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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6章 失踪

    柳正道眉心蹙起,拧成了一个竖纹。

    他沉默片刻后才说道:“三长老伤在旱魃手中,即将控制不住心神,是押镇神咒将其镇压,你若是看他的脸,难免要揭开一部分符,若是他化煞了,你我二人,无力阻拦。”

    “我道行不够,还抵御不了他的撞祟,这样一来,三长老便白白自断心脉,这旱魃,也无人能阻拦了。”柳正道这一番话,也让我更凝重了起来。

    他所说的的确没错……

    凶尸的凶,不只是死后化煞的变化,包括其死因,落葬之地,都有缘由。

    差距最大的,还有凶尸身前的身份以及本事。

    阴术先生,阳算先生,还有下九流的活尸我都见识过了。

    一个比一个凶悍!

    而柳家道士,本就是阴阳界战力几乎巅峰的存在,能比柳家道士更厉害的,就只有辈分更高,年纪更大的柳家道士……

    当初的柳天牛,我如今也没见过比他还强的人。

    这柳家三长老一旦化煞,别说柳正道,恐怕我都挡不住?

    他自断心脉……应该是咽了那口气,让自己做不了活尸……

    思绪间,我暂时打消了看他脸的想法,又和柳正道说道:“柳道长,这旱魃具体凶到哪种程度,你还需和我形容一下,若是我们两人联手不能对付,我妻儿还在镇外,他们能够帮手。”

    “等会儿我儿进来,他有可镇尸的符,应该……”我话音顿了顿,又道:“应该和押镇神咒相仿,同样有镇压效果,届时我就能看看三长老的脸了。”

    “和押镇神咒相仿?”柳正道的眼中,显然疑惑无比。

    不过紧跟着,他就点了点头,那表情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柳家的符,道术,如今的阴阳界无人能出其右,柳正道的反应实属正常。

    他心性也不错,既没有反驳我,也没多说其他,想来是不想让我难堪。

    再接着,他就开始和我说旱魃具体的凶悍和手段。

    我一边听,目光也下意识的又看过三长老的尸身。

    柳正道一番话下来,我又心惊了不少。

    在他形容下,只要到了天黑,那旱魃就会醒来。

    届时,他撞祟控制的人,活尸,都会在镇上游荡,若是活人,就会被伤,然后同化!

    一旦到了白天,镇上又会形成一股雾气,雾气笼罩下,不进天日,形若夜晚。

    那一群活尸之中,有几个和旱魃同化的最深,已然生出长毛。

    话音至此,柳正道停顿了片刻,又道:“那几个活尸,如同血煞化青,最近是镇上已经无活人,若是再被他们害上几人,恐怕就会成为青尸,那就更难对付了。”听到血煞化青,我虽然心惊,但也松了口气。

    我们昨日才对付了活青尸,还是鬼婆子形成的活青尸。

    血煞化青,不足为惧。

    只是,让我后怕的是,如果这些东西出去了石碾镇呢?

    外面到处都是人,它们会很快成为青尸……

    更需要警惕的,是那旱魃本身……

    他撞祟之下控制的活尸,居然都有这种本事,他自己只会更凶。

    当然,思绪归思绪,我并没有打断柳正道的话。

    柳正道又继续说道:“三长老并不是伤在那些东西手中,他想要诛灭了旱魃,那些人就能醒来,所以我们受到了很多掣肘。”

    “不过,我们就只差一点点了,两月之前,我们定住了所有活尸和撞祟的人,也接近到了棺材旁边,只是这旱魃身体坚硬,居然我们的剑都难破之。它又忽然诈尸,指甲扎穿了三长老的腰腹……”

    话音至此,柳正道又沉默了。

    我听完了这些,微眯着眼睛,点头道:“让我想想,应该怎么对付它。”

    只是对于旱魃,我并不了解。

    如果纸人许在我旁边,可能会好得多。

    毕竟旱魃这两字,当初还是他告诉我的。

    略作思绪,我就告诉柳正道,我要去接妻儿进来,我妻子应该也了解不少旱魃的事情,顺便让我儿画符镇尸,我总觉得这旱魃的厉害有些诡异,我得看过三长老的脸。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柳正道先说了个好字,接着又告诉我,要等天亮,旱魃沉睡,镇中起雾的时候出去。

    否则此时,镇路上都是活尸,撞祟之人,我们出去,就要恶战。

    我摸出来怀表,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是凌晨一点左右,也就是丑时。

    推算了一下刚才的时间,那旱魃,是子时的时候醒来?

    距离天亮,还有四小时,也就是两个时辰。

    不能掀开符看脸,就只能静静等待了。

    一夜未睡的困意也逐渐上涌,我扶了扶额头,打了个哈欠。

    柳正道则是盘膝坐在三长老尸身的旁边,双手落在膝盖,掌心朝上,中指和大拇指掐起,显然是在打坐冥想。

    对于道士来说,这应该就是休息了。

    我靠墙去坐下,困意让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临睡前,我还想了想何雉和遁空,他们在镇外,应该足够安全。

    那些撞祟的人和活尸无法出去,何雉也会很警惕。

    思绪逐渐沉下去……

    这一夜无梦。

    次日我醒来的时候,立即就低头看怀表,这会儿是五点一分,刚过卯时。

    抬头看柳正道,他恰好同时醒来。

    我起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柳正道走到我们下来的位置,并没有去抓那根垂下来的绳子,而是一跃而起就进了那小洞里头,迅速的攀爬。

    我等他出去之后,才抓住那根绳子,爬进了洞内,又撑着往外爬出。

    从土炕钻出去,我又铺上了草席,才和柳正道走出屋子。

    院内,果然弥漫着浓郁的白雾。

    白雾太重,也给人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

    我取出来定罗盘,低头查看,此时指针还是转针,但是比昨晚轻微了太多。

    柳正道示意我跟上他,直接走进了浓雾之中……

    雾气里头,视野更差,甚至还不如晚上。

    我就只能跟在柳正道身后走了。

    不多时,我们就到了镇口。

    一直到这里之后,雾气才总算薄弱了些许,能够勉强看到镇口外了。

    一眼我就瞧见了我们的马车。

    只不过,我没瞧见何雉和遁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