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也太诡异了,凉风一吹,我直觉后脊梁骨发麻。
邱哥护着我,忽然冷哼一声道,“没想到,这地方居然还有人养鬼王,而且还是个害人性命,吸人精血的血煞鬼。”
说完话,邱哥又忽然淡淡一笑,对着屋子里面的泥像一抱拳,“朋友,我们是道家中人,不喜欢管闲事,只要你不招惹我们,我们也不会招惹你,但你如果想要祸害我们,那我就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这话,邱哥立刻拉着我走到楼房的走廊一角。
他凑到我耳边,小声道:“这屋子不干净,肯定死过人。这是黄泉鬼的泥像,是有人想要害人,故意供奉的。这玩意吸食过人的精血,所以眼睛红了,道行应该不差,以咱们俩人的本事,肯定不是它的对手。所以,不要轻举妄动,等雨小一些,立刻离开这里。”
邱哥一席话,令我紧张不已。
神神怪怪的事,我本来就十分感兴趣,也听爷爷说过很多很多。
只是真的遇上厉害的了,又有些手足无措。
思绪转动,我忽然想到一个办法,忙取下小鱼挂件,“邱哥,要不,请白妮帮忙吧?”
“不要!”
邱哥一把拦住,“不许瞎说。”
“呼呼呼……”
邱哥话音方落,屋子里面就卷出了一阵鬼风。
这鬼风很是邪门,出来之后,直奔我们这里卷了过来。
见状,邱哥连忙拿出一对台球,掐动指决,然后猛地对砸了一下台球,沉声喝道:“尘归尘,土归土,灵魂归厚土。乾坤定法,吾法无极。”
念完口诀,邱哥将台球砸向鬼风。鬼风被砸,顿时熄灭。
接着,邱哥高声道,“这个恶鬼,好大的胆子,以为我好欺负。兄弟你别拉着我,我要去破了它的法身,散了它的恶灵,省得它无法无天,再在这里胡作非为。”
这是邱哥在暗示我啊!
我连忙一把抓住邱哥的胳膊,放开声音,配合道,“哥,上天有好生之德,它没有害我们,咱们只是路过,还是饶了它这一次吧?”
邱哥眉头一动,“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它好像有点不知天高地厚,还以为自己无敌了呢!”
我再劝,“算了,它也是修行的,刚才或许是顽皮,算了算了。”
邱哥立刻借坡下驴,“好吧,给兄弟你一个面子,要不是你替它说话,我真想拿九天雷符轰死它。”
见邱哥把牛皮吹得这么大,我都有点尴尬了。
不过奇怪的是,不一会儿雨就停了。
邱哥一挥手,带着我连忙离开。
只是,邱哥没有带我上大路,而是沿着田埂向北赶去。
走出一段路后,我小声问邱哥,“咱们这是去哪?”
邱哥淡淡一笑,“什么叫游历?什么叫修行?就是遇上这种事,把事情给解决了,这就叫修行。你看看这四周,明显有拆迁的痕迹,可这栋楼为什么不碍事?”
我想了想,“难道是,主人家故意供奉了这个黄泉鬼,阻止拆迁?”
“找人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邱哥加快了速度,“快点,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去打听情况。”
我回头看了一眼,就忽然发现这楼房的地形,和我爷爷的那个宅基地很像。
莫非这屋子的主人,也是玄学高手?
想到这,我赶紧把想法说了出来。
邱哥一听,有些诧异,“我不懂你说的那个什么阴阳司命,你能不能详细说说。”
我尴尬了,“我也不懂,只是知道。”
“那等于没说,快,赶路。”
邱哥跑了起来。
我们朝着北边跑了差不多三里多地,终于看到了一些民房,还有一座荒废了的小学校,在小学校的旁边有一栋破破烂烂的楼,上面还写着黄冈村部几个字。
村部没人,我们就近找村民打听。
找了几户,都是空房。
靠近路边的一户,我看到了一个老头,他拿着那种手抛网,好像准备去捕鱼。
我看到老头的瞬间,当即就断定,这老头不简单。
为什么这么说?
一般的老头,都是风烛残年,老眼昏花,手脚迟钝。
可这老头,看上去能有七十岁,但眼神黑白分明的就像个孩童,而且手脚麻利,走路带劲,虎虎生风。
要不是他满脸皱纹,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妖怪了。
看到我们,老头停了下来,诧异的打量了我们一下,没有说话。
邱哥上前,点头一笑,“大爷,我是来这附近找亲戚的,几十年没上过门的亲戚。可到了这里,找不着了,大爷您能不能帮帮我。对了,这亲戚是我家表老舅,他家的房子应该就是那边的房子,可是我们刚刚去了,家里根本没人,好像都荒废很久了。”
老头一惊,“你说你是从那边过来的?”
邱哥点头,“恩那。”
老头目露精光,上下打量我们,“你们就没看到些别的什么?”
很明显,这老头知道那边房子的事情。
邱哥露出茫然的表情,“没有啊,就是没人啊!”
老头再次打量了我们一下,随即一挥手,“哪来的,回哪去,这里早就拆迁了,村里人都散了,我也不知道他家的人哪里去了。”
说完话,老头朝着北边的一条小河走去。
邱哥紧追不舍,“大爷,你说拆迁,可他家的房子还在啊!”
老头不回应,去河边,自顾自的手抛网。
邱哥不死心,继续问。
可老头就是不搭理。
老头运气不好,连旋了好几次,结果都是什么也没捞着。
邱哥咂嘴,“大爷,你会不会玩网啊,连哪里是鱼窝都不知道,你还捕什么鱼?”
一听这话,老头顿时不服气了,“我不会,难道你会?”
“拿来,我给你来一网,保证你吃三天。”
邱哥伸出手。
老头看了看邱哥,有些犹豫。
邱哥上前,直接抢过手抛网,朝着水草多的地方,一把扔了出去。
老头扔网,都是侧过身子,使劲一甩。
邱哥倒好,直接扔。
神奇的是,这网本来是一团的,扔出去后自己散开了,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水草之间,等到邱哥把网拉上来,我看得呆了,居然被网住了三条大青鱼,还有十几条鲫鱼,简直就是大丰收。
老头也惊呆了,竖起大拇指,“小伙子,行啊,这一手厉害啊!你到底是怎么看的,为什么你一网就能网这么多呢?”
邱哥甩了甩手上的水,对我一挥手,“大雷,咱们走,抓紧时间去找人呢。”
老头呃了一下,连忙嬉皮笑脸的拉住了邱哥:“小伙子,别生气,有话好好说。这样吧,你教我怎么捕鱼,我就把他家的情况告诉你。这附近好几里路都没什么人家,也只有我知道这些个事,你找别人,嘿嘿,可不好找。”
老头上钩了,邱哥果然厉害啊!
我由衷佩服,这有本事的人,做事就是不一样。
邱哥蹙了蹙眉头道,“我这手艺,向来不传人,可是很值钱的。”
老头哈哈一笑,“没问题,你开个价。”
邱哥眉头一挑,“这样吧,不管找得到,找不到我的亲戚,我暂时在你这住一夜,今晚你管饭,然后临走的时候,你给我一张手抛网。”
老头惊讶到了,“就这么简单?”
邱哥点头,“就这么简单,我们乡下人,做事实在。”
老头连连点头,“好好好,没问题,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你们在我这住一个月都没问题,而且我还包吃包住,但你必须教我怎么玩这手抛网。”
邱哥摸了摸鼻子,“只是吃鱼,乏味了些,弄个甲鱼炖汤好了。”
说着话,邱哥把网里的大鱼检出来,小鱼全部放回河里,然后拿着手抛网沿着河边走边看。
老头赶紧跟上:“甲鱼,这河里好像没有,要抓的话,最好去长江边抓去。”
“不用,我看这河应该有。”
刚说到这,邱哥停住脚步,“有了,看我的!”
“呼!”
邱哥猛地一抛,整张网脱手飞了出去,足足飞了五十多米远,网从天而降,小半边落在了岸上,还有小半边落在水里。
老头哈哈一笑,“小兄弟,你这一手,叫什么花样啊哈哈哈哈……”
邱哥淡淡一笑,“你去收网吧,收完了就知道了。”
邱哥转身往回走,“大雷,走,咱们拿鱼去,今晚有鱼汤喝了。”
老头眨了眨眼睛,就连忙跑去收网了。
不一会,我就听老头大叫:“神了,真是神了,这甲鱼至少五斤重,我在这住了几十年,居然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大的甲鱼!”
看老头兴奋的样子,我更加的佩服邱哥了。
我忍不住动心道:“哥,你也教我这本事吧?”
邱哥乐了,“你傻呀,你想学,我还能不教吗?不过,这手艺得能吃苦,得不厌其烦,得有足够的耐心才行,你问问自己,有耐心和定力吗?”
我连忙点头:“有,我有!”
邱哥一眯眼,“那行,你也教我看相的本事。你先好好看看,这老头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他独自一人留在这,为什么精气神这么足,心肠到底怎么样,今天晚上住这,他会不会祸害我们?”
邱哥问出了一大堆的问题。
我咽了口唾沫,“哥,说实话,不知道为什么,我盯着他眼睛看的时候,就觉得他非常不简单,眼神中似乎隐隐透着一股子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