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玄带着若水离开后领头的后面一个女子上前道:“陈师姐,那个贱人竟然敢勾引大师兄,咱们决不能放过她。”
陈艳眸中泛着冷光,盯着贺玄和若水远去的背影,冷冷道:“不过是一个丑八怪,她就是有心勾引,也得人家看得上眼。”
另一边站着的娟子有颜色,忙附和道:“就是,陈师姐要相貌有相貌,要本事有本事,术法在咱们外堂也是数得上号的,大师兄眼睛又没瞎,怎么可能喜欢那种丑八怪。”
陈艳听了这话脸色缓和了一些,转身对娟子笑了笑,说:“今儿学的课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我哥是内堂的,平时教我的也多一点。”
娟子脸上带了喜色:“多谢陈师姐,陈师姐宅心仁厚,人又长的漂亮。大师兄迟早得拜倒在师姐的石榴裙下。看咱们外堂的那些师兄,哪个不喜欢陈师姐啊。”
陈艳的胞兄是内堂的弟子,陈艳又长的好看,平时在学堂里不少男弟子都喜欢陈艳,追求陈艳,但陈艳都不予理会,独喜欢大师兄贺玄。贺玄是内堂长老的亲侄儿,本人又长的俊逸不凡,也难怪陈艳动心,其余女弟子也不是没有对贺玄动心的,只是没有陈艳的条件,不敢说出来跟陈艳过不去罢了。
陈艳对于那些男弟子追求自己的事情一直引以为傲,听了娟子的话脸上带上了喜色,又想了想若水丑陋的相貌,也认定了若水不是自己的对手了。
若水在霍先生这里并不知道女弟子那边发生的事儿,她对霍先生的印象很不错,但坚持不肯拜霍先生做师父,只是口称先生。这让霍先生心里很郁闷,若水说自己身份低微,不配拜霍先生为师,以后学有所成再拜也不晚。其实心里想着自己一生就只有周天逸一个师父,决不会再认别人为师。
霍先生虽然不大高兴,但想着有大能耐的人通常脾气都比较古怪,自己的这个天才徒弟说不定就属于那种人,也就随了若水,答应她日后学有所成再拜自己为师。
贺玄见若水坚持不愿意拜霍先生为师,眸子里闪过了什么东西,只是别人都没有注意到,听霍先生应下来才笑着说:“你们可算谈完了,快上菜吧,我都要饿死了。”
霍先生轻斥了贺玄两句就招呼人上菜了,若水跟着在这里用了晚饭,霍先生家里的厨子也不知是从哪里请来的,厨艺果然很不错。就算是吃过了山珍海味的若水吃起来都赞不绝口。
两个人从霍先生那里出来后贺玄送若水回了若水的住处,只是他们回去的时候若水屋子里的炭火,被褥都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贺玄从前也听说过女弟子中间有些人欺凌弱小,但没有想到能恶毒到这种程度,把人家的被褥都糟蹋的不能用了,让人家怎么睡觉。
贺玄黑着脸说:“我那里是从敬叔那儿分来的套间,你今晚先去我那边睡吧。”
“这……不太好吧……”若水有些犹豫,她并不想去男人的房间休息,这说出去名声多不好听。
贺玄指了指糟蹋的不成样子的房间:“那你要在这里休息?”
若水看了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淋湿,散发出一股恶臭的被褥,和没有一件完好家具的房间,转头对贺玄说:“那就麻烦师兄了。”
贺玄笑了笑,说:“小师妹说哪里的话,咱们一个师门的,本来就该互帮互助才是。更何况你这种阵法天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学成大师了,那时候说不定我还得仰仗你呢。”
若水这个人不爱跟人客气,只把贺玄的帮助记在了心里,心想将来就算端了麻衣派也要给贺玄和他那位叔叔留条活路,全当做还今天的照顾之恩了。
贺玄住的房间很大,有两个卧室,贺玄分了一个平时自己不用的卧室给若水,让若水住,又亲自换了崭新的床单被褥给若水,称得上十分的细心体贴,让若水这个不是特别善于表达感情的人感激不已,却不知该怎么开口感谢。
贺玄可以算的上十分聪慧通透的人,只看了若水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她心中所想,笑着说:“咱们师兄妹之间可别说那套虚头巴脑的客套话,我帮你那是应该的。再说,我不都说了吗,等着你将来修成大师提携我呢。”
若水听了贺玄毫不做作的话忍不住也笑了起来,语音中带了几分诚挚:“好,我将来若是做了大师,但凡你有所求,我一定应了。”
贺玄惊喜道:“你说真的?不是骗我?”
若水含笑道:“你这么惊喜做什么,对我倒是有信心。你放心,我不会骗你的。”
贺玄闻言笑了,月光下笑的如同月光一般柔和单纯,伸出右手的小指孩子气道:“那咱们拉勾,拉勾之后就不能反悔了。”
若水没想到那个表面上看着儒雅贵公子一般的贺玄竟然处处透着孩子气,心里极喜他的纯真,也伸出右手小指,学着贺玄的样子,和贺玄的小指勾在一起,笑着说:“好,拉勾,永远都不许反悔。”
月光下少男少女的笑容单纯美好,若干年后二人再回想起今夜的场景总是扼腕叹息,有些事,有些人,再也回不到过去了。真正应了那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那时候,他们才体会到,物是人非才是这世界上最残忍的词。
若水当夜睡的很好,贺玄准备的被褥虽然是崭新的,但都是在阳光下暴晒过的,被褥上都残留着阳光暖暖的气息,似乎贺玄的身上也有这样的味道,或许是这样的味道让人安心,若水那一夜,一夜好梦。
听着若水隔壁的女弟子来报,说吉若被贺玄带回了自己的住处,陈艳气的砸了好几套茶碗,心中暗恨,想着明日一定要给这个新来的好看,让她知道贺玄不是她能肖想的,省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给自己心里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