一走,纸人许则是去二叔那里交代事情,检查自己的纸扎。

    我便径直回李宅。

    我刚推开宅门,一眼就瞧见了何雉,她正坐在堂屋内,手中正在缝补着什么。

    遁空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老鸡被他追的又是咯咯直叫。

    本身老鸡在地相庐,但今天地相庐宴客,人着实太多,我就将其带回李宅来了。

    这几个月来,遁空明显娴熟了很多,老鸡跑哪儿,他居然提前都有了判断,符纸好几次险些打中老鸡。

    “遁空,只能和老鸡玩,不能真的打到它!”

    迈步入了宅内,我深吸了一口气,喊了一声。

    “哦……”遁空停顿下来,他嘟着嘴应了一声。

    老鸡显然有些疲惫了,鸡冠子都耷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