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师父,”唐本初赶紧道:“是不是他这个疮,到了
“咔嚓”的时候了?”
“咔你个头。”我差不多猜出来是个什么意思了,但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把这个疮给彻底拔除,还得看这个疮到底是怎么出现在了画画的身上的,我就道:“你先躺着,那东西短时间应该先不出来了,安娜你借给我们一下,我想上你们家去一趟。”这画画的一愣:“去我们家?”安娜也有点纳闷,但我们现在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她挺痛快的就答应了,接着就温言软语的抚慰了画画的一下,让他先等我们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回来。
画画的虽然被刚才的噩梦吓得不轻,但是还是答应了,并且好一番感谢。
“画画的还真有桃花运,”唐本初十分羡慕:“咋都对他这么死心塌地的呢?”
“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安娜听见,来了一句:“认识他,是我的福分。”
“听见没有,颜值才华人品都得有。”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然找不到对象。”唐本初叹了口气,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上去挺感伤的。
我疑心他是在想阿琐,不过我也没破。梁知道我们要走,早换上便服跟上来了,她已经下班了,正好跟着我们去长长见识——以前她都没这个机会,今赶得巧,无论如何都不想错过。
我开始不太想让她去——她跟雷婷婷不一样,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一行的,真要是看见点什么怪事儿,少不了得受到惊吓,风邪外感什么的,她却赌咒发誓,绝对不给我们添麻烦,她就是想跟着去看看。
其实我明白,她是怕我再遇上什么凶险,受什么伤吧。唐本初一看梁对我的情意,更是触景伤情,倒是想跟死鱼眼勾肩搭背一起走:“陆先生,世界上也就咱们还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可惜陆恒川毫不领情,肩膀一震就把唐本初的手给甩下去了:“这衬衫是限量定制版的,别给我压出褶子。”安娜和画画的租住的地方很偏,这个时候是黑灯瞎火一片,连路灯都很少,脚底下是没修的土路,好些个砖头瓦块,走在上头坑坑洼洼的,一不留神就得崴了脚。
好巧梁穿的鞋不好走这种路,听到声音就像是随时能倒,我就一把搀住了她,黑灯瞎火一起乱撞。
她的手落在我手上,呼吸挺急促,手心特别热。
“前边不远就是了,”倒是安娜走惯了,轻车熟路摸到了一扇大门前面,铁链子哗啦一声响,那扇门被拉开了,接着,一个现在已经很罕见的白炽灯就亮起了黄光。
一瞅里面这个景象,安娜刚才的描述还真没谦虚,确实是破的插不下脚,里面横七竖八还摆着不少画具,更是看着人都憋得慌。
安娜倒是在一堆画架子和水桶中间轻车熟路的蹚出一条路来,领着我们就过去了,我跟着这么一蹚,还踢翻了一个涮笔的水桶,染了一裤子屎黄色,跟一脚踏进粪坑里过似得,真是娘希匹。
这会儿抬头望过去,看清楚了这个房子的全貌,要是王德光在这里,肯定能道点什么出来,我没有他专业,只勉强看出来,房屋无门槛,钱财往外流,起早又摸黑,还得向人求,谁住谁穷,注定钱留不住,人要白忙。
而且这地方本来应该也不是用来住人的,跟安娜的一样,是个旧厂房,他们上这里只用交很少的房租,这地方差不多算是废弃了,但是仓库里面应该还剩下点值钱的辎重,也有让他们看房子的意思。
病就是从这个仓入的吧?别,里面布置的虽然杂乱不堪,不过也很有艺术感,是没漆过的毛糙白墙和一些黑铁架子做成的家具,虽然跟我们见惯的啥欧式大相庭径,看着倒是也算顺眼。
“我就,那画画的确实很有赋。”唐本初对这里很有兴趣,东看西看了一番,道:“他转行干设计都很ok。”听着唐本初夸她男人,安娜得意的了不得,还把画画的好些作品拿出来给我们献宝,似乎把我们来这一趟的目的都给忘了。
这里的画各种类型都有,我就看着花里胡哨挺好看,象征性的夸了几句,就问安娜他们平时睡在哪里。
安娜领着我上了一个偏房,这个偏房特别的大。这又是一个忌讳,人越少,越应该住在的地方,两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门上没有门神,灶都没有,更没有灶王爷,根本压不住,肯定会有不好的东西跟他们和平共处。
我就问她平时是不是也经常会听到一些杂声,比如屋顶上有弹玻璃球的声音,半夜里有高跟鞋的声音?
安娜一副
“你真神”的表情,连连点头,画画的解释,这是水泥结构和钢筋老化发出来的,都是自己吓自己。
屁,是女人和孩儿。邪物里的女人和孩儿。她们是比较好动的,所以经常乐意搞一点恶作剧来吓唬活人,不过这种恶作剧搞得多了,倒是没人放在心上,反倒是把这个声音当成了自然现象了。
这会儿我是半个邪物都看不到,因为我这么一来,什么邪物都不敢靠近。
他们的床放的位置也不好,一般来床有四面,必须有一面靠墙,可他们这个床可倒好,没准是为了追求艺术感吧,孤零零的放在房子中间,四边不靠——什么床四边不靠呀?
灵床!邪物见到这种床,有可能就会以为这床是你给他们准备的,保不齐就会上来舒坦舒坦,不等着撞邪嘛!
而且这个床旁边还对着个大镜子,镜子对大床,求医日日忙,你不住院谁住院呢?
他这里碰邪物,简直是时地利人和,我要是个邪物,我都愿意住在这里。
更何况他们俩这么年轻,肯定经常**。有的邪物可能一辈子都没做过这事儿,一有人干这个,那些好奇的邪物就会围在床边观摩,所以有时候男人女人会觉得自己是不是纵欲过度了,才这里虚那里虚的?
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邪物
“看戏”的时候跟你们靠的太近,阴气损伤到你们了。我把几个注意事项跟安娜了一遍,让她千万不能再这么乱放了,最好这里能贴门神,立灶,能起作用,要是嫌麻烦,放点能辟邪的东西也管事儿——上我们十里铺子去找,管够。
安娜连声答应,梁看着我,脸红扑扑的,唐本初百无聊赖,就问梁脸红什么,梁低声道:“你师父讲这些事情的时候,显得特别认真,特别帅。”唐本初一下被言传身教什么叫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一下子就服气了。
“所以,茜茜才会跟着我们?”安娜心翼翼的道:“那,您找到解决办法了没有?是不是我们防范好了,她就不会来了?”
“能让人身上出疮,那得被种上了
“怨”,”我道:“可以拔除,但是你得清楚的知道,
“怨”的是什么,好对症下药,大黄治便秘,藿香治拉稀嘛。”话间,我忽然看见他们床头有个大柜子,上面有个笸箩,笸箩里装着个圆鼓鼓的东西,像是个球,正被一个大红布给盖住了。
这个东西上,就有煞气。好,终于是找到了根源了,我上去一把就将那个红布给揭开了。
唐本初一看红布底下的东西,一下就
“卧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