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果然是个没有秘密的地方!”闻言我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很多事情就算自己不说,但是亲戚朋友也总会替你说出去的。除非你一个亲戚朋友都没有,不然很多事人传人到最后总会泄露出去。
“哥,这事儿…”艾义勇接着试探性的又找补了一句。
“你都找到我头上来了,我还能说不帮?只是这种事到你这里为止,我可不想以后每天都有人找上门来要我捉鬼驱邪。”艾义勇前后也帮过我不少忙,他开了口,我还真的不好意思拒绝。只不过怕这货嘴上没个把门的,事后再去跟他那些土豪朋友宣扬此事,我还是嘱咐了他一句。有没有作用我不知道,但是我得把话先说到位,要不今后天天有人找,我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到此为止,哥我懂,你是个低调的人,我不会到处传扬的。”艾义勇见我答应了,喜不自胜的在那里连声说道。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艾义勇做朋友的,家境总不会差到哪里去。来到他那位女性朋友的家中,我坐在客厅打量着这套200多平的复式楼心中暗道。
“阿姨,这是我请来的先生,过来帮紫灵看看。”就如同回到自己家一样,艾义勇轻车熟路的替我泡了杯茶,然后很斯文地坐在那里对那个很雍容的妇人介绍起我来。
“都是我们作的恶,麻烦你们了。”妇人手里轻轻捻动着一串佛珠,轻叹一声道。
稍微陪着那妇人闲聊了两句,又问了问那个名叫熊紫灵的姑娘的症状之后,我这才在艾义勇的带领下顺着那条盘旋式的楼梯来到了姑娘的房门口。掏出钥匙,轻轻将房门打开,一个背影极为柔美的姑娘正坐在床头慢条斯理地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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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灵...你今天好些么?”艾义勇站在门口温柔的问了那姑娘一句。闻言我略带诧异的侧过头去看了他一眼,一贯粗鲁的二货居然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这个姑娘到底跟他是什么关系?见我看他,艾义勇的脸上居然显露出那么一丝羞涩的神情来。我勒个去,他肯定跟这个姑娘有一腿,我在心里下了定论。
“不是告诉你不要叫我紫灵么?我叫熊紫芸。”正在梳着头发的姑娘猛一回头冲艾义勇冷冷地说了一句。姑娘的面相自然是秀气的,只是她左脸上的那一块红色的胎记,破坏了她整张面孔的美感。血红的胎记配上她此时冷冷的眼神,居然给人一种狰狞的感觉。
“紫灵你别吓唬我,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胎记也不是没有办法祛除的,国内不行,我们就去国外。现在的医疗技术这么发达,总会有办法把它弄掉的。”艾义勇脸上闪过一丝难过的表情,走进屋里急声说道。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熊紫灵,我叫熊紫芸。”姑娘将手里的梳子猛地扔到床上,起身对艾义勇厉声喝道。
“紫芸,千错万错都是父母的错,你不要怪罪你的妹妹。你放过她好吗?当年她也只是个孩子,整件事都和她无关的。”说话间,那个妇人走了进来,看着眼前有些歇斯底里的姑娘哀求道。
“说得真好听,自打家里有了她,你们谁还来关心过我?有好吃的,先紧着她吃。她吃剩下的才给我。夏天的时候,你们把她安排到电扇旁边睡,而我却要独自铺着草席睡在地上。我总记得有一次家里煮鸡蛋面条吃,她把鸡蛋先吃完了,回头来要我的。我不给,你过来就是一个耳光,然后把我埋在面条里舍不得吃的鸡蛋夹给了她。”熊紫芸眼中含着泪,抬手指着自己的母亲大声斥责着。
“那时候,家里确实困难。你父亲做生意十做九亏...要是换做现在的条件,我又怎么会让你受委屈呢?你是我的女儿,紫灵也是我的女儿,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心头肉啊。”妇人上前两步,双手紧捏着那串佛珠解释着。
“好,就算是家里困难,那难道就是你们放弃我的理由吗?别狡辩了妈妈,你们无非是受不了旁人的理论和眼光,觉得我这个脸上长了胎记的女儿丢了你们的人罢了。你以为我都忘记了吗?每天我回家,你第一句话就是谁谁说了,你们夫妻都不丑,怎么生出这么个丑八怪来。谁谁又说了,这是前世没修好,所以这一世遭报应了。你以为我年龄小,就什么都不知道吗?我都知道,我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熊紫芸冷笑一声,抬手擦去了眼角的泪花对妇人说道。
“你甚至不止一次想掐死我,对吧?后来你听了别人的话,杀人是要偿命的,索性就把我送给了一对乡下的孤寡老人,还骗我说你们回家拿了东西就过来。我等着,我等了一年都没有等到你们。然后,你知道吗?然后人家就把我卖给了一个瘸子。知道卖了多少钱吗?5000块钱。或许现在5000块钱,在你的眼里只当作是5毛钱来花吧。人家说虎毒还不食子,我看你们连畜生都不如。别假惺惺的在那里盘弄你的佛珠了,你真以为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了?哈哈哈,那让那些良善怎么办?”熊紫芸看着妇人手中的佛珠,发出一串尖利的笑声。
“该我的东西,我会一分一毫全部拿回来。”熊紫芸紧咬着银牙,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往外蹦着道。
“紫芸,你心里有怨妈明白。可是你妹妹是无辜的,那时候她才多大?她又懂得什么呢?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要报复就冲我来吧,放过你妹妹好不好?”妇人的手因为紧捏着佛珠而显得有些苍白,她走到熊紫芸的身前继续哀求着道。
“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能原谅你,你们这种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没出事之前无所顾忌,出了事情就痛哭流涕请求原谅。假如多年前我杀了熊紫灵,你会原谅我吗?你说呀!”熊紫芸的情绪明显暴躁了起来,她一把捏住妇人的腕子厉声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