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了!”
陈羽隔着门,冲他大声说道,然后不惜耗费法力,画了好几张血精符,贴在房门上,这样就算真有邪物闯进来,十个八也没关系。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个没什么经历的糟老头子……”杜新月揉着湿润的眼睛,喃喃说道。
陈羽一笑。
每个人,都有故事,风烛残年、疙瘩满脸的老人,也年轻过。
半小时后,兮兮结束了调息。
于是三人一起出门,朝伶仃镇方向走去。
浓雾弥漫的山路,浓雾深处不时传来一两声怪异的吼叫或者低吟,给山野间平添了几分恐怖和紧张。
陈羽走在最前面,让杜新月跟在自己身后,兮兮殿后,两人都拿了法器在手上。
从半山腰一片密林中翻过去时,突然,一个瘦长的东西从草丛里冲出来,扑向三人。
陈羽也不客气,手中青光剑直接斩过去,将那东西斩成两截,定睛看去,却是一个男人,四肢瘦长的完全不成比例,浑身长着黑毛,脸上五官倒是依稀可辨。
怪异的是,他那被斩断的两截身体,还在地上扭动翻滚了好一会儿,这才死去。
“是村长,之前在山上,我还看过他!”杜新月抓着陈羽的袖子说道。
陈羽低头望着尸体,眼看着它就像杜新月的丈夫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然后消失。
他抬起头看着兮兮,“你发现什么没有?”
兮兮眉头皱起来,“他是僵尸,但这种形态的僵尸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没有鬼魂或精魄飞出,那肯定就是僵尸了。
“我也觉得很奇怪,我觉得这些邪物,不能用我们以前的标准来衡量。”
兮兮:“什么意思?”
陈羽说:“感觉好像他们在被一个统一的意识操控和支配……”
“怎么可能!”兮兮大惊。
陈羽看了杜新月一眼,“她的老公之前也是这样死去,但在他死之前,还跟我正常说话,如果是鬼尸也罢了,但偏偏死后没有精魄飞出来,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法解释。”
兮兮听他这么一说,也呆住了。
杜新月听着他们的对话,好奇地追问道:“这代表什么吗?”
陈羽只好简单跟她解释了一下:大凡僵尸,都是没有意识的,所表现出来的,也只有动物一样的嗜杀本能,不可能像人类一样正常与人交流,除非是鬼师,也就是有灵魂附在肉身上的形态。
但鬼尸的的话,死后必然会有魂魄……所以,就他们看到的来说,就很矛盾。
“我知道有一种控尸术。可以这样远程控制邪物。”
“你说的这种法术,我知道十八种。”陈羽耸了耸肩,“但是不可能,想控制一两个邪物很容易,想要控制这么多,还是超远距离……这个幕后邪物的实力,得强到什么地步?”
真要有这等实力,随便翻下手,他们这些人也死光了,何必鼓捣这些。
兮兮听他这么说,纳闷道:“那你怎么解释现在这情况?”
陈羽刚要开口,又是一个黑影,从浓雾中窜出来。
他眼疾手快,上去一剑斩杀,低头看去,却是一只体型如同蜘蛛人。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先赶路吧,这些回头再说。”
三人继续赶路,一路上,像这样的邪物遇到了不少,好在实力都很菜,陈羽和兮兮没费什么劲都解决了,但两人也不敢恋战,陈羽画了三张隐气符,三人分别贴在身上,小心翼翼地赶路,遇到邪物能躲就躲。
快到伶仃镇的时候,浓雾中的黑影也是多起来。
陈羽突然想起什么,问杜新月:“你不是说晚上出来活动的邪物不多吗?”
“以前是这样,但是今晚感觉又一切都不一样了。”
“难道,是因为我在山上搅了那场,梵社不甘心,特意派出了更多邪物来追杀我?”陈羽心里泛起了嘀咕。
从小山村到伶仃镇,也不过几公里远,没有了鬼打墙,三人用了二十分钟就赶到了镇子口。
伶仃镇坐落在山谷之间,浓雾下只能隐约看到几座建筑的暗影,整个小镇显得神秘而又静谧。
“之前吴大爷不是说,你们现在没法来到镇上吗,这不是挺容易的?”陈羽想起这茬,问杜新月。
杜新月说:“就是你们说的鬼打墙,之前整个小镇都被浓雾封锁起来,我们没法穿过浓雾。”
她的话,让陈羽心中一动,莫非,鬼打墙的“取消”是一个陷阱?
沿着小镇的石板路走了几分钟,前方出现了一个有亮光的建筑,兮兮告诉他们,这里就是大部队栖身的茶馆。
她直接上去,推开大门,带陈羽和杜新月进去。
茶馆里点着好几只蜡烛,陈羽进门后,一眼望去,立刻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灵峰还有胡杰,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正在玩你演我猜的游戏。
陈羽觉得这一定是林峰的提议,作为一个不会说话的人,他在手势上有特别的天赋……
房间另一边的沙发上,还坐着好几个人,其中大部分陈羽也都见过,有兮兮的师叔红月禅师,边上坐着那个漂亮的珞珈山弟子扶摇。
另一边,陈羽看到了杨程晨叔侄,外家那个小师妹,三人则坐在吧台后面的椅子上。
与他们坐在一起的还有两个年轻人,一个头发老长,染着黄毛,跟十年前的葬爱家族似的,另一个是小平头,
随着陈羽进屋,所有人都朝他看了过来。
乍看到陈羽,杨程和他师妹的眼中都闪过了一道寒光。
“就是他吗?”葬爱家族朝杨程问道。
见杨程点头,他笑了笑,“看上去很一般啊。”他声音不大,但也没有刻意压低,显然没有顾及被陈羽听到。
“小帅哥回来了!”扶摇站起来,很是自来熟的走到陈羽面前,搂住兮兮的肩膀,说:“我都说了,路上很危险,她非要去接你,还不让我跟着,这份情意你可辜负不得哦。”
“走开吧!”兮兮瞪了她一眼。
“这位,就是陈道友吧。”葬爱家族走了过来,语气中,带着一抹不屑和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