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舔了舔嘴唇，说道：
“我也记得是七个，可是你看……这怎么八个人啊！”
“什么，不可能！”
陈导训斥了一声，自己也往棚下面扫了一眼那些演员，数了一下，还真是八个人……
八个人，都穿着款式一样的戏服，坐在凳子上。
陈导有点懵了。
这场戏其实是故意恶搞七仙女，所以女演员是七个，这是一早就定好的。
难道是导演临时又加了演员？
可要是这样的话，不可能不通知自己这个副导演的啊。
之前拍摄他也在现场，倒是没注意一共有七个演员——七个和八个，一人之差，如果不是特意去数的话，的确挺容易忽略的。
陈导试图通过这几个演员的妆容，来确定她们的身份，但这八个人一眼看去，都穿着一样款式的古装。
而且因为刚从水里上来，身上也都是湿漉漉的。
至于模样，因为棚里没灯，外面乌云盖顶，黑漆漆的也看不清。
这还真奇怪了……
陈导正好看到导演在棚子一角鼓捣摄像机，于是走过去，把这件事情说了。
“七个人，哪来的八个人！”
导演抬头，目光扫过那几个女演员，数了一遍，
也愣住了。
“有没有替身什么的……”陈导在边上问道。
导演摇摇头，
“这又不是打戏，要什么替身。”
虽然确定自己拍的就是七个人，但他还是打开了摄影机，看了一下之前拍的内容。
的确是七个女演员没错。
拍摄时候还只是七个人，怎么回来成八个了？
这多出来的一个，到底哪里来的？
这件事情……他们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导演再次查看最后一遍拍摄的内容，一直看到几个女演员上岸。
“这里！”
陈导叫了一声，让导演往回倒了一点，然后慢放起来……
两人反复看了几遍，各自深吸一口气，表情有些惊悚地望着对方：
在视频的最后、几个女演员上岸的时候，能够清楚地看到，在杨敏从水里起身的瞬间，水里冒出来一个人，扶着她的肩膀，跟她一起上了岸。
“一二三四伍六七……八个！”
两人数了一下，也是从这时候开始，女演员的数量，从七个变成了八个！
“怎么回事？”
陈导哆哆嗦嗦地看着导演。
“我去看看！”
导演说着，朝几个避雨的女演员走去，故意从她们面前晃过，回来
之后，陈导眼巴巴地看着他。
“看不出来。”
导演耸了耸肩，低声说道，
“本来这几个演员，就是给杨敏配戏，随便找的几个群演，我哪记得清她们都长什么样子……”
“这……不然找出照片对一下？”
“那样很容易被发现吧……”
导演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在怕什么。
停了停，他问陈导：“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陈导舔了舔嘴唇，“王导，有没有可能……是脏东西，毕竟这河里，保不齐死过人什么的……”
导演顿时感觉有一股凉气爬上了后背。
他是个无神论者，但眼前这种情况，除了灵异，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合理的解释了。
“那……现在怎么办？”
陈导苦着脸说道，“我哪知道啊，您是导演，您看着办。”
不然……先停拍吧。
不然总不能让她们八个人一起拍吧？
而且像这样子拍下去，他实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如果多出来的这位……真的不是人类，那它一定有这什么目的吧？
这时候，陈导趴在他耳边说道：“导演，我觉得，可以先让大家回去……回影棚那边歇着，看这东西……会不跟着。
“如果它走了，那自然好，如果不走……等回到那边，我们找来群演的照片，一个个比对，总归先把它筛选出来再说。”
导演也觉得这办法不错。
为了不打草惊蛇，两人谁都没告诉，就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过了十几分钟，雨势小了一些，导演起身宣布，因为设备故障，今天上午，后续的拍摄计划取消，大家可以先回镇上休息，下午的拍摄，再行通知。
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起来，看起来都不太满意，毕竟从这里到镇上还挺远的，特意坐了那么久的车过来，突然不拍了，不是折腾人吗。
“导演，怎么回事？”
杨敏走了过来，一脸不爽地说道。
“杨小姐，这个我回头单独跟你解释，咱们先回车那边好吗？”
导演陪着笑说道。
杨敏也没说什么，叫上刘姐，朝门外走去。
这时候雨已经小多了，刘姐打着伞，护着杨敏往停车的位置走。
“这边有准备一些伞，大家随便用！”
陈导叫来剧务小哥，将带来的雨伞都送过来。
那几个女演员，一人拿了一把伞，离开了棚子。
两位导演瞪大眼睛看着，只见其中一个女子，撑着伞
快步走到了杨敏的身后，然后就跟着她，不急不慢地走着。
杨敏，对身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突然听见刘姐说道：“你干什么！”
转头一看，刘姐正怒目望着自己身后，于是回头一看，一个女演员，正打着伞站在自己身后。
伞的上沿，正好遮住了她的脸，只露出半个下巴。
一道细长的嘴巴，微微上扬起来。
“姐姐，你看我是人还是妖？”
什么？
杨敏当场愣住，还以为自己听岔了。
“姐姐，你看我是人还是妖？”
女子又问了一遍，嘴角也咧得更开了。
“干什么的，在这恶作剧！”
刘姐伸手一把打掉了她手中的雨伞。
当场，两个人彻底呆住了。
雨伞下面的，是一张蛮好看的女生的脸，但是在额头正中间的位置，白皙的皮肤上，却是出现了一块斑纹——
红绿相间的两道纹路，交织成一块块的……鳞片？
更诡异的是，这鳞片还在不断朝着四周扩散着。
就在杨敏失神的短暂瞬间，面前这女生的脸，已经完全被鳞片所覆盖，还在顺着脖子往下蔓延着。
“姐姐，你看我是人还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