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自己以往习惯了的一切都是适合人间界的规则,想要真正了解地狱道,那就只能把自己习惯的一切全部转化到对立面去。
周俊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这样的领悟让他有些不确定。毕竟这样做冒险太大,万一到时候回不来,他就彻底失去一切了。
这时候的地藏菩萨也缓缓睁开了眼睛,转轮王同样在自己的宫殿里紧张的攥着拳头,口中喃喃的道:“小子啊,你可要想清楚,有些事情一旦作出选择,就再也没法回头了……”
地藏菩萨口诵佛号:“阿弥陀佛,生一净土,即生一切净土,一切诸佛身,即是一佛身一心一智慧,力无畏亦然……”
正在纠结的周俊突然狠狠咬牙,赫然盘坐在山上,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就此静默不动。
转轮王猛的一拍桌子,脸上复杂之色更深,纠结的托着腮,不住的长吁短叹。
地藏菩萨轻轻阖上眼睛,轻轻念诵了一声:“阿弥陀佛……”
既然一切都是相反的,周俊开始倒修《阴烬残篇》,倒练神骨功法,彻底违背符篆术的规则,反修天罡地煞术,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全部逆转修炼。
体内汹涌澎湃的幽冥之气和混沌本源透体而出,彻底把周俊包裹其中,顷刻间化成了一只黑白色相间的茧,在虚实之间不断的转化,变成了飘渺不定的状态。
“靠靠靠,我徒弟会死的!会变成孤魂游鬼的,地藏老儿,周俊若有个三长两短,老子我天天跑你庙里边儿去闹!”转轮王紧张的在自己的宫殿里来回的走,额头上开始轻轻冒汗。
地藏菩萨似乎听到了转轮王的大叫,手心也略有些紧张出汗。
周俊现在的作为的确非常冒险,以活人之姿倒行逆转修炼功法,又是在地狱道当中,幽冥之气充沛纯粹又浓郁,一个不慎就会把自己炼成魂魄,到时候肉体灰飞消散,他所拥有的一切也就灰飞烟灭了。
如果说地藏菩萨之所以还敢让周俊去冒险,就是因为之前周俊曾经在起源之地经历过处于虚实之间飘渺不定的状态,对他来说那种虚无之态并不陌生,或许有可能让他保持清醒,在逆转功法的痛苦过程当中维持一丝清醒,不至于彻底沉沦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之中。
眼看着周俊体内的力量全部散逸而出,却没有一丝离他而去,而是紧紧的缠绕在他身边形成巨大的茧子,两位牛人也同时轻轻松了口气。
既然自己的功法粘性如此之强,那就意味着周俊有抗衡过痛苦去的底子,成功还是有希望的。
刷刷刷——
五只鬼仙同时出现在茧子旁边,宝相庄严的将其保护在中央,随后五颗幽冥古树也出现在了五只鬼仙旁边,一起为周俊护法。
转轮王看得眼皮子直跳,喃喃道:“靠,这小子手中原来已经有了这么强横的力量,比老子当年混的强多了,还好之前我没跟他打架,否则还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这五个鬼仙。”
地藏菩萨看得更深,暗暗点头。
这五只鬼仙之所以没有选择离开,是因为他们是从小鬼状态一直被周俊饲养长大的,说实话已经把周俊当成了自己的父母,那是刻骨铭心的依恋可完全不可能背叛的深厚情感。不管实力有多强,都不可能出现反噬。
再瞧瞧旁边的几棵幽冥古树,几乎也是一样的状态。
长出一口气:“周俊啊,一定要坚持住,只要你能成功,就是世间唯一一个拥有永恒意义的人类,是属于不经过成神修仙也能够跳出三界超越五行的存在,加油啊。”
人间界。
百里藏雪跟周俊感触最为敏锐,正在吃饭的她突然全身剧烈一颤,脸色陡然变得苍白,无力的说出一句:“周俊,周俊出事了……”
其他几人大惊,王雅茹急忙搀扶住百里藏雪,运功替她恢复气力,一边焦急的问道:“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知道周俊出事了?”
白伶如也突然娇躯一晃,脸色陡然变得苍白。她之前多次被周俊所救,体内积留了不少周俊的气息,刚才所有的气息全部都瞬间消失,让白伶如一下子像被掏空了一般。
旁边的胖子吓坏了,慌忙把两女搀扶到床上,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办,怎么办,到底俊哥儿去了哪里?凭他的修为怎么可能会出事……难道得罪了天上的仙人?”
百里藏雪反应最为强烈,这时候已经气若游丝,彻底昏厥过去,把王雅茹吓得眼泪直流。
白伶如同样俏脸苍白,喃喃自语道:“老公一定出事了,我体内有他许多的能量,刚才一下子彻底消散,我怀疑……”
“不,你什么都别说!求求你!”这突然而来的状况让王雅茹彻底失去了方寸,生怕再听到刺激性的话语,哭着摇头道,“谁都别说,我不相信老公会出事,他那么厉害,不可能有问题的。”
“不行,我必须立刻找到俊哥儿,我是他的护法,绝对不可以在他出事的时候不在身边!”胖子摸出死神镰刀,脸色郑重的看着石莹莹,“莹莹,对不起!如果我没办法活着回来,你就找个好人再嫁了吧。”
说罢几步冲出屋外,运转所有功力狂吼一声:“谛听,你在哪里?快带我去寻找周俊!”
一道身影从半空中飞速而来,似乎也已经察觉到了周俊的变化,狮子狗的身体猛然化作黝黑的猛兽形态,一把捞住了跳在半空中的胖子,另外的爪子在半空中一划,凭空撕开了一道缺口,两人身形一闪,瞬间没入缺口当中消失不见。
“操操操,这特么的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周俊突然之间气息奄奄,都要快死了一样!”狮子狗愤怒的咆哮,来到地狱道之后身化流光,带着胖子朝着某个方向闪电般激射而去。
胖子原本就在慢慢的吸收幽冥之气来锻体,现在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寒着一张脸,阴沉的想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