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根本没有嫁人的意思,对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只是一知半解,所以一脸无所谓的转身准备回家。徐绍彦见状忙上前道:“若水,对不住,都是我不好,招惹来这么个人,害了你......”
若水轻轻歪着脑袋:“害了我?怎么害了我?最多是我娘不能再回去跟我爹他们过日子了,我觉得未必不是好事。”
徐绍彦看着若水清澈迷茫的眼神,叹了口气,说道:“你爹若是听了那......林青儿的话让你嫁给你不想嫁给的人,怎么办?这可不是害了你?”
若水冷哼了一声,道:“他让我嫁人就嫁人,凭什么?我不会不嫁吗?”
徐绍彦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子女婚事自然是父母做主的。你不听父亲的安排就是大不孝,便是嫁了旁人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聘则为妻,奔则为妾,名不正,言不顺的婚姻连正妻都算不上。”
若水听的有些晕,原来嫁人还有这么多讲究。不过她知道自从变法开始,这种婚姻制度就不断被学者抨击,只有一些大家族还在沿用这样的制度,于是无所谓道:“现在不是都叫嚷着要婚姻自由吗?不要太在意那些封建礼法了。”
说完了还无所谓的挥挥手,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道:“你一会儿让人把阿德送来吧,陆清何带了很多下人过来,那么多人照顾一个孩子没什么问题的。”
徐绍彦看着若水的背影,听着这话脸色彻底黑了下来,跟着若水走上去强笑道:“陆少爷要在这里长住吗?不然他走了谁照顾阿德?”
若水想了想,以陆清何现在的情况,若是没有天山雪莲那样的奇药,魂魄怕是一时半会儿养不好的,就算是养好了魂魄也不稳固,最好长期住在这里稳固魂魄,便点点头道:“陆清何的伤不是一时半会儿养的好的,大概是要长住的。”
徐绍彦的脸色彻底阴郁下来,看向陆清何的目光变的冷厉。陆清何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他第一次觉得受伤也是好事儿,若是没有受伤这么个助攻,他怎么可能长住若水身边。
徐绍彦看到陆清何勾起嘴角对着自己得意的笑,觉得对方更碍眼了。
若水还没进了周家大门王凝就在周三小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跟了过来:“二丫,你咋能放那狐媚子走,她回去了你爹可咋办?你还真让你爹休了娘不成?”
若水看到王凝头疼起来,她怎么就忘了这么一茬呢。讪笑道:“娘,您也看到了,那女人就是个疯子,她不喜欢爹,她喜欢的是徐家少爷,或许她就是吓唬吓唬咱们,不会真的嫁给爹的。”
王凝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呜咽道:“那她要真的嫁给你爹了可咋办?你不是跟娘保证说收了宅子你爹就一定会来服软吗?如今你爹反而跟了那狐媚子。你这次要是说的再不准,那狐媚子真的嫁了你爹可咋办?”
若水尴尬的看着越哭越凶的王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话,让她保证林青儿肯定不会嫁给周光宗?她还真不敢保证,谁知道林青儿那疯女人会做出来什么事情啊。万一她还真就委身嫁给一农村糙汉了,她拿什么跟王凝交待。
王凝看若水不说话了更加哭天嚎地的,仿佛死了爹娘一般,让若水实在无语,只得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陆清何。
徐绍彦看到若水习惯性的向陆清何求救眸光一暗,他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几天没有来找若水,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若水似乎对陆清何有着非比寻常的信任,他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不是这个状态,短短几天之内,陆清何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相比徐绍彦的疑惑,陆清何的心情就好多了,笑着上前道:“伯母不必太过忧心,咱们先坐下来了解一下那个女人,找一下解决问题的对策。”
王凝从前没有见过陆清何,只是若水说是寄住在家里的病人。但是王凝却对陆清何的印象很好,陆清何长的好看,又是寄住在周家,靠若水吃饭的,若水以后若是跟了陆清何就不用担心若水到了婆家被人瞧不起了。反正以若水的本事找个上门女婿也不是养不起的。
王凝的思想很保守,她觉得什么样的锅就要配什么样的盖子。她们这样乡下出来的人家,哪里配的上徐家那样的高门大户?她女儿加进去万一受了欺负谁来撑腰。她王凝可不就是因为娘家穷,在婆家抬不起头来,没有娘家撑腰,所以才被欺负了这么些年吗?现在还因为自己出身的问题,人到中年了,竟然要无故被丈夫休掉。这让王凝对于门当户对看的更加重要,她甚至认为找个上门女婿更加保险一些,他靠着自家女儿,他就好拿捏,这样他才不敢欺负女儿,女儿也不用跟婆家打交道。
在王凝的眼里,若水还是那个在村子里长了十六年的傻丫头二丫,哪里应付的了那些高门大户的女眷,去了不是受气吗?到时候她们这孤儿寡母的,根本没本事给若水撑腰。男人嘛,三天热度,现在觉得她女儿年轻漂亮,喜欢她女儿,以后年老色衰不喜欢了,可不就要落到跟自己一样的下场了吗?
想到这里王凝就把陆清何当成了准女婿,欣慰道:“说的是,是我失了分寸,咱们先想想办法才是。”看向徐绍彦时表情就不是太好了,自从刚才听说那狐媚子是因为徐绍彦才找上周光宗的,王凝对徐绍彦就没有了好脸。
徐绍彦见王凝对陆清何和颜悦色,对自己却没个好脸色,心里一琢磨,明白这是因为林青儿,被迁怒了,心中不由苦笑,上前道:“我对这林青儿有些了解,不若我给伯母讲讲?”
王凝抬头对着徐绍彦露出惶恐之色:“徐少爷,我不过是一介村妇,哪里当得您喊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