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的话像是一盆凉水浇在我的头上,我问九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九爷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拿坐坟是我家老祖宗造的,我跟我的祖先一样,都世世代代的守着那坐坟,里面有什么,我们比什么人都清楚。”
我听了之后,心里非常震惊,我知道九爷是个奇人,但是没想到他居然有这样的身世,当年叛逃的明朝的钦天监到努尔哈赤身边的那位风水师,居然是九爷的先人。
我看着九爷断了的那条腿,我知道他是个有故事的人,但是我没有想要去了解他的身世,因为他把自己隐藏在这个乡村里,我就知道他不想回忆到以前的事,我就问:“九爷。你老高人,能把俺孩子身上的蛊毒给解了吗”
九爷摇头,跟我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九爷的话让我有些不解,什么叫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真的不懂,但是似乎又懂,我问九爷:“白老山那座坟里面的女人是不是叶赫老女身边的那位大萨满”
九爷摇头,跟我说:“他是个奇人,用了替身,努尔哈赤都抓不到她,所以诅咒才会一直在,只有找到他,你们猜能真正的自由。”
我心里很慌张,我问:“他在哪里”
九爷有些累了,闭上眼睛,靠在炕上的窗户边上,跟我说:“漠北”
“漠北”
我没有再纠结这件事,而是占时先放下,我抱着我的孩子回了家,临走的时候九爷给了孩子一个名,叫丑大,虽然我心里很不高兴,但是我还是应了这个名字,孩子的身上都是疙疙瘩瘩的,而且头上有个大包,真的很丑,但愿他长大以后能变了样子。
九爷用了什么法子救了丑大,我也不去追究,高人自有高招,我带着孩子回家已经是第二天了,回家的时候,全家人都在等着,芙蓉显得很憔悴。见我把孩子好好的抱回去,她才放心的睡那么一觉,她把孩子给搂着睡,谁都不让碰,就连我也不给碰,真是护犊子。
孩子的事暂且放着,我不知道他身上的蛊毒什么时候会发作,但是九爷给求了十二年的阳寿,所以我知道这十二年内应该会没事,所以走一步看一步。
我还是忙我该忙的事,孩子满月酒我请了些人,都是自家人,王红跑不了,雷六啊贵都来了,我给五哥送了信,但是回信的人说他在东海考察,没送到,我有些无奈,大白湖的那边我也给送了信,人也来了,
这些人都是我熟悉的人,孩子满月一起吃酒,高兴高兴,来的人也都带了鸡蛋,我没让他们随礼。
吃饭前,都去看孩子,每个人看了都说丑的很,但是他们越这么说,我也越是不放在心上,男娃丑点没关系。
满月酒这天,中午开席,做席的是我老丈人,杀了一头猪,砍了半头牛回来,烧了一桌上席菜,吃的热火朝天。
我跟雷六还有王红他们喝酒喝的厉害,这天高兴,放开了喝,雷六跟我说羡慕,让我赶紧给他把那小妮子的事给办了,我说一定。
但是王红却是愁眉苦脸的,他跟我走一个酒,跟我说:“胡三,你他娘的可是把我给坑惨了,我那老丈人现在是一屁股债,钱赔的精光,这就差卖宅子还债了。”
我听了就摇头,我跟王红说:“那之前我就说周泰有败财的运势。难道你没在边上听着”
王红一拍手,骂了一句:“我他娘的那知道你狗日的说的那么准呢这一个月的功夫,老子上个月还温柔乡呢,这个月就是穷光蛋了,尿性。”
阎六嘴角裂开笑了一下,跟王红说:“你这赖人没这个命。”
王红踹了阎六一脚,很生气,但是阎六特高兴。看着王红不如意,他倒是想跟王红喝一个,两人也是随性,就干了一大碗。
这时候那王红把碗一放,满脸的发愁,他好像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来,跟我说:“胡三,你可记得那头大马猴了”
我一听大马猴,就想起来了,我居然把那头大马猴给忘了,我说:“咋又闹事了”
王红把碗给我碰了一下,直勾勾的跟我说:“入冬的时候,那大马猴进了村子,怪的很,那都不去,就来我家里,狗日的,他娘的盯上了我小妹,大冬天的洗澡躲在房梁上欲行不轨,被我一榔头给打跑了,但是却被那小娘皮给我骂了一顿,愣是说我在偷看她洗澡,我这冤枉的哦。”
我听着王红诉苦的话就笑了,我说:“是不是你偷看了”
王红一听就板着脸。骂我:“你狗日的说啥呢我是那种人吗我小姨子我能偷看吗”
我听了脸色也板起来了,我问:“你要是没去偷看,你知道那大马猴躲房梁上的”
王红一听脑子大概是别住了,居然没说话,过了一会,他不好意思的跟我说:“那什么,我去修房顶来着,真的,我真的去修房顶,一开瓦,就太娘的看着那头大马猴在房梁趴着呢。”
王红的话把所有人都给逗乐了,弄的他自己面红耳赤的,不过稍后他就正儿八经的跟我说:“胡三,我跟你说正事呢,那天晚上之后,二龙村死人了。又是有人心窝子被掏空了,都说是大马猴干的,就找了一帮人去山上抓大马猴子,最后你猜怎么着”
我听着来了兴趣,我问:“抓着了”
王红一口干掉碗里的酒,跟我小声的说:“没抓到,但是找了一个大坟,那些人偷偷的把坟给掘开了,把里面的东西都给瓜分了,据说有不少好东西,可惜,老子那天被锁在家里没去成。”
我听着王红的话,就拍拍他的肩膀,我跟王红说:“死人的钱我从来都不拿,你没去拿说不定是你的运气。”
王红呸了我一口,但是却跟我小声的说:“你倒是说的对了。我听说那天去逮大马猴的人,回来之后都得了怪病,上吐下泻,特别是那带头开棺材的人,听说更惨,身上长毛,嘴角抽搐,像是得了风。”
我听了就笑了。死人的钱那这么好得棺材里面的尸体长久之后必然有尸气,你贸然打开不得怪病才怪呢。
满月酒我们喝的开心,晚上我醉醺醺的送走了客人,倒在炕上就睡了。
第二天下了大雪,雷六让阿贵推着板车,上面都是送人的礼物,鸡鸭一对,猪屁股一副。馃子十包,这都是咱们去相门头必须带的东西。
答应了雷六的事肯定是要办的,我跟雷六就套了驴车出了门。
这姑娘家听说在我们龙口村五十多里外的黄皮坡,在黄皮坡下面有一个黄皮村,这个村里的人都姓黄,据说当年这里出了一头成了仙的黄皮子,村子因此而得名。
我们早走的路,到的也早。这黄皮村特别穷,农家的院子都破败的很,而且有的房子都是空的,年久失修之后,墙土都散了,老槐树的门也泛着阴,尚明都是霉,路道上种的都是老槐树。走着道感觉有点阴森森的。
到了村,雷六找到了那托人给他说媒的人家,这家倒是挺富有的,我站在门口,看着那房子,居然是青瓦的顶,红砖的院,还有大红灯笼高高挂的门。我看着就稀罕,我问雷六:“你确定是这家”
雷六也稀罕,跟我说:“就是这家,这老头以前是个老地主,挺有钱的,听说那年闹四旧的时候,他们一家带着金银财宝躲进了深山老林里,躲了这么一劫,在山里面住了二十几年才出来,不过也就剩下他们爷俩了,这老头年纪大了,想给他闺女找个归宿,大概是我雷六的名声大,这老头不想自己闺女被欺负,所以就找我了。”
我听着雷六的话,知道他还有点小得意。我就没多说,上前让阿贵跟他的几个小兄弟敲门,雷六这次来相门头没带几个人,阿贵一个,还有一个叫疤子头的小兄弟,是雷六新招来的马仔,是个精瘦的小子,挺老实,一下车就开始张罗着搬东西,手脚勤快。
阿贵去敲了门,敲了半天门也没开,我们就站在外面等,十二月的天,大雪那叫一个飘啊,我们四个人站在门口,很快就被雪给没了。雷六就让阿贵去敲门,使劲敲了几下,才听到里面有个老头的声。
“谁啊”
我听着这声特别嘶哑,像是嗓子被人给划了一刀之后没长好的感觉,过了一小会,门就开了,我看着开门的人,是个老头,这个老头高的很,得有一米七八的个,但是瘦,身上的皮也耷拉着,一层一层的,像是脱了毛的猫,这人看上去六七十岁,但是人精神的很。头上也没有白毛,头发乌黑浓密,一点都不像是上了年纪的人。
这人穿着粗布麻衣,大冬天的就穿着一个单褂就出来了,看着我们脸上也没点笑,板的很,见了雷六就说:“噢,是你上门来了。我还寻思着等日子晴了就去龙口村找你呢,进来进来。”
说着话,就把我们都迎了进去,我跟雷六进了门,阿贵跟疤瘌头把东西给抬进来,我们一进院子,才知道里面大着呢,青石道,六间房,后面带着养花小院,这搁我们千山算是大户了,只是院子里的味有点难闻,腥臊的很,我寻思着估摸是太长时间没人住了,所以有点味。
进了客厅,太师椅两边摆。高堂之上东北老仙家桌上供,胡家老太奶,常家老爷子,黄家老三爷在下,上面供奉着四大金刚,八大神佛,看来这个老头还是个心诚的人。
进门我就问:“老爷子高姓大名贵庚啊”
老头对我一笑,说了一句话:“贱名黄三刀,今年六十八”
“黄三刀”我一听这名,心里咋觉得别扭呢还有人叫黄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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