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在无聊,就连蔡冰冰这种喜欢拿架子的艺人,也只能跟着去玩。
杨敏能感觉到,胡兵特别喜欢自己,总爱跟她在一起,每次给剧组送食物,都要带一些好吃的野味之类,找机会送给她。
两天时间,大家也混的比较熟悉了,从胡兵口中,杨敏也打听到了一些关于村庄的情况。
他们孤堆村,其实不是汉人,而是壮族——但也不是纯粹的壮族,似乎来自其中某个古老的部落,并且是最后的传承人。
他们与外界缺乏来往,其中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信仰:用村长的话说,四顶奶奶不喜欢那些没有信仰的汉人,以及汉人的东西。
所以他们村里的人,一直都过着隐居一般的生活。
他们之中,只有少数人识字——是村长亲自教的,女人的话,全都是文盲。
如果不是亲自在这个村里住了几天,杨敏都不敢相信,在华夏这样的国家,居然还有这样愚昧和封闭的地方。
那个胡牛,也经常来看望他们,带着酒,过来跟他们喝酒。
杨敏能感觉到,他是对自己和蔡冰冰有着不良企图,经常找机会跟他们接近。
对这种人,杨敏
是懒得理的,蔡冰冰更不用说,这个村子里,就没有一个能让她看得上的男人。
在孤堆村的第三个晚上,从下午开始,村民就开始在四顶奶奶庙里布置了起来:
院子里,搭起了一个好像戏台的东西,村里的人,全都穿起了盛装——
一种用动物皮毛扎成的好似斗篷的衣服,脸上也涂了油彩。
其中有一些,还化了奇怪的妆,外形看上去,都像是牛马羊之类的动物,陆续去到台上,模仿去了自己装扮的这种动物的形态和叫声。
剧组众人,也被他们邀请到了庙里,观看村民的表演,一个个都感觉很莫名其妙。
不过村民却是十分兴奋,就算是台下的,也都手舞足蹈,嘴里还齐声唱着一种不知道是什么语言的歌曲。
杨敏后来问了胡兵,说是四顶奶奶的诞辰,是他们这个村子最盛大的节日,因此比过年还热闹。
面对这样的场面,剧组众人都有点无所适从,好在院子里摆满了一口口的坛子,装的全是米酒,味道还算不错,大家也就跟着村民一起喝起来。
观看了一会所谓的“演出”,有几个人想要回去了,这时候,人群中突然
传出了炸雷一般的欢呼声。
众人吃惊地望去,原来是有几个精壮的汉子,用四根竹杠,抬着一大口黑锅,从大殿后面的祠堂出来了。
锅里热腾腾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沸腾着。
村民们全都让开了一条路,手舞足蹈,特别兴奋地跟在这口锅后面。
“这是什么?”
杨敏好奇地朝身边的胡兵问了一声。
“是‘天肉’,每年的仪式都会煮一锅的,是人间最美味的东西,你们也有份!”
正说话间,这口锅被放在了戏台的中间,在老村长的安排下,村民们乖乖地排成了一排。
这时候,有几个年轻村民挑来了一大捆碗筷,放在黑锅旁边。
胡牛手持一只大炒勺,走到跟前,边上立刻有人递来了一只碗。
胡牛一勺下去,碗就满了,交给身边排队的村民。
这村民双手捧着,神情激动地走到一边,用一只调羹美美地吃了起来,
之后几个领到的村民,也都到一旁去吃了起来,看他们的表情,仿佛在品尝极其美味的东西。
“那边的客人们,你们运气好,正赶上天肉出锅,过来一起吃吧!”
胡牛冲着剧组众人喊道。
一些村民立刻热情地涌上来,推着他们来到那口黑锅的旁边。
众人这才看清,锅里头,是一大团黑色的液体,比浆糊看着要粘稠一些,上面冒着腾腾的热气。
气味闻起来,有点像是某种菌类,其中还透着一丝隐隐约约的腥臭味——杨敏也不知道这腥臭味是来自锅里的东西,还是别的什么。
“给你,大明星!”
胡牛盛了满满一碗,先端给了蔡冰冰。
“我……我不饿!”
蔡冰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嫌弃。
这种看上去来历不明的食物,她没兴趣。
“好吃,绝对比你吃过的任何东西都要美味!”
胡牛的说词,和胡兵一样。
但蔡冰冰还是拒绝了。
胡牛又把碗移到杨敏面前,要给她吃。
杨敏也不想吃这东西,但她拒绝得比蔡冰冰委婉一些,问剧组众人谁感兴趣的,可以先尝尝。
大家都有点不敢,这时候,副导演走上前去,说道:“那我先替大家尝一尝!”
副导演是个北方汉子,平时说话做事都雷厉风行,胆子也大,当下接过胡牛手里的瓷碗,喝了一口,两眼立刻瞪得老大,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几秒钟后,副导演回过神来,抓着调羹,开始一勺一勺地吃起来。
“好吃,太好吃了!”
一边吃,他嘴里一边发出含混不清的赞叹。
其余众人面面相觑,要说是演的吧,实在没必要,但看他一脸陶醉的表情,这也天夸张了,什么东西能好吃成这样子?
很快,一碗“天肉”就被副导演吃光了,他把空碗凑到胡牛跟前,有点不好意思地请求再来一碗。
胡牛却是遗憾地表示,天肉有限,为了够所有人吃的,所有人都只能吃一碗。
副导演闻言,露出十分失望的神情,在旁边砸着嘴巴,回味了好一会,方才醒过神来,极力邀请大家都去尝尝,“真的特别好吃,不尝一尝太可惜了!”
在他的推荐下,剧组众人也陆续地有人上前,接受了胡牛分发的天肉,吃了起来。
凡是吃过的,也都跟他一样,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女生们对吃的东西是最谨慎的,几个女演员,等大家都吃过了,并且都说好吃,这才上前尝试。
轮到杨敏的时候,突然有人在后面拉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杨敏回头一看,是胡兵,在冲她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