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点钟,师兄,剩下的活儿可就得咱俩来干了!”张道玄抬起腕子看了看表,然后对我说道。才10点钟,时间还早得很。
“大家这两天都辛苦了,就先回去吧。明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让你们的工头去找主家结账。”张道玄让那些工人给我们留下一把镐头,一把铲子还有一个生胶桶之后对他们说道。接下来的活儿,确实不适合让他们接着干下去了。我跳到坑里,弯腰用手在水里摸索了一下,然后在心里暗暗说道。我摸到的地方,是几块铺设得紧紧实实的砖块。我觉得工人们是挖到了人家墓穴的穹顶了。要不然谁会在距离地面四五米深的地方铺上这么密实的砖面?
“那我们就撤了?”工头往坑里看了看,见我蹲在泥水里摸索着什么,迟疑了一下问道。他觉得把我跟张道玄两个扔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地道。
“撤吧,等事情办完,咱们再在一起喝一顿!”张道玄将袖子撸得高高的,对工头挥挥手说完顺着坑壁上工人们挖出的踏步慢慢下到了坑里。
“师兄,先别忙着动手,等我把水舀些出去。”脚踩着稀泥走到我身边,张道玄拿起生胶桶就开始往坑外舀起水来。四五米的深度,每舀一桶水都得使劲往外抛洒。一连抛了十几桶之后,张道玄的额头就开始出汗了。毕竟是60来岁的人,平常又没干惯体力活,自然比不得刚才那些工人们耐造。
“换换你!”我起身用镐头在坑底挖出了一个小坑,然后接过张道玄手里的生胶桶,开始从小坑中舀水往上抛。底下渗出的水,逐渐都汇聚到小坑当中去了。只要将桶放进去,就是一桶水。这样的话,比张道玄刚才那样连泥带水的一股脑兜进桶里要轻松一些。连续抛了二十多桶水,坑底的砖面终于呈现在我们的眼前了。一水儿的青砖,砖缝里密密实实地填满了煮熟揣烂的米浆。张道玄拿着铁锹去尝试着去撬,除了在砖缝上留下了撬动的痕迹之外,砖缝却是粉丝不动。
“看来墓里埋的人不简单,起码是非富即贵。平常人家,哪里会舍得用米浆来灌砖缝。”张道玄摸出烟来递给我一只,将铁锹放到一旁靠上说道。
“这个你会不会弄?万一是座有价值的古墓,咱俩这么干可是会被追究责任的。”我用脚在砖面上使劲跺了跺,没有感觉到有任何松动的迹象。喘了喘气,把烟点上之后问张道玄道。
“师兄,我只是略懂堪舆,又不是个盗墓的,哪里会弄这些!”张道玄闻言苦着脸说道。
“好吧,我给刘建军打电话!”我拿出电话来,按下了刘建军的号码。受他的委托不假,可是他没委托我来破坏古墓不是。给人帮忙,我可不想最后把自己给帮牢里去。虽然有天组在我身后,可那不是我肆无忌惮视律法于不顾的理由和倚仗。
“喂,事情解决了?”刘建军见是我的电话,连忙接通了问道。
“没有,遇上点麻烦!”我吸了口烟说道。
“还有你解决不了的事情?”刘建军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诧异着。
“有座古墓现在的麻烦是,我们不知道该怎么进去。这活儿是你嘱托给我的,要是想我接着帮你,你得先帮我找几个专业的人过来,先帮我把古墓给打开再说。”我对电话那头的刘建军要求着。
“我上哪儿给你找盗墓的去!”刘建军一时间没有会过意。在他的脑子里,会开古墓的就是那些个盗墓贼了。干警察干久了,他眼里除了贼,再无他人!
“你特么盗墓的找不着,不会去找考古的?”我冲他吼了一嗓子。
“好,我马上给省考古协会打电话请求支援!”经我这么一说,刘建军才想起来,原来还有考古协会的人也懂这个。跟盗墓的比起来,他们则是合法的单位。
“你们等着吧,他们最早也得明天才能到。”半个小时之后,刘建军给我回了一个电话。
“我把你电话留给人家了,明天人家直接跟你联系,没问题吧?”末了,刘建军对我说道。
“没问题!”我见今天是没辙了,从泥坑里爬了上来,将沾满了稀泥的鞋底在水泥台阶上刮着对他说道。
“回去吧,明天再来!工具就扔下边算了,谁还会上坟山来偷镐头?”见张道玄扛着镐头和铲子,我对他摆摆手道。下了山,张道玄跟老太太打了个电话,让她派车来接我们。20来分钟之后,那辆刚把工人送回镇上的农用车调头再次来到了坟山脚下。
“洗个澡,换身衣裳,特么的都是泥。”回到了宾馆,也不顾前台妹子那怪异以及鄙夷的眼神。我跟张道玄径直回了房间,进去之后我脱掉沾满了稀泥的外套说道。当天晚上,晚饭是我一个人吃的。张道玄说老太太要请他吃饭,有要事相商。问我要不要同去,被我拒绝了。我是决计不会去当这个电灯泡的。吃饱喝足,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在报平安之外,同时也对顾翩翩她们表达了思念。
“请问,是程小凡先生?”考古的,对于古墓是最有兴趣的。第二天大早,我就被电话给吵醒了。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此时正睡得鼾是鼾屁是屁的张道玄,我起身跟人详细地介绍起了我所看见的情况。
“这个消息没有泄露出去吧?”考古协会的那位听完我的叙述,第一时间担心起古墓的安全来。这个消息要是泄露出去了,人家能给连夜给它盗干净。到时候他们来不来,都关系不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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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没有!不过你们要来可得赶紧,再迟一两天,那可就没准了!”我在电话里催促着对方。
“我们已经在路上了!”考古协会的人此时正在高速公路上,他们一行有七八个人,外加一辆装载着各种工具和仪器的工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