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宗门的差距。
“我睡不着,来跟你讨论点东西……”
秋剑一脸的兴奋,甚至是狂热。
说起来,陈羽对秋剑的印象挺不错,先前的战斗中,他几次站出来帮忙,最后在对付成年白逸时, 他还站出来说过公道话。
陈羽其实挺愿意跟他交往的,但问题是,现在是凌晨快五点钟啊,当下纳闷地问:“你不困吗?”
“不困,我一直回想之前你跟那个白逸和杨程的战斗,真是太精彩了 ,我越想越兴奋,听说你回来了,干脆来找你讨教一下,对了,你不困吧。”
“我……还好。”
敢情这是个武痴式的人物啊!
“不过,我这正洗澡呢,不然你看明天行吗?”陈羽有点为难的说。
“明天我就走了,你洗你的,都是男人怕什么,我就觉得跟你讨论一会就走了。”秋剑直接闯了进来,大马金刀地坐在床上。
陈羽无奈,当然不可能真的去接着洗澡,只好拉了个凳子在他跟前坐下,陪聊。
结果开聊的第一个问题,就把陈羽给难住了,邱建问他:“陈羽师兄,你认为是道?”
陈羽挠着头,这么大的问题,一时真不知如何回答,最后在秋剑的“随便说说”的鼓励下,开始跟他掰扯起来。
期间,邱建也谈起自己对道的领悟和认识,眉飞色舞地讲起来,丝毫不顾哈欠连连的陈羽。
最后分别的时候,秋剑十分激动的握着陈羽的手说道:“我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人聊天,跟你聊天,实在太开心了,收获特别大!”
这让陈羽有点羞愧,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都说了什么,只是胡扯一通,他居然觉得跟自己谈话有收获!
后来跟秋剑熟了之后,陈羽才知道,他所谓的收获是什么——
他这人又中二,又神神叨叨,抓着人就讨论深奥的问题,类似哲学上的“你是谁、你从哪来、到哪里去”这种,同门师兄弟对他都避之不及,没人愿意跟他聊天超过十分钟。
他所谓的收获,不是从自己这里获得了什么,而是,表达了倾诉欲。
尽管如此,陈羽依然觉得他人挺不错的,就是……时间观念差点,聊之前他说“一小会”,结果等到两人聊完,天都亮了,两个小都过去了。
走之前,秋剑很愉快地跟陈羽加了微信,表示以后要多多交流,陈羽看了一下头像——陈羽后来问过才知道,那是《鬼灭之刃》的主角碳炭治郎,站在一座山里,手持日轮刀,剑指前方。
看到个人简介,长长的一串,陈羽看完,真的绷不住了:
天不生我秋剑神,剑道万古如长夜。
倘若世间无真仙,我愿持剑化为仙,
先有秋剑后有天,挥剑证道斩神仙!
微信名:剑来……
“这小子,牛啊牛啊!”
送走秋剑,陈羽看白逸还坐在窗台上发呆——这小子,从他跟秋剑开聊到现在,连脑袋都没转过一下,如果不是因为他是邪物,跳楼算不死,陈羽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打算轻声了。
陈羽不管他,自己去睡了。
他是被电话吵醒的,拿起手机一看,是兮兮打来的,接通之后,那边传来咀嚼食物的声音。
“二楼莲花厅,就等你了。”
陈羽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
这一觉,睡的还真挺舒服的。
伸了个懒腰,陈羽起床去洗漱,这才看到白逸躺在旁边的床上,膝盖上搁着一本很大的书,好奇地凑过去一看,是酒店的《服务指南》。
白逸看着那一页,是介绍按摩spa的,文字下面,配着几张现场照片,几个身穿短裙丝袜的小姐姐,正骑坐在飞一个个光脊梁上,正在努力又锤又打。
“你小小年纪,看这个好吗?”陈羽说,“走吧,带你下去吃饭去。”
白逸说,“我不是人,不需要吃饭。”
“那也跟着吧,你一个人在房间呆着干什么,难道叫人上门按摩?”
洗漱完毕,陈羽带着白逸出门,来到二楼的餐饮中心,找到兮兮说的包间,进去一看,除了兮兮李牧和灵峰三人外,就只有吴明,还有一个杜新月,有些拘谨地坐在兮兮身边。
看到陈羽进来,她很开心的站起来打招呼,昨晚他们下山后,一直在山下路边等着,直到李牧他们下山,把他们送到了这家酒店来。
后面陈羽下山的时候,他们互相没见着,虽然她听李牧说陈羽没死,但亲眼见到他,还是很激动的。
“我就说,我不会有事吧。”陈羽冲她笑了笑,扫了一眼在场几人,问道:“其他人呢?”
“在你睡觉的时候,他们都走了,咱们法界不讲究虚礼。”吴明说着,非要拉陈羽去上座,态度特别热情。
落座之后,吴明亲自开了一瓶茅台,要给大家倒上,并且指着盒子上印的“xx机关特供”,说这是某位长官送给他的特供酒。
陈羽很想告诉他,抖音上早就说了,茅台没有什么特供,凡是印这种字眼的,都是仿冒的……但看他兴致高昂的样子,没忍心说出来。
不过在场几人也都不大喝酒,只有灵峰陪着他一杯一杯的,看的陈羽很是诧异,小声提醒他:“你一个和尚,这样不太好吧?”
灵峰指了指自己脑袋上的小平头,然后在手机打字,语音朗读道:“老子特么还没真的剃度呢!”
席间,大家讲起伶仃镇的后续,吴明表示,他已经从省法堂调了很多人过来,负责那边的善后,就目前看来,并没有发现残余的梵社成员。
陈羽觉得这有点不对劲,刚要询问,这时候白逸接了一句:“昨晚的仪式非常重要,所有成员都要参加的,应该是都来了。”
怪不得……
陈羽一想也是,梵社的人,对昨晚上的仪式,大概是有十全把握,压根没想过失败吧,否则也不会给机会让他们一网打尽了。
“邪物也没有了。”吴明接着说,“现在伶仃镇唯一的邪物,就是他了。”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都随着他手指方向,落在白逸脸上。
白逸正夹着一块红烧肉,吃的嘴上都是油,看见大家都看自己,顿时有点羞涩地低下头去。
陈羽好奇道:“你不是不需要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