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老太太回到了胡志明的老宅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茶馆呆久了,整个人根本闲不住,把东西找地方放下来之后。我又帮着把院子里里外外的都打扫了一遍。
这人一忙活起来。
时间过的也是飞快。眨眼的功夫便来到了饭点。
老太太的手艺我是尝过的,口有点重。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饭桌上。
我心不在焉的动着筷子。
胡志明的孙儿吃饱喝足了,直接跑到院子里撒起欢来。
小孩子忘性大。
显然已经不怎么记得几个月前发生的事了。
我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只是吃了一小会儿,感觉时机也差不多了,便开口跟老太太打听道。
“大娘。”
“来的时候我看好多人都跟你打招呼,想必您在镇上的人缘一定很不错吧?”
老太太权当我是在没话找话。
也是笑眯眯的连连摆着手说道。
“哪儿呀!”
“还不是沾了老头子的光。以前老胡还没进城开茶馆的时候,谁家遇到了什么古怪事儿都喜欢找他过去帮着看上两眼。”
“这一来二去的,跟大家伙也就混熟了。”
“再说了。”
“我们这地儿不比你们城里。”
“谁家那点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基本也都门儿清。”
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随后一挑眉毛,装作漫不经心的问答。
“诶。”
“对了大娘。”
“我听说你们镇上有个叫古芸的姑娘,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听我说起了古芸的名字。
老太太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似乎感觉有些晦气的轻啐了两口,并不是很想跟我多说的敷衍道。
“你打听她作甚?”
“孩子啊。”
“有些事儿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别怪大娘不跟你说,这事儿实在是不怎么光鲜啊。”
看老太太这般反应。
我轻咦了一声,反而是对那古芸越发的好奇了起来。
“哦?”
“大娘您就受累跟我说说呗?”
老太太看我坚持。
也是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便缓缓跟我说起了关于“古芸”的事儿。
...
我从胡志明老伴的口中得知。
那“古芸”并不是古江镇上的人。而是镇上一户人家“买”来的媳妇儿。
来路不明的也就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镇上的人嫉妒那古芸生的水灵,所以风评一直都不是很好。
直到后来。
古芸那丈夫上山挖野菜的时候摔断了腿,瘫痪在床,古芸的苦日子也就来了。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
古芸的丈夫虽说没死。但连生活都不能自理,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镇上的人都以为古芸这下肯定要找机会离开了。
但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
古芸非但没跑。而是抱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念头,扛起了家里的生活重担,一边赚钱维持家用,一边还要照顾着瘫痪老公的生活起居。
可即便是这样。
古芸的风评不但没有所好转,反而是变得越来越差。
甚至还有不少有心之人污蔑她经常背着家里的男人偷汉子,起先还没什么人心,顶多也就当个笑话听。
直到后来。
古芸不知得了什么怪病,肚子肉眼可见的大了起来。
这下可糟了!
镇上的风言风语传的越来越离谱,以至于古芸后面实在是顶不住压力,直接投井自尽了!
而打那之后。
镇上各种各样的离奇怪事就没有断过,后来有镇上老一辈的人传言说,古芸是冤死的,气不过,这是回来找人算账来了。
我坐在一旁。
静静地听着老太太把话说完,心里有些恻隐的感叹着人言可畏。
又随口跟老太太打听了一下古芸当初自尽的那口枯井。
饭后帮着收拾了一下碗筷,我说出去四处走走,便离开了胡志明的老宅。
根据老太太提供的信息。
再加上和当地的人询问,我一路打听过来,最后还是顺利找到了那口枯井。
看着都已经快要被杂草淹没的枯井。
我费力的收拾了好半天才依稀看到井口。
探着身子看过去。
这口井很深,即便是大白天的,也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我有点后悔。
早知道这样,来的时候应该提着煤油灯的。
但就在这时。
我系在腰间的大五帝钱突然无风自动了起来。
叮当的脆响声不绝于耳,我整个人身子一震,赶忙站的离那井口远了一些。
明明才刚吃过中午饭。
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边,我却感觉背后蹭蹭的冒着冷风。
是煞气!
想不到...
这口枯井在光天化日之下还能凝聚出如此厚重的煞气!
我暗暗猜测着。
这得是多深的怨气啊?!
刚才从老太太的口中我还得之。
古芸投井自尽之后。
也不是没有人下去打捞过,可古芸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唯有当时挂在井口的几块碎布条证明着。
古芸的确是已经投井自尽了。
来的路上我也不止一次怀疑过,连尸体都没见到,怎么就敢贸然确定人已经死了呢?
可等我察觉到汇聚在井口的煞气之后。
我也是越发的确信了,古芸绝对是死在了这口井下,不然绝不可能凝结出这般连我都为之胆寒的煞气!
站在原地思量了一下。
我决定还是回去准备充足一些再过来。
毕竟现在我身上除了系在腰间的那串大五帝钱之外,准备的家伙事还都放在胡志明的老宅里。
这趟也就当是认路了。
我用杂草重新将井口封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