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看了外面,想起来一些事,他说,这是他家,他就是白逸!
众人震惊。
“这不可能!”扶摇第一个否定道,“大概二十年过去了吧,他要是还活着,现在我见到都要叫叔了,怎么可能还这么大点。”
这也是大家都感到疑惑的地方,除非,他不是人……
面对大家的质疑,小男孩什么也没说,走到书桌前,打开了下面的抽屉,在一堆课本中间翻找起来,半晌,他找到了什么东西,双手递给离得最近的陈羽。
是一个学生证。
上面印着“伶仃镇职工子弟小学”的字样,下面是钢笔写的姓名和班级:白逸,四年级二班。
左边,是一张一寸照片。
照片上的小男孩,看上去虽然比眼前这位要小一点,但是很明显,是一个人……
他真的是白逸!
一时间,所有人都呆住了。
审视的目光,再度落在白逸的脸上。
如果他就是白逸,那他一定不是人类。
这一层逻辑,在场的人也都想到了,但吊诡的是,他身上的确找不到一点邪物的痕迹。
“我有办法检测出他到底是什么!”扶摇突然开口,朝着白逸走了过去。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前面,
灵峰!
灵峰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拿出手机,输入了一段话给她看:
他只是个可怜的小孩,为什么要伤害他?
“我哪有伤害他,只是测试一下,也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吧,最多……有点不舒服罢了。”扶摇解释道。
灵峰继续打字:你那样也会伤害到他幼小的心灵,而且涉嫌歧视!你要真敢这么做,别怪老子对你客气!
“你这人……”
扶摇看着他,无语加不爽地说道:“看你长得凶神恶煞的,没想到内心还挺柔软啊,呵呵。”
兮兮也说道:“还是先不要试了,反正他对我们也没有恶意,还是他主动跟我们说出的真相,先等吴师叔那边结果再说吧。”
吴明早就调配好了法药,因为他们这边的变故,也没急着作法,一直看着他们这边,听见兮兮这么说,点点头,用朱砂笔将法药抹到两个小姐姐额头上去……
陈羽等人没事做,继续在房间内外翻找起来,这栋宅子,显然是被人收拾过了,有价值的东西不多。
在隔壁主卧室的柜子里,陈羽翻出了一些衣服:一些成人男性的衬衫和西裤之类,还有少量的小孩衣服,应该是白逸和他爸爸的。
“这家大概没有女主人。”兮兮据此推测道。
在另一个柜子里,他们找到了几张电费的交费单,房主叫张成旺。
“这是你爸爸?为什么他跟你不是一个姓?”
陈羽好奇地问白逸,但白逸此刻仿佛陷入到某些回忆中,正在出神,完全没理他在说什么。
房间里没有照片,没有装饰,也没有任何用来消遣的东西,要么是被人给拿走了,如果不是的话,那这父子俩过得简直就是清教徒一样的生活……
在客厅茶几下面,他们还发现了一张工作证,上面写着张成旺的名字,边上有照片,五十来岁,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
职务一栏上写着工程师。
“这人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兮兮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白逸,用他听不到的声音冲陈羽说道。
陈羽愣道:“这怎么看出来的?”
“戴着眼镜啊,又梳着大背头,这样的人往往都是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陈羽嘴角微抽:“感觉你这是偏见,难道你被这种人伤害过?”
兮兮嗔了他一眼:“我只给一个人吃过辣条!”
陈羽懵了,这跟辣条有什么关系?
一转身,看到白逸走来,他总算是从那种失神的状态中走了出来,于是把工作证递到他面前,问道:“这是你父亲吗?有印象吗?”
白逸望着上面的照片,原本漠然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恐惧?仇恨?
白逸突然丢下工作证,转身就跑。
“你去哪?”陈羽追过去,眼看他顺着楼梯跑上了二楼,于是追了上去。
二楼,是个尖顶阁楼,被分隔成两间小房子,到处堆着杂物,跟楼下一样,蒙了厚厚的一层灰。
白逸径直走向阁楼最边上的一个三角形的小房间,蹲在一堆杂物中间,将那些杂物都清理到一边,然后不顾灰尘的趴在地板上,摸索起来,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陈羽不解的站在门外看着,突然,白逸扣住一块木地板的缝隙,将它掀了起来,下面,是一个抽屉大小的空间,里面是一堆发黄的纸张,还有一个残破的笔记本。
白逸将它们都抱了出来。
陈羽和兮兮也跟了进去,眼看着白逸把那些纸张摊开在地上。
因为长期放在地板下面,倒是没有落太多灰尘,能看清这些纸上,是一幅幅的画。
陈羽随手拿起了一幅,是用蜡笔画的,画功还很不错,画上,是一栋房子,视角的正中心,便是房子的窗户,窗户里,一个戴眼镜的男子,正端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书在看。
“这不就是这栋房子吗,这戴眼镜的……是张成旺?”
陈羽辨认着,越看越像。
“你看这里!”兮兮突然伸出手指,指向画上的窗帘,在窗帘后面的黑影中,站着一个瘦高个的人,身上缠满了绷带,脸是空白的,没有五官,它从窗帘后面露出了半张脸,朝着张成旺的方向。
虽然没有脸,但它给人的感觉,却是在偷偷观察张成旺。
陈羽和兮兮,两人在现实中见过的邪物可能比人都多,但如今看到这幅画上的“瘦高个”,却仍然感到一种神秘的恐惧。
陈羽猜想,这种感觉可能是画作太传神了的缘故,但终归有点奇怪……
还有一个引人注意的地方是,整幅画被用红色蜡笔打了一个大大的“”。
这是觉得画得不好,作废的意思吗?
“这些都是你画的?”
陈羽看着白逸,问道。
白逸点点头,注意力完全都在画上。
陈羽又拿起了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