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只觉得一道诡异灼热的炁劲钻入体内,令自己全身经络如焚,骇然下急忙用手在胸前接连划出数道气劲漩涡,用来阻挡东瓯王妃继续施展杀手,同时借着对方的力道向另一边斜飞出去。
东瓯王妃的手刀在胸前信手连挥,将那些漩涡打得消散于无形,随后飘落在地面上,冷笑道:“就凭你们几个后生晚辈的微弱手段,也想与本妃较劲,简直不自量力。”
我从地上踉跄站起,气喘吁吁地盯着这个高明到超乎想象的绝世高手,大声喝道:“你和你的主子陆吾妄图通过幽冥十三劫,将大地变成人间炼狱,只要是良心未泯的玄门修行之人,都有责任阻止你们的阴谋。”
东瓯王妃面上不屑地换扫过众人的脸庞,叹息道:“主人天纵之才,足可移星换斗,令天地翻覆,岂是你们这帮人能够阻止的?”
我冷笑道:“你的老巢龙山鬼宫已经被破,禹帝陵的毁灭只是早晚的事,幽冥十三劫已去其二,杀了你之后再找出其他十一劫一一毁去便可,有什么难阻止的?”
话音刚落,匆匆间瞥见身旁的香香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
东瓯王妃闻言眼中浮起一丝诡异之色,叹息道:“如此说来,诸位今夜必定要置本妃于死地了?”
我道:“你被摄魂铃重创,战力已经大不如前,如果想要狗急跳墙的话那就大可不必了,因为今夜横竖你怎么折腾都是逃不掉的。”
李二奶奶忽然说道:“东瓯王妃,听小李子说,你是汉代傩巫?”
东瓯王妃点了点头:“本妃出身与战国末期的齐地琅琊,历经秦汉两朝,到了东瓯王时代,已经活过百岁。”
李二奶奶道:“老婆子早年跟随恩师游历四方,曾有幸一睹傩巫之术。这种法术有独特的传承,几千年来的传承一直没有断过。你用的并非傩巫之术,而是另一种更为诡异的上古法术。”
被她这么一讲,我顿时想起那些龙山村傩戏班的傩巫施展的法术和东瓯王妃的大相径庭,难道这家伙一直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东瓯王妃闻言眉头微皱,道:“傩巫之术博大精深,后人支脉众多,你只不过看过其中一二,便断定我并非傩巫祖师,这也太过武断了吧。”
众人此时看似在闲拉家常,却都纷纷在焦急等待炁息恢复。
李二奶奶摇头道:“如果是一脉传承的法术,即便有些改进,也不会变成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属性。当今流传的傩巫之术我瞧过大半,没有一种是像你这样的。
东瓯王妃淡淡道:“那你说我是哪一派的?”
李二奶奶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修炼的是古时的东海扶桑巫术。”
东瓯王妃的瞳孔猛然睁大:“你是如何得知的?当今世上还有人会扶桑巫术?”
李二奶奶点了点头。
东瓯王妃厉声道:“那个人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
我没想到一向冷静的东瓯王妃会如此失态,难道与这神秘的扶桑巫术有关?我在脑海中搜索遍所有的法术门派,却没有想起这扶桑巫术是何门何派。
李二奶奶喃喃自语道:“难道这是真的……真有扶桑琉璃宫?娘没有骗我……我一直以为她是在给我讲故事……”
东瓯王妃疾言厉色道:“快说!那人究竟在哪里?快说!”
李二奶奶冷笑道:“想知道么?下辈子吧!”说完,双手观想起一对尖利的狐爪,撕向东瓯王妃。
其他人自然也不会错失良机,四名法术高手纷纷施展技能,以四个不同的角度将她裹挟其中。
东瓯王妃身形一矮,同时整个人以左足为支点,右腿接连旋转数圈。
地上的积雪厚度超过半米,她腿劲过处,激起一蓬蓬雪浪在四周形成一道厚厚的白色屏障。
屏障在飞速旋转,隐约有向四周扩散之势。
四人的真炁毫无花假地碰撞在那道屏障上,却激起更多的积雪扑向四周。
劲风凛冽,众人连忙捂脸遮挡。
尘埃落定。
我心道不妙,急忙加速穿过那道屏障,却震惊发现原本应该呆在屏障中央的东瓯王妃奇迹般地消失了。
“小丫头,我还会回来问你的!”
声音远去,她的背影已化作远方的一个孤点。
行尸骑士们群龙无首,顿时乱作一团,被出马堂弟子剿杀殆尽,不过他们也付出了损失四十多名弟兄的惨重代价。
我望着李二奶奶道:“那妖妃还会回来找你,千万要当心了。对了,究竟是为什么?”
李二奶奶道:“我累了,回到北京再和你说吧。”
我点了点头,岔开话题道:“这几日虽然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却总算拔出了陆吾的一个劫点,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香香此时插话道:“其实这禹帝陵并非真正的劫点,只是我用来屯兵和养怪的秘密巢穴,顺便也可用来掩人耳目。真正的劫点在北京城的锁龙井下,也就是你师父出事的地方。我相信他一定发现了什么,只是来不及向你多说。我原本不想说出来,可如今已没有了退路,横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索性都一并告诉你。所谓幽冥十三劫,并非只有十三个劫点,其中有一大半是用来迷惑敌人的。真正的劫点有十三个,存在于地球上的每一个可能的角落里,并非局限于中国境内。那龙山鬼宫是真正的劫点,被你误打误撞毁了。我想陆吾会加倍小心,调整劫点的位置,令你们更加难以捕捉。不过,以陆吾的狡猾,应该早已猜到我会讲锁龙井的事告诉你,眼下只求他疗伤为重,无暇顾及其他,咱们可以抢在他前头毁去锁龙井下的劫点,也救出你的师父。”
我愕然道:“你知道锁龙井的位置?”
香香摇头道:“我跟陆吾时间尚短,他并不完全相信我,只告诉我有锁龙井这么一回事,并未说在哪里。”
李二奶奶道:“我知道那位置,等回到北京城,老婆子带你去找便是。”
我忙谢道:“有劳二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