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停车吧。”
汽车沿着山路，开了有一公里左右，陈羽让胡杰把车停下来。
陈羽开门下车，站在路边，朝法源寺的方向望去，有些感慨地想着：
“这座寺庙，可是文山州的法堂所在啊，居然供奉着石顶佛母……怪不得，孤堆村能够存在这么多年，却没有一点消息传到外界。”
“原来连这里的法堂，都被腐蚀了。”
虽然尚且不清楚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件事给陈羽的冲击还是很大的。
法堂，本来是打击邪魔的组织，却被一只邪神所占领，这就好像查署的探员，全都加入了黑恶势力一样。
“三郎，你以前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没有？”兮兮眨着眼睛问道。
陈羽摇头，苦笑道：“别说遇到了，我听都没听说过。”
“那可太好了！”兮兮拍手说道。
“好？”陈羽疑惑地看着她。
“别人都没遇到的事情，让我们赶上了，多有意思啊！”
“来的时候，我就祈求对手能厉害一点，如果只是普通的案件，我可提不起兴趣呢！”
这个疯子……
陈羽白了她一眼，懒得搭理她。
“你们是一进去的时候，就发现
不对劲了吗？”
杨敏站在一旁，怯怯地问道。
“从遇到那个老和尚开始吧。”
兮兮跳上了路边一座几米高的土坡，直接坐在了顶上，然后摸出了一把花生米，一边吃一边解释道：
“那个老和尚说，他们在做韦陀道场，我就知道他在撒谎，他又拦着不让我进去，很显然是在故意隐藏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在撒谎？”
说完这句话，杨敏想起了什么，“哦我忘了，你也是和尚……不对，尼姑。”
“谁是尼姑了，我还是俗家弟子，没正式剃度呢！”
兮兮翻了个白眼，继续解释起来：
在冲进大雄宝殿、看到那几个和尚摆出的阵法时，她也跟陈羽一样，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一个掠气阵。
大白天的，为什么要在大雄宝殿里吐纳修炼？
这一点，同样引起了兮兮的怀疑。
当时她假装好奇地东张西望，其实是在寻找破绽。
为此，她还很不礼貌地走到了那几个和尚身边。
“三郎你看到没有，那个刘能身后，有一座佛骨架，是刚挪过去的，地上的灰尘，能看出拖拽的痕迹！”
兮兮望着陈羽说道，
“依我看，他们紧急地挪动佛骨
架，肯定是为了挡住什么东西。”
“道理我懂，但谁是刘能？”
陈羽一脸茫然地望着兮兮。
“就是他们的老大，给我们看手相的那个啊，长的多像刘能啊。”
这个……
听她这么一说，陈羽回想起来，好像还真是。
果然是取外号小能手，总能发现别人的特征……
“你说那个佛骨架，是刚刚挪过去的？”
这个线索，陈羽当时还真没发现，主要是当时他们假扮游客，自己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像兮兮那样东张西望地乱走，不然很容易引起怀疑。
他回忆了一下，那只佛骨架，的确是摆在壮年和尚的身后，靠着墙，有两三米高的样子。
一面墙壁而已，有什么需要用东西挡住的呢？
“墙上，会不会有一道门什么的？”
陈羽灵机一动地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没准那里是一个密道的入口，而且光用佛骨架挡住，他们还不放心，所以临时布置了一个掠气阵，假装是在吐纳修炼，故意挡住我们，免得被发现异常。” 兮兮说道。
按照兮兮的思路，陈羽思考起来，有可能那些和尚当时的确坐在那里，但不是在吐纳——肯定也不是在举
行韦陀道场了——多半是某种与石顶佛母有关的仪式之类。
见到他们闯入，他们这才临时改成了掠气阵，以免被他们发现异常。
不过，这就牵扯到一个问题：
他们四个，当时是以普通游客的身份进去的，那么不管和尚们举行的是什么仪式，应该也不怕被他们撞见才对。
——几个普通人，能透过仪式看出什么问题？
哪怕随便编造一个名字，类似韦陀道场，也足以忽悠过去了。
当着兮兮等人，陈羽说出了这个疑点。
兮兮也歪着头思考起来。
这时候，胡杰举手说道：“有没有可能，他们是担心我们几个是法师？”
“那个老和尚，显然一直守在门口，可能我们刚进院子就被他给看到了，那个庙那么偏僻，平时去烧香的估计也就是附近的村民，我们几个生面孔，穿衣打扮也像是城里来的，没准是因为这个被怀疑了呢？”
“不错！”
兮兮打了个响指，说道：“毕竟这里是县法堂呀，偶尔有外地的法师过来拜访，也是正常的吧，至少他们是有这方面的心理防备，不然也不会把他奶奶的神像用他奶奶的红布遮起来了。”
“这显然是在防备
法师，普通游客的话，你就说那是观音菩萨，人家也不会怀疑的。”
陈羽被他话语中两个“奶奶的”弄得有点绕，从头捋了一遍，才知道后面一个是粗口……
“胖子可以啊，真没想到，你居然也是有脑子的！”
兮兮歪头瞅着胡杰说道。
胡杰无奈地说，“我就当你是夸我好了。”
“这帮秃驴，还挺谨慎的……”
兮兮感慨地说了一句，一抬头发现陈羽三人都在望着自己，纳闷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听你一个佛门弟子，骂人家秃驴，感觉有点怪怪的……”陈羽挠着后脑勺说道。
这时候，杨敏说道：“你们说的法堂什么的，我不太懂，但是这里离孤堆村都有上百公里，怎么这里的寺庙也会信奉四顶奶奶呢？他们跟孤堆村有什么关系？”
她这个问题，倒是问到了点子上。
陈羽说道：“这个我无法回答，只有去问那些和尚了。”
“就是！咱们快去吧！”
兮兮拍了拍屁股站起来，一脸兴奋地说道，
“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杨敏瞪大眼睛看看陈羽，又看看兮兮，恍然说道：“你们……是要回去对付那些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