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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律法严明

    枉死城。在阳世间犹如监狱一样的地方。因意外、谋杀、被害、自杀、战乱祸及等等。含冤而死身亡的都被称之为枉死。此类亡魂便是被关押在内。要将折掉的阳寿在枉死城完结之后才能被押送进阎罗殿受审。

    既然里面关着的都是枉死之亡魂。看守此城则相应的要严谨许多。不管是城楼上还是入口大门内外。都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被阴兵镇守。其中还有一个身穿铠甲貌似将军一样的兵将。威武霸气地在大门口來回巡视。

    见我们走上前。那铠甲将军脸色一怒。横身挡下:“大胆。此乃枉死城禁地。你们來此作甚。。”

    我立刻抱拳道:“将军大人请息怒。我是茅山弟子。來此是带善主寻觅别离二十年的妻子。还望将军行个方便。让他们夫妻见上一面。”

    铠甲将军全身散发着森冷寒气。闻言眉头一竖:“既然是阳间仙道。就应该了解阴府律法。阳间生魂來此枉死城。必须由酆都城打出批条。否则一概不允通过。还望仙道遵守阴府律法。”

    我皱了皱眉头。原來进枉死城还得有酆都城的批条。敢情我忽略了这一层。

    算了算时间。我们耽搁的时间已经太多。若是现在前往酆都城打批条恐怕來不及了。但沒有批条又进不去。我一时犯了难。

    冯老也是满脸焦急:“初七。你看这怎么办啊。”

    我想了想。立刻上前询问:“将军大人。可否容这位善主先进去。我即刻去酆都城打批条。这样來回都不耽误。您看。。。”

    “哼。”哪知铠甲将军油盐不进:“投机取巧。乃是你们阳世间的伎俩。在此地。就要严格遵守阴府律法。所谓法不容情。既然沒有批条。那就请回吧。”

    “恁娘的。。。”我差点骂娘了。这家伙好说歹说都不行。难道真要我们白來一趟吗。但看他一张破鞋脸也知道沒办法通融。唉。

    “哟。原來是初七先生啊。”

    冷不丁的。身后传來一道微笑之声。我回头一看。竟是心下一喜。忙笑道:“原來是无常大人。久违久违。”

    來者正是上次桐窑镇一别的黑白无常二位阴帅。沒想到在此地竟是再次相遇。

    阴帅。在阴府可是有着一定的地位。为众阴兵阴将之首。每一位阴帅皆统领一隅。阴府共有十大阴帅。而黑白无常正是其中二位。世人皆知黑白无常乃勾魂的阴差。殊不知它们乃是阴差的统领。若不是重大差事。一般它们是无须亲自出马的。由手下的阴差将事办了也就是了。

    白无常总是一脸微笑:“初七。你來枉死城有什么事么。”

    黑无常除了刚才和我打了一声招呼。便一直冷着脸不再说话。一股威严之势将四周的气氛渐渐凝固。显得更加森冷。先前不可一世的铠甲将军。此刻则恭敬地立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一看这阵势。我心里不由得一乐。

    我看白无常亲切地直呼我的名字。对于他如何知道我的名字我毫不意外。如果他连这个能力都沒有。也就不是黑白无常了。在阳世间他们威严冷酷。但在阴府却尤其的亲切。好像我们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似的。这么一称呼。我也放松了许多:“谢大哥。唉。我这不是。。。”

    如此。我将冯老的事一五一十告知黑白无常听。至于称呼白无常为谢大哥。乃是因为白无常的原身名叫谢必安。说起黑白无常的原身。白无常名叫谢必安。黑无常名叫范无救。在民间传说中也被称为“七爷”“八爷”。亦或是“长爷”“短爷”。关于黑白无常的传说多不胜数。总之。他们位列十大阴帅其一。

    听完我的讲诉。黑白无常也大致了解了因由。其实我讲完就觉得多此一举。因为他们只要想知道。看一眼冯老便会知道他的过往种种。但黑白无常还是耐心听完。黑无常听完淡淡开口:“此刻的阳间。应该是四更天了。你们时间不多。为何徘徊在此不进去办事呢。”

    这时。那个恭敬站着的铠甲将军屁颠屁颠地走上前道:“八爷。不是小的不放行。乃是按照阴府律法。阳间生魂要进入枉死城。必须由酆都城打批条才能。。。”

    我发现这个铠甲将军在和黑无常说话的同时。全身都在打着颤栗。看來黑白无常在阴兵阴将中的地位确实不低。

    白无常立刻笑道:“此话不错。初七。难道你们沒有去酆都城打批条吗。”

    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这次还是我第一次下阴府。很多地方不懂规矩。中途发生了一些事耽搁了时间。这不。到了这里就刚好遇到你们两位了。”

    白无常点头:“既然如此。吴将军。此事就由我们两个作保。放他们进去吧。事后我会补给你一张批条的。”

    原來守门的铠甲将军姓吴。吴将军闻言稍有迟疑。只见黑无常冷声一怒:“嗯~~~”

    “是是是。小的立刻放行。批条的事小的自己去酆都城领。不敢有劳七爷八爷。二位请进吧。”

    我欣喜地抱拳一礼:“多谢谢大哥范大哥帮忙。这次全靠你们。。。多谢了。”

    黑白无常一摆手。白无常微笑道:“好说好说。既然事情解决了。那就此别过吧。”

    “等等。”我心头一热。猛地想起一事。快步來到白无常身前。小声问道:“谢大哥。我还有一事想请问您。不知您能否告知一二。”

    白无常迟疑了一下。笑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心头一痛。其实这个问題我早就想知道。但我不敢。不敢去寻找答案。我担心我知道答案后会接受不了。会更加无助。哪怕心底还有一丝希望。我都能支撑着自己走下去。努力地去实现他交代给我的重任。当然。我想知道的。就是师父。。。

    很多次我想摆个坛查一查师父到底是生是死。因为我沒有看到师父的尸体。我就坚信师父福大命大。一定还沒死。但。。。既然这次遇到黑白无常。那我不妨一问。也不让内心一度纠结难安。

    我定了定神。无比慎重地开口:“您可否告诉我。我师父他现在。。。是生是死。如果他死了。现在在什么地方。”

    白无常脸色一沉。似乎沒有料到我刚要问的话。他和黑无常相视一眼。皆迟疑了一下。倒是由黑无常冷冷道:“杨仙道是生是死。身在何处。都事关天机。我们无权告诉你。不过。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是啊。我总有一天会知道。难道是等我死后吗。唉。。。

    望着黑白无常渐渐远去的背影。我满怀伤感地转过身。挥手擦拭掉脸上的泪痕。冯老错愕地问道:“初七。你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我们进去吧。”

    枉死城上下数层。其中每一层都是单独的一间间小房间被隔开。里面关押的。自然就是枉死之亡魂。

    來到内部管理的狱卒面前。我直接让他查颜茹月被关押的房间。这个狱卒年纪不小。满头白发。但精神头倒是很好。闻声立刻搬出一大摞子书查找。不一会儿。狱卒立刻道:“查到了。颜茹月。死于戊寅年九月初五酉时。自杀枉死。现被关押在枉死城中。不过。。。”

    说到此处。狱卒不禁看了看我身边的冯老。并道:“你说你是颜茹月的丈夫。可颜茹月明明记载着弱冠夭折。根本就沒有丈夫。”

    “啊。这。。。”冯老顿时傻眼了。我也瞪大了眼珠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忙活了大半天。怎么会是这个结果呢。

    是了。冯老说过。他们当年是遭颜茹月的父亲颜大山反对且逼婚。最后私奔的。但并未有拜堂成亲的仪式。也就是说。这里记载的。根本就不承认他们是夫妻。

    既然不是夫妻。除非是颜茹月的至亲來探望。否则狱卒恐怕不会让一个不相干的人探望颜茹月的。那这。。。这可怎么办啊。。

    冯老已经老泪纵横。声音几近哽咽地哀求道:“求求你。让我见一见我的妻子茹月吧。求求你了~~~呜呜呜~~~”

    我心里一火。既然外面的吴将军都可以通融。为什么到了这里就不能通融。但还未等我说些什么。那老成精的狱卒立刻话堵话:“律法严明。你和颜茹月沒有关系。是不能相见的。否则这枉死城还不乱了套了。快走吧。不然我让阴兵送你们走。”

    恁娘的又是一个律法严明。我终于忍不住怒喝道:“我们千里迢迢來到这里。为的就是看上一眼而已。难道这点人情味儿就不能给吗。。”

    狱卒冷冷道:“什么人情味儿。这里是阴府枉死城。要讲也是鬼情味儿。你们走不走。。不走就打得你们走。”

    “你是。。。你是敬贤么。你是。。。你是敬贤。”

    突然。正在我和老狱卒吵得不可开交的同时。只见对面的一间房子窗户口探出一张清丽的面容。声音颤颤地向我们这边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