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觥筹交错后,霁风已经做我身边,与我称兄道弟。
“不知道殷大人在冥王殿下身边做事,怪我有眼无珠,回头我就让张大力守着冥界之门,好好掌掌眼,让那个小摊贩在门口擦鞋,治治这种不良之风。”
“欺负茉莉姑娘更是不能忍,我这就派人给他阉割了……”茉莉听闻捂着小嘴笑起来。
“兄弟,深得我心。”我一拍霁风健硕的肩膀,又是一轮拼酒。
这边我们聊的正欢,再看向瑨尘,此刻正露着其中长得最美的一个舞姬,他眼神正阴寒的看着这边,看的我心里一惊。
霁风身形一顿,立刻放下手里的酒杯,向瑨尘请罪。
“冥王殿下,末将殿前失仪,罪该万死。”霁风一头冷汗冒着。
我环顾着不过是个客栈,人都死了千八百年了,还遵循那血老规矩干啥。我跟茉莉无奈的一对视,不明白他们的脑回路。
“你倒是不糊涂,还知道自己的本分,去把文渊叫来。”瑨尘不悦的发话。
霁风应声火速的冲出去,不多时就拉扯着一个衣衫飘逸的男子进来,一脸嫌弃的道:“你别拉我,我自己会走。”
一进门就看见了我,当众对我一作揖。
“小人文渊参见冥王殿下。”
文渊恭敬的对我叩拜,我倒是一愣,明显感觉到正座上的低气压,已经压了过来。
“咳咳……”我清清嗓子。
流月捅着他的腰,文渊见没有动静这才抬起头,我赶紧用眼神示意他往那边瞧,他疑惑的往正座一瞧,吓得腿一软,差点没倒地上。
连滚带爬的往中央而去。
“小人文渊有眼无珠,请冥王殿下莫怪。”文渊已经吓得抖似筛糠,茉莉憋笑的浑身颤抖。
“罢了,今天本王叫你们来,是有一事要办。”瑨尘搂着怀中的美人,舞姬的纤纤玉手抚摸在他的胸膛上。
“请殿下明示。”文渊这才长舒一口气。
“如今冥界情形如何?”
“回冥王殿下,像末将这样的老部下,都被流放在了偏远地区,文渊这种文官,也被签了条约框死在职务内,并且有严格的监管。”
“今日还是末将妥了关系才将文渊接出来。”流月皱紧眉头,一脸无奈。
文渊叹了一声继续道:“近日阎罗王再搞祭祀活动,阴府的工作很繁琐。昨日西白虎之门接触封印阵法,洞开了地狱之门,阴气盛行,据说地底的那些老东西要苏醒了。”
瑨尘带着笑意,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越混乱他的胜算越大。
“还有一事,本王现在需要新的寄居地。”瑨尘张口吩咐着。
以为很简单的事,在文渊和霁风这成了难题,文渊回头看了我一眼,这才反应过来。并且掏出了平板电脑,一顿操作,吓得手一抖。
“殿下,殷三生的身体,已经死了,您失去了这个安全居所,如今冥界四处搜寻你的下落。一旦被发现,您将……”
文渊吓得跪在地上,叩头不敢再说。
“本王只需要找个落脚地,寒山火地本王都可。”瑨尘不以为然。
“殿下有所不知,近些年就连亡魂稀少的寒山火地,已经成了禁地,而且有重兵把守。”
“那你们的宅地?”瑨尘紧皱起眉头。
“更是不可,我们每日的行动都被严格监视,就连现在……”文渊吓得身子发抖。
我也没想到事情这么严,正在愁眉不展之时,楼下出现一阵骚动,霁风冲到窗户前,往下一看,底下一群阴差正带着人往千香楼而来。
“殿下,末将先去处理阴差巡查。”霁风急忙走下去。
“那这么说,他除了我的身体里,是没有地方可以去的?”我不解的问着文渊。
文渊摇摇头,叹息着说:“非也。冥界不比阳间,进出都要有魂魄的探索,殿下被流放寒幽潭的时候,魂魄已经被撕碎,是在你的体内才得以修复。”
“我的体内?”我指着自己,没想到是我铸造了他。
“是,经过二十年,殿下的法力这才恢复了一成,失去了你的身体血肉滋养,殿下敌不过阎罗王的搜查,恐怕只剩了……”
灭亡。
我心一沉,刚抱住的大腿,没想到比我还弱。
瑨尘一怒之下,将整个酒桌掀翻,阴气从身体内扩散出来。
“楼上怎么了?”阴差在楼下喊着。
“没事,都是烂酒鬼喝多了酒撒酒疯。”霁风极力掩饰。
“那,有没有办法让我复活?”我在文渊的身旁问道,瑨尘的目光也转移过来。
“这个按理说不行……”文渊犹豫着,在瑨尘阴寒的目光中,求生欲爆表。
“我手中的生死簿可以更改阳寿,这不成问题,可是这身体……”
不多时,在阴差走后,霁风就派人从墓穴地宫内将我被石头砸烂的肉体挖出来,并且秘密运了过来。
文渊看着我已经破烂不堪的肉体,面色铁青,一脸嫌弃的道:“阳体乃能量所化,如果要复生,就需要至少十有大成修行的阴魂,愿意倾注自己的修为助其再次成人。”
“这不难。”瑨尘云淡风轻。
“这不是最紧要的,还要有涅槃之血,天命注定才能重回人间,这种人命中注定有次一遇,才能被成就,一生注定登入高峰。”
文渊这么讲着的时候,翻看着我的生死薄详情,翻来覆去十来回,寥寥几字。
“可是殷三生的生死簿上,只写到死劫,在劫难逃,卒,享年二十二岁。”文渊将平板一关,就像请命。
“本王看,他可以。”瑨尘说罢走过来,拎着我的后脖颈出了门。
“吃饱喝足就该为本王做事。”他冲着说着,然后吩咐文渊和霁风,道:“你们赶紧去拉十个人做法,今晚我就要他复生。”
瑨尘拉着我往荒郊野岭而去,周围黑漆漆一片,瑨尘将我随手一扔。
“你的力量在慢慢建弱。”我可以感应到他体内的力量,正在像个沙漏一样流失。
我这时候才明白,难怪夜荼子不来追杀他,因为根本没必要,这也是他迫切的寻找寄居地的原因。
等了一个时辰,霁风和文渊才缓缓归来,但是他们身后并没有任何人,衣服空手而归的样子。
“殿下,蓬莱仙阁不知什么原因被封锁了,外面的兄弟过不来。”霁风为难又焦急。
“那在蓬莱仙阁的有我们的人吗?”我问着文渊,他对户籍最熟悉。
“有,倒是有,但不是我们的人,而是你的。”文渊对我不明的一笑。
“谁?”我疑惑的问着。
我可不记得我在这破地方有什么熟人,再说老头子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