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天女帝的无边大手之上,整座山脉被握在手中,妖母转身化作一缕白光从裂天女帝的指缝间逃走,裂天女帝翻动手掌,将白光牢牢抓住。
白光挣扎,化作一只巨大的白蟒,她回头咬向裂天女帝的手腕,却被裂天女帝猛一用力捏得七孔流血,摔在地上。
白蟒化作妖母人形,面色惊恐,向后倒退,裂天女帝伸手探来,妖母掌中祭出一物,却是死神的头颅,头颅双目暴睁,一股破坏规则的石化之力顷刻间将裂天女帝巨大的手掌石化!
裂天女帝的手掌僵在空中,她摇了摇头说道:“你怎么就不明白与我之间的差距,哪怕是死亡之神的凝视,对我也是没用的。”
五指表面的石皮皲裂,如同山崩地裂,大手将妖母压住,再抬起时,妖母已经匍匐在地,奄奄一息。
裂天女帝居高临下地走来,食指挑起,妖母四肢无力地浮在空中,裂天女帝瞳孔之中一片漆黑,四目相对,妖母的精神识海遭受侵袭,她极力反抗也不能抵御。
片刻之后,裂天女帝卸去禁锢之力,说道:“没想到在你的认知里,那个叫张阳的竟有如此神通,另辟蹊径,无视境界,为当今大帝挡下万灭雷劫,自本帝之后,他是第二个能抵挡住万灭雷劫的人,只可惜他已经陨落。”
妖母抬头,说道:“张阳不会陨落,他在天界留了种子,你的一切行为都在他的算计中,裂天,也并非无敌。”
“我本就没说自己无敌,不然我也不会被关押在宇宙边荒那么久,我探究了你的识海,知道了末日纪元很多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我这副身体并非救世主本体,但她很快就会死在我的手中,现在我会去你的母巢寻找这天地间最大的秘密。”
“你要去找通天拂柳?”妖母动容。
“你心疼了?”裂天女帝反问。
“通天拂柳已经在十几年前被天帝所毁,只剩下残破躯壳,你找它也没用。”妖母说道。
“我找它,自然是有用处的,它知晓这天地间最大的秘密,你的元神会在一个时辰之后自行崩解,你的不朽已经结束了,珍惜你最后的时光吧。”
裂天女帝说完,将脚边的死亡之神头颅踩碎,接着化为一缕黑气消失不见。
此时在天庭青丘殿中,小白忽然惊厥站起,一旁的翦羽见小白面色难看,便问道:“主母,您怎么了?”
小白说道:“妖母的不朽之印消失了,我得去一趟妖域。”
小白说完直接化作十尾金狐冲上天空,金光裂云,一瞬千里。
天庭四大天门都严阵以待,等待强敌来袭,一页书以通天神眼看到一角未来,天庭毁于一旦,诸神黄昏,万族陨灭,为天下大亡之兆。
一个时辰后,妖域冰宫,小白从天而降,她望着妖母站在女鱼坟前的背影,问道:“你怎么了?”
妖母转身,莞尔一笑,煞白的脸上裂开一道豁口,如同瓷瓶遭受重击。
“小白,你来了。”
妖母说完,三魂七魄溢散,身上生命精气迅速消散。
“怎么会这样?”小白连忙扶住妖母,将自己强大的生命本源输入妖母体内。
“没用了。”妖母说道。“我的三魂七魄散尽,不朽之印破碎,很快就会消失在这世间。”
“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小白狠声问道。
“是裂天女帝。”妖母说道。“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肉身是玉儿的莲花分身,用不了多久,她会去找玉儿。”
“可是,裂天女帝不是第一代救世主吗,她为什么要杀你?”小白不解问道。
妖母摇头,说道:“一切都是谎言,是卜祖一手编织的谎言,裂天女帝的真实身份是卜祖的女儿,他创造十帝同辉的盛景,是为了献祭裂天女帝,缔造出足矣抗衡毁灭天地的强者。”
“那黑暗降临到底是什么意思?”小白问道。
“古老相传,天地初开于混沌源头,而混沌源头的种子便是通天拂柳,他们都说我是七大不朽者中最后一个诞生的,其实不然,我是第一个诞生的不朽者,只是因为有通天拂柳的庇佑所以我才在时机成熟时出现,我见过创世的祖神,他拥有三只创世之眼,可以望断古今未来,他曾在通天拂柳前自语,说他创造的天界,将来会有人对他造成威胁,所以待他重回天界时,便是天界毁灭之日,到时整个天地崩塌,万物凋零,所有星辰都会黯淡,融于黑暗,归于虚无,而黑暗降临,指的就是创世祖神。”
“那传闻裂天女帝独自对抗黑暗是怎么回事?”小白问道。
“裂天女帝的确是前往天外界天阻止了黑暗,但那时的黑暗并非创世祖神,而是夜魇。”
“夜魇?”
“创世祖神开启了宇宙起点,混沌源头膨胀,诞生诸多星系,他以自身的血,创造了两尊超越天界所有生灵的神明,一个叫圣辉,一个叫夜魇,圣辉和夜魇称创世祖神为造物主,他们为造物主监察这天地动向,圣辉掌管世间所有生灵的生命,成为了七大不朽者中最强的无上帝,而夜魇则负责毁灭,诸多星系之中,天界并非唯一,一旦有生灵修为至高,企图超越大帝之境,便会引来夜魇的毁灭,当年裂天女帝所阻击的黑暗便是夜魇,她吸收十帝之力,与夜魇两败俱伤,夜魇被驱逐,但她也同时被夜魇禁锢在宇宙边荒,承受万世肉身和元神撕裂的痛苦,卜祖拥有诞星杖,她本可以救回裂天女帝,但她没有这么做,她将自身不死不灭的能力给了裂天女帝,让裂天女帝在宇宙边荒感知超越宇宙之外的禁区力量,汲取黑暗,等到末日纪元时,再寻找能够承载她元神的肉身,返回天界,对抗黑暗。”
“那她为何要杀你?”小白问道。
妖母说道:“裂天女帝拥有和张阳一样的能力,可以入侵任何人的脑域,探知秘密,通过我,她可以感知到通天拂柳所藏匿之地,通天拂柳是这世上唯一知道宇宙之心下落的生灵,找到宇宙之心,他的力量会超越所有,但多年的囚禁,似乎让她的心性发生了改变,她探究我识海的时候,我也看到了她将卜祖杀害的记忆,没人知道现在的裂天女帝想要做什么。”
小白脸色彷徨,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虽然已经强至大帝,但终究区区修为七百载,连成为大帝都是别人故意为之。
“那我,该怎么办?”小白无奈问道。
妖母握住小白的手,似是安慰。
“保护好玉儿,也保护好你自己。”
妖母说完,肉身寸寸断裂,如同崩解风化的陶俑,在小白的怀中化作灰尘,永消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