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威胁之意,仿佛在说,如果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就把通缉令发出去。
陈羽笑了笑,不急不慢地反问道:“蒋探长,你是当地查署的一把手,以前你们也遇到过灵异案件吧,我想问下,你们以前是怎么处理的?”
蒋探长目光闪烁起来。
陈羽见此,急忙补充道:“蒋探长放心,我这里绝对没有视频或者录音设备……再说我都通缉犯了,如果回头真被抓了,你们肯定要各种搜查的,所以放心吧。”
他的话,的确让蒋探长放下了戒备,吐出一口气,说道:“当然是找有关部门处理。”
“那……你本人相信吗, 我是说,鬼神之说。”陈羽逼问道。
蒋探长看了看身旁的李长官,勉强笑了笑,说道:“那要看证据了,不是一句灵异事件,就能把一切都解释过去的。”
“如果你只是想施展一些在普通人看来很神奇的法术,便向征服我和李长官,那就天天真了。”
“对整件事情,你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然后是证据。”
不愧是查署的负责人,这话说的,有理有据。
陈羽于是将下午发生的事情经过
简单讲了一遍,本来还想讲一下石顶佛母的来历,却被蒋探长生硬地打断,瞟了蔡金一眼,说道:
“这些,我已经听你这位朋友说过了,就不要重复了。”
“那,你信不信呢?”陈羽追问道。
不等他开口,正趴在床头柜上吃泡面的兮兮,突然插嘴问道:“你是不是也信仰那位四顶奶奶?”
此言一出,蒋探长跟李长官互相看了一眼,李长官说道:“这个问题,我以前就跟老蒋讨论过,我们是外地调任过来的,本质上不信这些。”
“但是对于当地民俗和传统,也要给与一定的支持……”
他这边说完,蒋探长看着陈羽,故意岔开话题说道:
“陈先生,你也不用试探我们了,你刚才说的事情,让我们很震惊,但是想让我们相信的话,还是请拿出证据来。”
“不然,就跟蔡先生一样了,我不可能因为一些毫无证据的事情,便改变调查方向。”
陈羽皱眉望着蔡金,说道:“什么叫跟你一样?”
蔡金苦着脸说道:“当然就是孤堆村的事情,我和你说过的,我不止一次找过查署,让他们放开调查,但是没人理我。”
蒋探长听他
这么说,轻轻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两人的话语,让陈羽突然想到了什么,皱眉说道:
“蒋探长,你非但驳回了蔡导的请求,还将孤堆村封锁起来,不许他继续调查,这个想来是因为法源寺僧人的指点?”
蒋探长明显愣了下,随后赞许地看了陈羽一眼,
“你能想到这一点,很厉害啊。”
“不错,这件事情,我是咨询过法源寺的僧人……”
“你之前问我,遇到灵异案件怎么办,那当然是找专门的部门处理……我不知道你们业内的组织架构,但如果我说的没错,每个地区都有这样的组织。”
“我们地区的这个部门,便是法源寺,我作为当地查署的长官,跟他们也是一直都有来往。”
蒋探长摊了摊手,
“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听上去很吃惊,但是以我跟他们打交道的经历,这不太可能是真的,除非你能拿出特别过硬的证据来说服我。”
果然如此……
陈羽暗暗吸了口气,自己早该想到的。
既然法源寺是本地的法堂,那跟官方之间,肯定一直有联系,并且是处理灵异事件的权威组织。
孤堆村的事情,虽然蔡
金能够拿出一些证据,但如此重磅的事情,查署第一反应,肯定会去咨询法源寺。
法源寺跟孤堆村同样信奉佛母,关系不用多说,因此法源寺一定会极力隐藏孤堆村的秘密。
就算蔡金提供了什么证据,法源寺一定也会给出合理的解释。
一边是有官方背书、长期合作的组织,一方面,是一个外地来的、连法师都算不上的普通人。
查署会相信谁,这根本不用想。
不过,李探长能说出这件事,倒也说明了,他跟法源寺的关系没有那么紧密,否则他不会进自己房间的,也不会让李长官进来——
跟一个铁定撒谎的犯罪分子,能有什么好说的?
直接强攻消灭就是了。
而且他一直在要证据,这说明他对法源寺也并非绝对信任。
如果自己能够拿出强有力的证据,还是有机会说服他的。
对于这一点,陈羽当然有绝对信心。
他试探了半天,只是想弄清楚,来的这两位,跟法源寺到底是不是疑惑的,还是仅仅只是官方之间的合作关系而已。
目前看来,应该是后者。
蒋探长翘着腿坐在沙发上,面带微笑地看着陈羽,大有一种“
我看你能拿出什么证据来”的态势。
灵异事件,最不好找的就是“证据”,尤其是能够对普通人类展示的证据。
不过陈羽一点不慌,当下冲蒋探长说道:
“蒋探长刚才说,跟法源寺的僧人比较熟悉是吧,我想,最好是让他们亲口告诉你真相,这样才更有说服力。”
此言一出,蒋探长和李长官都愣住了。
“开什么玩笑!”
蒋探长眉头皱起来,
“他们不是都死了,难道你要让他们的鬼魂跟我说话吗?”
陈羽说声“是啊”,当即从腰带里摸出一瓶七星草液,跟两个长官解释了作用,然后递给他们。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挨个喷在了眼睛上……
“你、你们……怎么回事!?”
蒋探长怔怔地望着房间里多出来的人——郑娟等五个人,还有六七个法源寺僧人的魂魄,分成两拨,纷纷朝着陈羽所在方向跪着,但眼睛都望着他,还有李长官。
他们,是鬼!
明白了真相的李长官,当场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跌跌撞撞地退到了距离这群人比较远的墙角里。
蒋探长胆子还比较大,依旧坐在沙发上,但一张脸也是吓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