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砸开箱子倒是可以,但一来这是师父的遗物,陈悦不想毁了它,二来怕伤到里面的东西,望着密码锁发呆半天,突然动手尝试起来,将八个数字拨到了某个位置,按了一下上面的圆钮,只听咔嚓一声,锁开了。
“你知道密码?”叶少阳吃惊。
陈悦把密码锁对他凑过来,叶少阳看了一下排列的数字:19941129。
自己的生日?哦,陈悦的生日。
叶少阳想起两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你师父还是很疼你的,连这密码也用你生日设置的,估计她也是做好了准备,八位数,只有你才能想到是自己的生日。”
陈悦听了这话,又伤感起来,抹了把眼泪,打开了箱子——
一道碧绿的光华从箱子里射出来,瓜瓜“啊”地叫了一声,被灵光刺到,退开了几步远。叶少阳和陈悦带着震惊朝那个发光的东西看去。
一根树枝,大概有人的小拇指粗细,上面有些许分叉,长着一些树叶,居然还是绿色的,整个看上去,就像是一根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树枝。
陈悦怀着震骇的心情,将它拿了出来,用真气感知了一下,战战兢兢地说道:“九段光的法器!”
叶少阳大惊。
九段光的法器,虽然自己一个人身上就有三件,但那是拜茅山千年传承所赐,普通门派——别说是这样的只有一个人清修的小地方,就算是中上等的大派,也拿不出一件九段光的法器,六段光的,一般都会被掌教拿着做自己本命法器了,七段光的,足以做镇派之宝。
石道人,不过是一个躲在山村里清修的道士,就算是修为高深的隐士,哪怕靠着悟性修到地仙,叶少阳也不会太惊奇——从古到今都有一些法师不合群,一个人找地方清修,其中也出过不少牛人,如罗公远、陈抟、道济和尚这些。
但是九段光的法器,靠一代人的力量,是无论如何也炼不出来的,哪怕是邪修。
这个石道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叶少阳征求了陈悦的同意,把这树枝拿在手里也感知了一下,的确是九段光,而且……灵气纯粹,一点不排斥自己的罡气,叶少阳又怔了一下,失声对陈悦道:“这法器被没她祭炼过?”
陈悦摇摇头,“我从没见过她用这个,一次都没见过。”
叶少阳凌乱了。
一个隐修道士,身上带着九段光的法器,这已经几乎是天方夜谭了,而且……她居然没祭炼成自己的本命法器,就这么放在枕头下面睡了几年,甚至更长时间?
这就像一个色鬼,守着一个像***那样的美女,每天一起睡觉,但是从来就不碰人家一样(排除阳痿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久久而不射射而不浓浓而不活的可能,小编:青子姐姐你好皮),简直令人难以自信。
瓜瓜站着老远,突然叫陈悦:“娘,会不会,这东西是你师父专门留给你的?”
叶少阳和陈悦心中都惊了一下。
叶少阳朝木盒中看去,下面还有一本线装书,泛黄的颜色跟木盒差不多,之前他们注意力都被树枝吸引,没有发现这东西。
叶少阳把书拿起来,翻开第一页,上面是毛笔写的蝇头小楷,竖排的,而且自己看的是末尾(过去人书写习惯是从右往左,从上往下,台湾省至今如此),于是翻到第一页去看:
天有七宝,风雷水火土木金,人有七毒,喜怒哀惧贪嗔痴,以人法天,以天法地,以心为通,以身为器,以魂为引,以灵为升,法相之中,无人无我,无惧七毒,不登七宝,泯然众生,是为七绝宝经……
再往下看,是具体的修行法门,叶少阳回到上面,反复看那引篇,七宝……再看这树枝形状的法器,猛然一个名字浮上心头,失声叫起来:“卧槽,这是七宝妙树啊!”
陈悦一听,怔了一下,本能地回道:“这不可能!”
“你看看这个。”叶少阳把书卷交给她,陈悦读了引文之后,也彻底懵逼了,喃喃道:“真是是……七宝妙树?”
瓜瓜在一旁仰头看着他们两个,道:“我也听过这名字,很牛逼吗?”
“很……牛逼!这是老子当年西出函谷关时,随手从一只柳树上摘下来,用来替青牛赶苍蝇用的,后来老子化胡,分出一念分神,成为准提道人,是为西方二教主之一,这树枝就成了他贴身法器。
当然,后来这些都是书上写的,是真是假不知道,毕竟古往今来,对这些大神都是存而不论,不过这七宝妙树是真的。价值跟青牛的金刚琢差不多,是极好的东西,而且这还有一套修炼法门,应该是搭配七宝妙树一起用的。”
叶少阳说完,转头看着陈悦,道:“你师父到底是谁,这么牛叉的东西,怎么会在她手上?”
陈悦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瓜瓜兴奋地拉着陈悦的袖子,说道:“娘啊,看来这宝贝是你师父留给你的,你有了这两样,将来一定会天下扬名的,没准能像老大这样呢!”
听者有心,叶少阳想到陈悦体内还潜伏着海量的戾气,她根本没用上,假如全部吸收,又炼化了七宝妙树……想在法术界成名,真是分分钟的事情。
这一切,越来越怪异了啊。
陈悦轻轻苦笑了一下,放下七宝妙树,继续翻找木箱,发现有一个隔板,下面,是一个笔记本,还有一张照片,照片发黄,边角都磨损残缺了,比之前那张两人的合影看上去还要旧很多,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的合影,男的一脸胡子,看上去有五六十岁,女的只有二十来岁,穿着中式传统的布衣。
照片很小,像素也很低,但女子的容貌依稀可见,长得还挺清秀。陈悦一眼就认出这是年轻时候的师父,至于边上那个男子,则没见过。
师父为什么保留了跟他一起的合影?莫非……不过看两人的年纪,差距还是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