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妹听了陆清何的话一下愣住了,周家从前是村里种地的,就算有二叔的工钱,那也不够养活一大家人,更别提买什么首饰了。她在学校里倒是见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姐们戴过项链、耳环、镯子什么的,但是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也能戴上,毕竟那东西太贵了。对于她来说,能买两件城里人穿的漂亮衣服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时候听陆清何一开口就要送自己好几件首饰,还说挑贵重的送过来。一向虚荣心很强的周四妹内心激动起来,身子都在微微颤抖,隔了半晌后才激动的道:“谢谢姐夫,姐夫你真是太好了。”
陆清何勾了勾唇角,他认为几件首饰就能换来让他听的十分舒服的几声姐夫,真是太值了。
徐绍彦默默看了一眼暗自高兴的陆清何和面无表情的若水,也跟着笑了起来,对若水道:“周小姐,若是你有兴趣,不如我带你去徐闻家里看看?”
若水点了点头,说:“也好,我也很好奇他是怎么改变自己的命运的。”
徐绍彦和若水聊的很和谐,二人讨论了不少道术上的问题,若水还试探着问了徐绍彦把活人的魂魄逼出来的秘术是从哪里学来的,还有什么人会。徐绍彦以为若水是对这种秘术感兴趣,笑道:“是我师父教给我的,我师父就我一个徒弟,想来是没别人会了。周小姐若是想学的话,我回去问问师父,师父同意了我就教给你。”
若水本来对这种所谓的秘术没什么兴趣,但是她对徐绍彦的师父有所怀疑,想见见徐绍彦的师父,就笑着说:“徐先生说的哪里话,我想学你师父的术法,哪有托你去问的,那也太没礼貌了。哪日你有空了,我带着礼物跟你一起去拜见你师父,亲自去问才有诚意不是。”
徐绍彦见若水自己一身本事,却依然对自己师父恭敬,心里很高兴,对若水的印象更是好了几分,颔首道:“那就辛苦周小姐了。如今咱们也算熟识了,周小姐也不必那般见外了,叫我绍彦就行了。”
陆清何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笑着插嘴:“徐少爷如今不过第二次见内子,怎么能算是熟识,还是客气点好。”
徐绍彦听了这话虽然表面上还是笑着的,但是心里却已经十分不悦。陆清何和若水撑死了只能算定亲,怎么就称呼上内子了?又不是已经结婚了。要徐绍彦说他们能不能结婚还是两说呢。
若水无奈的看了陆清何一眼,正准备说点什么周家门外传来了一阵阵哭喊声。听着似乎是个女子的声音。
若水忙起身出门准备看个究竟,出了门却见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手里抓着一条大黑狗,脸上露出狠戾的神色,旁边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女抓着少年的裤脚声嘶力竭的哭喊着:“虎子,这大黑狗是你爹的救命恩人,你爹死的时候说了,可不能吃大黑啊。”
青年嫌恶的扯了扯裤脚,不满道:“娘,咱家人都快饿死了,一条狗而已,还能比咱家人的命更值钱?爹走的时候咱家还算富裕,不缺银钱,如今咱家房子、地都没了,不吃这狗度过几日难关,难不成真等着饿死?”
提起这话老妇人哭的更凶了:“还不是你自己作死,跟着王二狗去学什么赌钱,结果把家里的房子和地都输了,明日收房子的人就要来了,你不思找个地方给娘落脚,却要吃你爹的救命恩人。”
青年听了这话怒道:“我还不是为了给家里多挣点银钱,我也不想输的,难道我输了高兴吗?再说了,什么救命恩人,不过是一条狗!我早看这狗不顺眼了,从前我爹对这狗比对我上心多了,我今天还非吃了它不可了。”说着使劲从老妇人手中挣脱而出,掏出一把刀就朝着狗身上砍去。
若水见状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就朝着青年的手甩去,符纸飞过打下了青年手上的刀。青年甚至没看清楚打自己的是什么东西,手里的刀就掉到了地上。
若水缓步从周家小院里走出,这家人住在周家所在的胡同里,只是院子远不及周家这么大,是个普通的小四合院。若水打量了青年一眼,出声道:“这位先生,我劝你还是不要吃这条狗了,若是你实在饿的狠了,我让家人拿些东西给你,这狗与你父亲确有因果。你若是吃了这狗,必会遭到报应。”
青年冷哼一声,怒道:“你敢诅咒我?我不过是吃条狗,怎么就遭报应了?难道你不吃肉?你是庙里的尼姑,长年吃素不成?”
若水摇了摇头,无奈道:“你吃别的肉都无妨,只是这狗确实吃不得。”
周四妹探出个小脑袋,对着青年说:“叔叔,我二姐是神算,别人都管我二姐叫大师,很厉害的,你听我二姐的吧,没错的。”
这时候胡同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听了周四妹的话都窃窃私语起来。
“那小姑娘是大师?不可能吧?才多大年纪?”
“我看她们这一家子都不靠谱,那个小丫头也是,小小年纪就编瞎话骗人。”
“吃条狗就能遭报应,那那些杀人放火的人怎么还活的好好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周四妹听着周围的议论声气的小脸都涨红了,怒道:“我没有胡说,我二姐真的是大师。”
那青年闻言哈哈大笑:“就这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是大师?那我就是神仙了。”
周四妹气的浑身颤抖,指着青年道:“好啊,我二姐好心提点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讽刺我二姐。有胆子你就吃了这条狗吧,等你遭了报应你们就知道我二姐是不是骗子了。”说完还气愤的扫了一圈周围看热闹的众人。
青年丝毫没把周四妹和若水放在眼里,手起刀落就杀了手里的大黑狗,冷笑道:“我有的是胆子,你们且看着,爷今天就吃狗肉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