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抓了不少人来。
看打扮,都是这附近的居民,其中还有白天一个阿姨。
那些人大部分没有什么神志,少部分是真正强者,眼看着自己深陷这种不可思议的情况里,还瞪着眼睛,注意到了我的眼神扫过去,那些还有神智的立马喊道:“快救救我们!这,这是什么东西?”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些人,耳轮圆润,额头开阔,都是传统意义上的善人——他们属于看到需要帮助的,一定会热情搭把手的那种,对了,就跟农夫与蛇里的农夫一样。
心软,多事儿,路见不平伸出手。
当然了,也有一些偏激的人,管他们叫圣母。我却不这么认为——也许他们没有上帝视角,洞悉不出谁是该帮的,谁不该帮,但他们的善心天地可鉴,这种人福报积累的多,晚年都不会差。
该骂的“圣母”,应该是自己袖手旁观,却让别人冲锋陷阵的那种。
我立马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怎么着,绑人质了?”
那个人冷冷一笑:“跟你们人,学的。”
我看向了老太太。
老太太躲在程星河后面,跳脚说道:“我,我可什么都没……”
“你只说,你是怎么捕捉到那些灵兽的。”我冷冷的盯着她:“不说实话,我保证,你乖孙子也得成了婴儿膏。”
老太太身体一僵,看得出来,我不像是开玩笑,这才勉强说道:“不就是一些畜生吗?上纲上线的干什么?”
灵兽之所以通灵,就比如下山灵鹿,就是跟那些善人一样,行善积德,愿意帮助有困难的人。
那些灵兽一直被山里人视为山神的化身,绝对不肯捕猎,所以她都是自己想法子带自己的人抓。
而她捕捉灵兽的时候,用的是极为残忍的方法。
先装成特别需要帮助的样子,在深山里躺着,灵兽嗅闻到了落单的人的气息,就会现身帮忙。
这么一出现,她就会用之前设好的机关把灵兽给抓住。
当然了,抓住灵兽之后,她不急着走。
灵兽一般都是成双成对的,一个落单,另一个就会赶过来寻找。
第二个看到第一个落入陷阱,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伴侣给救出来。
可第二个一来,那就算是也上了钩了——被一网打尽。
甚至有的时候,小兽来寻找双亲,也跑不了。
一般渔民猎民这种跟大自然共存的,都有规矩——渔网的孔洞足够小鱼漏网,见到了怀孕的胎兽,也会放走,
可老太太要的就是胎儿,根本一锅端——剩下的没胎儿的,那不是也能卖肉,卖下水吗?
程星河盯着太太,眼神也是说不出的嫌恶,换句话说——能被她捕捉到的,都是想帮助她的。
而眼前这些长毛的把那些人给绑票——我注意到了,眼前那个“男人”,修长的脖颈上,有一道子很长的伤疤。
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但是挣脱开留下的痕迹。
我顿时就明白了——眼前这个九丹灵物,显然也曾经上过这个老太太的当。
所以,学会了老太太这一招!
那些被绑住的,之所以全是善人,肯定是这些长毛的,活学活用——也用了老太太的方式,装成受伤的样子,一旦有活人前来帮忙,它们就把活人给抓住。
抓这么些人质……肯定是想以此来威胁老太太,换回那些被关在地下室的胎兽!
老太太弄明白了,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说这些牲口,就是牲口——还以为我们人跟他们一样蠢,同类怎么了?哪怕都是人怎么了,他们一不是我老头儿,二不是我儿子,我管他们死活呢!你们俩也别管,能让牲口给抓住的,也都是一些蠢货,活着也给祖宗丢人!”
这不是好兆头,动物会模仿——甚至,把人类造成的恶果给模仿出来,反噬在人身上。
“哎,你还愣着干什么?”老太太立马说道:“这都是妖怪是不是?给我动手,现在就把你手底下那个玩意儿给削了!”
我没你这么心狠。
那“男人”就静静的看着我,等着我手起刀落,那后头那些他们抓住人,也就留不住了。
我盯着那个男人,忽然说道:“咱们一人退一步,行不行?”
那个男人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答道:“你是为了救地下室那个怀胎的下山灵鹿来的吧?”
那个男人的眸子一凝。
看来我说对了。
我现在,已经能相长毛的气了。
跟人肯定是不一样,但是也约略能触类旁通个大概,这个男人的夫妻宫凹陷,一道子黑气,但是黑气没出圈,说明他的妻儿,现在身陷囹圄。
这是他现在的第一要紧大事儿。
而他这个灵气,我也辨认出来了——跟那个怀孕的下山灵鹿一模一样。
程星河一听,立马问道:“它可是九丹啊——要救自己老婆,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吗?怎么自己没去地下室?”
我答道:“因为地下室有东西。”
我刚才就看出来了,地下室,有黑煞气。
肯定有某种特别厉害的东西。这些灵物,哪怕九丹灵物,也进不去。
而这地方之前流产的婴灵,估计也是因为惧怕那个,才不敢在这里停留。
我接着对那个“男人”说道:“你老婆我来救——你把那些人给放了。”
“男人”皱起了眉头:“人一个比一个阴险狡诈,你把它们放出来再说。”
“放出来?”老太太又摁不住了:“你知不知道那些东西值多少钱?把你们几个卖了都赔不起!我告诉你们……”
我看了程星河一眼。
程星河比了个ok的手势,她话没说完,程星河一肘子上去,老太太鼻血长流,两手捧住了鼻子,还想说话呢,可禁不住那一肘子力道太大,往后一退,啪嗒就躺地上了。
程星河挖了挖耳朵:“世界清静了——还是打晚了。”
说着,转过身,奔着地下室就跑了过去。
儿媳妇吓的什么似得,东看一眼,西看一眼,想站起来,肚子又疼,我连忙就安慰她,让她别害怕,这事儿一会就料理好了。
过儿,不长时间,不少活物,就从地下室里蹒跚的走了出来——不知道被关了多久了,走起来都一颤一颤的。
手底下的男人紧张了起来,显然在等那个下山灵鹿。
可偏偏就是那个下山灵鹿一直没出来。
我也有点着急了,怎么,是不是蹄子比绑的太久了,走不了了?
不长时间,程星河露出了个头,一脸为难。
一瞅他那个表情,我就看出来了——不好,那个下山灵鹿肯定是出事儿了。
我就用眼神让他解释一下,他就给我打了个手势——不行了?
卧槽了,怎么回事?
结果不光是我,我手底下猛然一颤,那个“男人”猛然就要从我手底下挣扎出去:“她怎么了?她怎么了?”
程星河抿了抿嘴,往肚子里指了指:“好像……”
对了,动物也会流产!而且,很容易一尸两命……
我手底下那男人一动不动,似乎呼吸都停滞住了,接着,猛然暴起——连七星龙泉的锋芒都不怕,以血肉之躯,就想挣扎出去:“杀了这些人——杀了这些人……”
刚才黑白分明,跟秋水一样的眼睛,现如今,一片血红。
我眼睁睁,看他用胸膛顶住七星龙泉,瞬间炸了一身的血,溅了我一脸!
它——跟疯了一样!
我整个人都被那个不怕死的力道给撞开,两道东西对着我胸口就要踩下来,但就在这一瞬,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我能救!”
白藿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