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知道阎六找来我干什么来了,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捅娄子了呢,原来是找我来帮他来了,害的我白担心一场,我跟老书记一边喝酒一边聊着本地的风情,他们本地人穷的很,都是种田为生,他们这个地方虽然水多湖多,但是却不能养鱼,因为一发大水,全部都淹了,所以养的鱼也就别提有收成了。
我们吃好喝好了之后,就坐着等着阎六他们回来,我顺便问问关于发现古墓的事情。我问老书记:“我说老大哥,这什么时候发现那古墓的?”
杨贡箴把烟往大拇哥上磕了磕,我赶紧给点上,老哥抽了一口跟我说:“有几个月了吧,咱们庄墓这个地方古墓多了去了,但是都被盗了,没建国的时候这地方前后遭了不知道多少盗墓贼的洗劫,所以就算找到古墓,里面也不可能有东西了,国家这次可能也不是很重视,就派了个小丫头片子主持工作,这不是胡闹嘛。”
我听着就笑了,我说:“你是看不起王芸那个丫头啊?人家可厉害着呢,跟着的老师可是全国有名的。我们也在一起工作过,那丫头厉害着呢。”
我这些话就是胡扯,我知道这次来这里主持工作的是王芸,我听着这个老头看不起她,我哪能不给王芸抬点身份?
杨贡箴笑了一下,跟我说:“我不是说看不起他,而是说她经验不够,她来了之后不先问问咱们当地人是啥情况,就直接带着人去考古了,她能找到才怪呢。”
我听着这话酸溜溜的,我说:“老哥,你是不是觉得那小丫头没请您老去主持工作心里不高兴啊?你是这个村的书记,你肯定对这个村的所有的事情都了解,你跟我说,那墓到底是什么情况?”
杨贡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抽了口烟,跟我说:“这倒不是我酸,但是就是那小丫头疏忽大意了,我一个这么有用的老干部,对咱们村一切了如指掌,她不用我,这不是他的损失嘛,咱们庄墓的墓特别多,我跟你说啊,咱们庄墓的李三孤堆你知道吗?”
我听着就摇头,我说:“我第一次来,我那能知道啊?”
杨贡箴跟我得意的笑了一下,跟我说:“你肯定不知道,但是你也应该听过,这个李三孤堆出的东西咱们的领袖都亲自去参观过呢,是个大鼎,跟那个什么司母戊鼎都齐名的,叫后司母戊鼎,厉害着呢。”
我听着就是一阵虚,跟王红有一句每一句的听着,我知道这老头要开始吹牛了,果然杨贡箴瞪着眼跟我说:“李品仙你知道吗?就是这人把咱们寿县的楚墓给挖空的,以前寿县城东南三十公里的地方有个朱家集,村外有三个孤堆,当地人习惯叫“李三古堆”,世世代代都传说堆里埋藏着古物,你还别说,这里面还真的有宝物,这个墓就是楚幽王墓,那时候不打仗吗,没钱了,都开始挖墓了,这个楚幽王墓就被挖了三次,你说惨不惨。”
我听着就想站起来,我不想听这些,但是王红听的特别有劲,王红问:“那里面有什么宝贝没有,值钱不值钱?”
我听着王红的话,就知道他动了心思,我也就坐下来,听着老头吹牛吧。
杨贡箴很得意。跟王红说:“那肯定是,宝贝多的你都想不到,可惜啊,都被那些军阀给抢走了,最早的一次是在1933年,当时的寿县先是遭受了水灾,接着马上就是旱灾。粮食绝收,饿殍遍地,很多人背井离乡,朱家集的保长和联保主任等一伙,以“救荒”为名,打起了古墓的主意,他们主张把“李三古堆”挖开,如果真有古物,也能卖不少钱。”
王红听着赶紧问:“那倒地是挖到了还是没挖到啊?”
杨贡箴点了点头,不无可惜的说:“那一年的农历三月十九日,由朱鸿初、庞子平率领的百余名民工开始挖掘古墓,但挖了个把月,也不曾见到什么宝物,无奈之下。他们请来了墓师,也就是专业的盗墓贼,有了墓师的指导,很快就有了收获。”
“农历五月二十二日这天,青铜器露头了,接下来越挖宝物越多,结果竟发现青铜器都好几千件,什么铜铎、铜碗、铜瓢、铜灯台、铜鼎,还有很多东西俺们都不认识,几乎都完好无损还有有一把铜宝剑,长约一米,剑柄上有浮雕的龙,我听说啊,当时擦去泥土。宝剑光彩耀目,而且大的鼎都有好几百斤,小的铎也有四、五斤这都是钱啊。”
王红听着老书记的话,眼睛都开始放光了,我就笑笑,这些东西都被抢走了,你现在就是想要也没点想啊。
杨贡箴可惜的说:“这么多的宝物让观者惊叹,仿佛盗墓者挖掘的不是一座墓葬,而是走进了取之不尽的宝库,但是消息不胫而走,上海、北平的古董商纷纷赶来收购,结果,寿县盗墓的事是越传越远,越传越厉害,最后没办法了,那时候老蒋才派人来查的,把墓给封了。”
“虽然墓穴的大门封上了,但墓葬里面的随葬品跟糖粑粑一样,哪些盗墓的人白天不敢,晚上还惦记着,就这么的整个墓都给挖的乱七八糟的。”
“后来更惨的是来了当兵的。他们一来,整个墓就玩咯,那叫什么,好像是什么桂系的吧,那个桂系军阀李品仙驻防寿县时也盯上了“李三古堆”,这是古墓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被盗。这次,李品仙用了三个运输连的兵力,浩浩荡荡地开进朱家集,明火执仗地盗掘古墓,整整挖了三个月,直到把墓内劫余的数百件文物洗劫一空,甚至墓里的棺椁也不放过。”
王红听着觉得特别可惜,王红急着问:“里面东西都给挖完了吗?一个都没有留下来?”
杨贡箴笑了笑,说:“那可不是吗。”
王红听着特别可惜,跟杨贡箴说:“真是个畜生。”
杨贡箴脸色严肃说:“对,就是畜生,不过还好,俺们这片地方像这样的古墓还多着呢,什么赵家孤堆、李三孤堆、斗笠孤堆、双孤堆、大孤堆、小孤堆、多了去了,要是挖开了,里面的东西你都不知道有多少。”
王红听着就站起来了,一拍屁股,跟杨贡箴说:“那咱还等什么赶紧去挖啊,挖了卖钱啊,省的被别人给挖了,咱们喝汤都没有。”
王红的话让杨贡箴有些疑惑,他看着王红问:“你这是什么觉悟?考古工作者怎么能贩卖国家的财务?”
王红一听,有些傻眼了。王红说:“俺可不是。”
杨贡箴听了,一下站起来了,问:“你们该不会是...”
我笑了一下我说:“老哥,你放心,俺们不是盗墓贼,俺们是来帮忙的,你不信俺们还能不信王芸那个小丫头吗?她老师是我的拜把子兄弟。你放心好了。”
杨贡箴听了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漆黑的门外面跑过来一个人,脚丫子在地上踩的吧嗒吧嗒的响,我看着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这个人脸色特别差,嘴角发白,而且眼白特别多,两个眼睁得特别大,面容也不是好的面相,我心里就算计了,这个人目多四白,主孤克而凶亡;鼻有三凹,必贫穷而孤苦。
也就是说,眼如怒睁而露白。其欲闭而不黑者,孤刑之凶相也,主破败刑克,鼻有三凹,必贫穷而孤苦,三凹就是鼻曲折陷下者也,主破败刑克。
这个人进门,就跟老书记说:“二爷,队里的人在小孤堆过夜,最近可能又要下雨,所以队里的人想要尽快把墓给挖出来,王队长说让你筹集考古队要的物品。”
这个人说着,就把一张纸给杨贡箴,站在那里,呆板呆板的,杨贡箴嘴里嘟囔着,还真会舍人来,这种没重要的事让我干。
杨贡箴看着纸上的东西,就跟那小子说:“二娃,你跟我一道,明个我们去买东西。”
这个叫二娃的人一听,就说:“二爷不行,我头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头疼,我不能干重活,我天天脑子就跟有人用钉子钉的一样,我跑跑腿还行,你叫我搬东西就不行。”
杨贡箴特别气,骂了一句:“年轻劳动力都给叫去挖坟了,叫我一个老头子去搬东西,真是个傻熊。”
杨贡箴让他走了,就把纸放在桌子上,跟我抱怨了几句,但是我怀里的尸猫露着个脑袋。一直盯着刚才走的那个人,我知道我看的准,我就跟杨贡箴说:“那娃子是你家亲戚啊?”
杨贡箴点了头,跟我说:“是,这娃子是我大哥家的,我排老二,俺们这块布准叫叔。都叫爷,这娃子从小有病,脑子不好使,特别懒,一叫他干活,就说脑子疼,都三十岁人了,还没个婆家,愁人。”
我听着就点头了,我说:“老哥,这娃子说的不是假话,他就是头疼,而且就是有人在他的脑袋上钉了钉子。”
杨贡箴听了就纳闷了问我:“你说啥胡话呢?脑袋上钉了钉子还能活?”
我笑了,我说:“你要是不信俺们就打个赌。”
我特别自信的看着老书记杨贡箴,这个时候他倒是犹豫起来了,我看着他眼里躲闪的目光就觉得特别奇怪,好像心虚一样,他心虚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