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瑶看着他，说道：“陈师兄（‘师兄’是不同门派中相同辈分的弟子见面时，在不确定对方年龄的情况下的尊称，如同‘仁兄’，与年龄没关系），你没必要置这个气的，在你这个年纪的法师中，你确实已经很厉害了——你们都很厉害，假以时日，你们未必不会达到卓师兄的高度。”
“但是眼下，你们不可能是我们几个的对手，更不要说卓师兄，乃是万中无一的天才，我只希望，到时候你们能坐下来好好谈判，只要你们愿意交出舍利，卓师兄他肯定会给予厚报的。”
“就算你与卓师兄之间有矛盾，也并非不能化解吧。”
陈羽摆摆手，说道：“先不说矛盾，这个你去个卓然说，是他要要杀我，不是我要杀他……就你之前说的，我们换一下怎么样，舍利归我，我给你们好处。”
“这……恐怕不行。”
“为什么？”
“我们拿舍利，是要去建立浮屠塔……”
“如果我告诉你，我也有这个打算呢？”
梦遥愣了一下，说道：“可是你没有。”
“呵呵，那凭什么你信卓然，不信我呢？”
梦遥当场卡壳。
陈羽摊手说道：“所以你
看，一切都是借口，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们真要那么做呢？”
梦瑶彻底无言以对。
“我……我真的是为你们好。”
“这我相信，但是这件事到此为止，没必要再说了。”
陈羽暗暗叹了口气，他的确相信梦瑶的态度——虽然她的理由有点逗比，归根到底，问题还是出在卓然那里。
梦瑶，实在是太天真了……
她显然是让卓然给pua了，跟那个包和心一样，两人对于卓然，都有着一种非常特殊的感情。
这种感情，在她们提到卓然的时候，那种信任和崇拜，有着十分自然地流露。
不过，瑶跟包和心最大的不同，便是她内心比较善良，怪不得在之前的相处中，陈羽几次发现包和心对于梦瑶的态度，总是带着一些敌意，说话也夹枪带棒的。
原来，两个人是潜在的情敌啊。
“这卓然也不帅啊，他是怎么做到的，妈的挺厉害啊……”
陈羽心里有点小酸。
他对别人的隐私没有兴趣，他只是有点好奇——梦瑶之前说的那些，虽然解释了她对于卓然死心塌地听话的原因，却解释不了，卓然为什么非得叫她来不可。
甚至不惜骗她，成功之后将舍利用于修建浮屠塔。
以陈羽对卓然的了解，他如果真有这么好心，那还真是见了鬼了。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个时候，他们重新回到了地宫里。
陈羽也不再去想这些枝节问题，放眼望去，地宫里一切还是他们离开的样子。
“我下去看看！”
陈羽解下背包和腰带，憋了一口气，直接跳进 阿育王塔所在的水潭之中。
水潭并不深，只有不到三米，是一个用青石砖砌成的圆形的池子，四周和底部都非常光滑，看上去就像是城市里到处可见的景观喷泉水池。
唯一不同的是，在接近水底的地方，青石板开始出现向内的凹槽——一共八个，全都长得一样。
深和宽都只有几十厘米，呈现出上圆下方的形状。
说它们是凹槽，是因为每一个缺口之中，都有一个长方形的槽子。
陈羽打开了天眼，借着宝塔散发出的绿光，将这些凹槽都检查了一遍。
透过槽口，能看到外面是一片范围更大的水域，同样十分洁净，没有任何杂质或生物的存在。
“这外面的水域，应该就是我们之前在外面时，所看
到的那片潜伏着僵尸的河流了！当时小白应该就是通过凹槽的缝隙，看到了里面的绿光……”
陈羽心中暗暗想着，将手从一个凹槽里伸出去，摸了一下凹槽后面的石板——非常厚，竟是超过了一只手掌的长度。
这么厚的石板，就算普通的手雷估计都无法炸开吧。
难道是为了防止有人想使用物理手段进入或离开地宫？
那么，修建这些凹槽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陈羽一边想着，在水中游了一圈，并没有新的发现，于是借着换气的工夫，浮出水面，把情况对李牧他们讲了一遍。
“这些凹槽，绝对有问题！”
李牧看似说了一句废话，跟着说道：
“你再仔细检查一下，不可能没有任何线索的。”
陈羽冲他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又潜了下去。
这次，他将每个凹槽都仔细看了一遍，仍然毫无发现，于是站在水中，静静地思考起来。
“得换一个角度，例如这些凹槽的形状，还有数量……”
李牧趴在岸边，冲陈羽提醒道。
形状，数量……
陈羽猛地想起了什么，正要再次下潜，找一个凹槽观察，以确定自己的猜测，忽然间
，四周的水域中，传来了一阵异动——
倒不是什么特别的动静，只是正常的流动。
流速非常缓慢，陈羽之前因为一刻不停地在水下游动，这才将其忽略了。
此刻悬停在水潭的中间，方才感觉到了水流的存在。
经过检查，陈羽发现，水是从那几个凹槽里流进来的，一直流到阿育王塔的基座附近，交汇之后，形成了一股旋流，围绕着阿育王塔，缓缓地旋转着。
这个发现，让陈羽感觉很有问题：
八个凹槽，位于不同的方向，却都有水流进来，这一点很不符合自然河流的常规形态——
不管什么河流，水都是从一个方向流向另一个方向，不可能像这样四面八方都有进水的。
这些凹槽的存在，难道就是为了让水流进来？
这样做，能够收获什么呢。
陈羽感觉自己仿佛找到了问题的核心所在。
按照之前的思路，他又潜入水中，找了一个凹槽仔细观察起来。
片刻之后，他回到岸上，对李牧等人讲出了自己的发现。
“你是说，那些缺口很像是神龛？”
等陈羽说完，李牧看着他，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敢说一定是，但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