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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0章 你们有大义,我眼中却很窄小

    我本意是想说出来黄之远和隆滇的问题,可蒋盘却不大想和我说话。

    很显然,对于我这次所做的事情,蒋盘应该有了不满。

    就像是刚才他神色的变化,我其实都能猜到,他知道我破了隆廉的坟。

    我思索间,蒋盘转过身,朝着后院草屋走去。

    停顿了一下,我没有立即跟上。

    何雉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蒋盘的背影,又看了看我。

    “无碍。”我低声说了句。

    何雉的目光落至我的腿上,眼中都是心疼。

    “父亲,你的伤……”遁空低声开了口。

    “先回房间,我给你处理干净伤口。”何雉微咬唇,低声道。

    “先给青山兄弟安排一个房间,让他休息,我和柳道长要说一些话。”我抬手,先做了个制止的动作。

    何雉立即按照我的吩咐,向杨青山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柳正道则朝着他的房间走去。

    进屋之后,我顺手关上了房门。

    我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侧头看着门缝外,杨青山已经进了何雉安排的对面房间。

    “我的确没料到,他会跟你回来,态度还有这么大的变化。”

    “你都做了什么?他不可能直接就这样来。”柳正道问询。

    “羌族想要的东西,我也能给他,我让他跟我几年。”

    我微眯着眼睛,回过头,慎重地看着柳正道,说道。

    “几年?”他略有疑惑。

    “具体多久,就要看柳道长了,你之正气,可将杨青山引导到更正的路上,我还打算带他去见大长老,这样一来,他才能知道,为什么邱天元错了。”我字句更慎重。

    柳正道的眼神陡然亮了不少,道:“许多年了,见父亲,的确是更好的选择。”

    “我们何时出发?”柳正道又问道。

    “同样要看柳道长,何时能够彻底悟了这符术,还有雉儿,她也需出黑。”我答道。

    “嗯。”柳正道点了点头,说道:“我知晓你的意思了。”我冲柳正道抱了抱拳,便朝着房门退去。

    一瘸一拐的出来之后,何雉和遁空在门外等我,他们一左一右来搀扶我。

    “杨青山休息了,他等你或者柳道长去见他,我先给你治伤。”何雉眼中更担忧心疼。

    回了我们房间,何雉拆了我腿上的布条。

    时间过了半天有余,有一些布和血肉粘连在了一起,撕扯开布条的时候,血又流了出来。

    何雉仔仔细细给我弄干净了腿上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

    等到伤口清理好了之后,何雉有些反常,她居然一句话都没说没问,收拾干净了东西,就到桌旁继续去读宅经了。

    她还催促了遁空,让他去外面画符。

    我一个人坐在床边,倒有些无所适从。

    困意逐渐涌来,我躺下床,沉沉睡了过去。

    再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快黑了。

    何雉过来给我检查了一下伤口,又换了一次药。

    屋门恰逢其时被敲响,苏芸的声音随之传入门内,喊我们去吃东西。

    何雉低头,搀扶着我出了房间。

    我刚回来的时候,苏芸其实是不在的。

    这会儿她看了我一眼,眼中流露出来的是感激。

    若非何雉在这里,恐怕她都会给我跪下。

    院内已经摆着一张圆桌,蒋沐女正在摆菜。

    我们过去坐下之后,苏芸又去叫来了堂屋里的遁空。

    柳道长的房门是开着的,其中没人,杨青山的房门也是开着,同样无人在内。

    “那两位道长刚才出去了。”苏芸小声说了一句。

    我若有所思,柳正道要和杨青山单独说话,这也正常。

    “我去叫爹。”蒋沐女最后放下碗筷,向我行了一礼,便转身走向后院。

    约莫等了一刻钟的时间,杨青山和柳正道回来了,我示意他们入座。

    又过了半盏茶,蒋沐女一个人回了前院。

    她不安的和我说,她爹在睡觉,没有叫醒。

    场间的氛围有几分压抑。

    “等会儿准备好饭食,我送去草屋。”我开口说道。

    蒋沐女点点头,略松了口气。

    这一餐饭下来,大家都吃的极为安静。

    饭罢,苏芸立即就去厨房取出来了一个饭屉子。

    我接过之后,朝着后院草屋走去。

    不多时,我到了草屋外,先敲了敲木门,又喊了一声大哥。

    屋内没传来任何回应。

    我又敲了敲门,蒋盘还是没来开门,也没回答我。

    我放下了饭屉子,低声道:“大哥,此行我见了一些人,一些同你相仿,以世间众人为重的人。”

    “我承认,你们有大义。”

    “但阴阳,与你们终究不是一类人,阴阳眼前的世界很小,隆滇那一群人必须被除掉,必要的牺牲,会换来更多人的安全。”

    “回头,我会将隆廉迁坟,尽量给他一个好结果。”

    “另外,我打算雉儿和柳道长出黑之后,我们兄弟二人带上他们,去一趟开阳。”

    我话说完,蒋盘还是没来开门。

    我心头轻叹,转身朝着前院走去。

    院内一片寂静,柳正道和遁空在画符,何雉在门口看书。

    而杨青山,居然到了房顶上,盘膝坐在最顶端。

    我在院内呆了一会儿,就回到了房内休息。

    后半夜,何雉才进房间,遁空并没有回屋,她告诉我,遁空单独住到另一个房间了。

    我点点头,示意她安排就好。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吃过早饭之后,我让苏芸装好蒋盘的餐食,我送去后院,顺道送何雉过去。

    结果何雉却告诉我,她去草屋,顺道带吃食过去,我去的话,蒋盘可能还是不会见我。

    我皱眉。

    还没等我说话,何雉就解释了一番缘由。

    她认为,蒋盘和我生气,不只是因为我们沟通的问题,还有我以身犯险。

    低头,何雉看了看我的腿。

    我本来就微皱的眉头,顿时皱紧的更多了。

    顿时回想起那天,蒋盘的确说过类似的一些话。

    一旦不注意,地相堪舆没了传人,李家也要断后……

    何雉轻声又道:“我本来也生气,可生气又有什么办法呢,十几年了,我早就了解你了,你答应了我不止一次,不会独身犯险,可你没有信守承诺,我会尽快学会阴阳术,届时,你也没有独身犯险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