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在外边随便吃了点东西,所有的人都布置到位后,我靠在首长门前那棵大树上吸着烟。沈从良的面色很是紧张的来回巡视着,我看了看他,心里低声喊着纤纤的名字。
“这段时间怕是要辛苦你了,在旱魃的事情没处理好之前,你得帮着警戒一下。”沈从良的年龄大了,也不知道旱魃什么时候会出现,又会出现在哪里。一天两天还行,时间久了,我有些担心他的身体会吃不消。也就是我担心他身体吃不消,别人不会有人去担心的。那些人,说得最多的就是坚持。让人家拿命去坚持。你还不能说不行,不行也得行。谁让你端了人家的碗来的?真等出了事,人家又会说:这是个好同志,在岗位上任劳任怨的。去你妹妹的吧,事后诸葛亮谁都会做。在人家没出事之前都干嘛去了?
“交给我吧,你后半夜大胆睡,有事情我会喊你的。”顾纤纤以为是我想偷懒睡一会儿什么的,闻言满口答应了下来。
“我不能睡,旱魃太凶。真出事的话,也就在几个呼吸之间。我当班的时候你可以歇着,前半夜,你帮他们多照应一下。毕竟他们对于旱魃,没有一个直观的了解,不晓得其中的凶险。”我靠在树干上,深吸了一口烟道。很多事情,自己没有遇上,是不知道个中的厉害的。就如同人们过马路,看着车来车往的。心说你敢撞?你敢撞?你撞我就倒下。殊不知,倒下了很有可能再也起不来了。
“我明白了老爷!”顾纤纤四下看了看,然后对我点头道。
“你别陪着我站着了,去一楼客厅休息一下吧。首长住二楼,你不上去就不会打扰到他们的。”夜色笼罩,沈从良揉了揉双眼,然后捶打了两下后腰对我说道。首长体恤我们辛苦,刻意将一楼的客厅腾出来让我们当做休息室用。坐,是可以坐在里头的。可是没人真敢把这里当成休息室。当值的人在顶楼和四周眼观六路来回巡视着,不当值的,则是坐在客厅里耳听八方随时准备支援。大家都没闲着,身闲心不闲,心闲身不闲。兹事体大,大家既想旱魃早点出现,又不想它真的出现。空气中凝聚着一种紧张的情绪,逐渐的,大家有些焦躁了起来。旱魃带来的这种无形的压力,让人们心里头有些喘不过气来。
“嘘,小点声!”站了许久,我也属实有些累了。迈步走进一楼的客厅,我拉动了一把椅子靠坐在门口。一个侧耳倾听着的天组同事抬头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他的听觉比常人敏锐,这是个优点,同时也是个弊病。优点是他可以听到百米之外的动静,弊病是声音稍微大一点,他的耳朵就会有聋掉的危险。所以他平常上街,都要在耳朵里塞上一对耳塞。只有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他才会把耳塞取下来。
“来一支?”我有些歉意的对他点点头,然后掏出烟盒来细声问道。几个同事看了看我手里的烟盒,纷纷起身过来各自抽取了一支。这烟他们平常也抽,不过只是偶尔,领导会分发给他们那么一两支。
“嘀咕,嘀咕,嘀咕!”有了顾纤纤在门外巡弋,我的心安定了一些。靠在门上,我吸着烟,不知不觉就那么睡了过去。一阵挂钟报时声响起,将我从睡梦当中惊醒了过来。指间夹着的烟蒂早已经熄灭,我的脚下落着老长一根烟灰。一阵风从门外吹进来,将烟灰给彻底吹散。我揉揉眼睛,抬起腕子看了看表,时间正好是子夜0点。
“该换班了同志们!”我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低声对屋里的同事们说道。闻言,大家纷纷起身朝我围了过来。
“你们俩上天台,你在前门,你去后门,保持通讯!”我深呼吸了一口,然后在那分派着工作。
“该去休息了老沈!”沈从良手里拿着拐棍,正顺着住宅前的小道来回走动着。我走到他的背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12点了?”沈从良面带倦容的问我。
“嗯,去休息吧。”我冲他点点头。
“1号,1号听见请回答!”我的耳机里,传来了特勤的查岗声。这一次,不仅有天组,而且在住宅的四周还布置了不下30人的特战队员。别小看只有30人,这些人可以说都是百里挑一的战士。
“叭!”耳机里传来了一声轻轻的敲击声。这代表着1号位一切正常。
“2号,2号听见请回答!”特战队继续在那里查着岗。而我,则是招回了顾纤纤,让她进到我的体内先休息。女人是自己的,自己得疼着。
“叭叭!”耳机里很快就传来的回应。
“3号,3号听见请回答!”
“3号,3号听见请回答!”
接下来,连续两次问话,都没人答应!
“预备队出动,查看3号位,其他人原地不动,提高警惕。”特战队主官紧接着就下达了命令。一声令下,从百米之外停着的那辆黑色的陆战车里,就下来了7-8个荷枪实弹的特战队员。他们猫着腰,手里拿着武器快速朝着住宅对面的那个钟楼里冲去。钟楼,算是这附近唯一的制高点了。上边安排了一个狙击手,和一个观察手。此时,两人都失去了联系。
“做好戒备,来了!”我急忙按住耳机,透过别在领口的受话器说道。
“哒哒哒...哒哒!”钟楼处传来了一阵枪声。沈从良脸色一变,带着刚下值的几个同事拔腿就朝二楼跑去。这是事先做好的预案,只要有动静,不去支援。第一时间赶到首长身边,对他进行贴身保护!
“砰哒!”一棵树上,传来一声枪响。一发曳光弹拖着橘黄的尾曳朝着钟楼那边就打了过去。
“嘡...”那口吊钟被打了个对穿,发出一声悠扬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