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上官瑶和麻衣派那些人可不一样。一来,上官瑶和若水相处多年,对若水手底下的功夫了解的一清二楚,若水要出手阻止上官瑶杀人,不可能不被上官瑶看出身份,二来,上官瑶聪明的很,对易容什么的也极为了解,想揭穿若水的身份是迟早的事儿,被她盯上了可不容易脱身,这位执着的性子她可是了解的很。
若水心中着实无奈,可是上官瑶是什么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要是有了杀人的心,在座的一起上去也不够她杀的,这位可没什么怜悯之心,不会管你是不是无辜。她眼里,只有她在乎的人的死活,其他人哪怕是三岁的孩童,她也不会起半点怜悯之心。
上官瑶见若水不回答她的话,眼神放在贺玄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从头上取下一支青玉做成的簪子,对着若水冷声道:“既然你不想回答,那我也不问了,反正我杀的人多了,也不能个个都记住。”
若水见到青玉簪子脸上带了几分严肃,上官瑶一向爱美,就连武器也打造成了首饰的样子,表面上看上去只是个脆弱无害的玉簪子,其实这玉簪子是上古寒玉所制,簪子里还收了九九八十一个穷凶极恶之人的魂魄,煞气冲天,普通人就是摸一下都要生一场重病。若水当年还说过这簪子太过阴损,可偏偏上官瑶不以为意,喜欢的很。
“阴煞玉簪,上官三小姐还真是看的起我,不过一个无名小卒,也值得你动用这个。”若水看着上官瑶手里的玉簪,淡淡说道。若水知道暴露身份在所难免了,只希望上官瑶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当场揭露。
上官瑶听了这话果然愣住了,在她的记忆里,会喊她上官三小姐,并且知道这玉簪名字的,只有那个据说已经死了的人。她自从成名之后所有的人都恭敬的叫她上官大师,没人会喊她三小姐,只有若水,那时候经常出入上官家,知道她排行第三,才会客气疏离的叫她一声三小姐,后来二人成了朋友之后若水就直呼她的名字,不再叫她三小姐了。
上官瑶狐疑的打量了若水几眼,又回忆刚才若水熟稔的挡下她攻击时的样子,有些不可思议的道:“你……你是若若?”
若水听了这称呼脸色就黑了下来,都多少年了,她最讨厌的就是听到这个称呼。上官瑶因着若水名字里有个若字,死活要喊若水若若,说多喊喊说不定若水就变弱了,下次就可以打败若水了。若水甚至还因为这个称呼把上官瑶教训的又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可是上官瑶坚持这么叫,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是不是又想回家躺几天了?”若水黑着脸咬牙切齿道。
上官瑶听到这熟悉的口气却是大喜,眼眶忽然就红了,一把抓住若水的双臂,眼中带着濛濛水气:“若若,真的是你,你没有死?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哭了好几场,准备去给你报仇呢。”说着说着竟然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哪儿还有半点刚才狠辣冷绝的高人范儿。
若水也是一愣,她是把上官瑶当朋友,但上官瑶有事没事就找自己打架,又是二十多年没联系,她怎么也没想到上官瑶竟然这么看重自己,她知道上官瑶心高气傲,是个不会作伪的人,既然这么说了就定然是这么想的,心里留过一阵暖流,平生第一次在上官瑶喊自己若若时没有出手教训上官瑶。
“好了,都四十岁的人了,哭哭啼啼的也不嫌丢人,平白让人看了笑话。”若水话虽然这么说,但脸上挂着笑意,眼睛里皆是暖意,显然和上官瑶很是亲近。
上官瑶收了眼泪,仔细观察了一下若水,心里疑惑,不知道若水为什么要易容成这个样子,不过上官瑶自幼就和若水交好,她性子嚣张跋扈,家里除了父亲上官景,没有人愿意和自己交好,这么些年,也没有什么朋友,若水可以说是她唯一的朋友了,贺玄既然是若水要护着的人,她自然不能杀了。
上官瑶看了一眼旁边傻眼的陈长老和陈晨,冷着脸开口道:“这次的事情我不能办,你们换一样吧,下次我再替你们做一件事了因果就是。”
陈长老大惊,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接管麻衣派,要是让上官瑶站在了贺玄一边,那自己这辈子都没指望了,忙道:“大师,我们没别的愿望了,就求您这一件事。您和这位……小姐交好,我们决不伤她就是,还请您帮忙出手料理了那两位。”
“你们不伤她?”上官瑶看着陈长老嘲讽的笑了起来:“你们算什么东西,也伤的了她?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她要是出手,你们……”
上官瑶话还没说完就被若水捂住了嘴,自己这点底细都快被上官瑶泄露光了,若水黑着脸对上官瑶说:“咱们多年没见,进去坐坐吧。”
上官瑶心思直,也没想那么多,点了点头,对着陈长老说:“别动什么歪心思,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陈长老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上官瑶的狠辣是出了名的,若是真的惹到她,她绝对会折磨的你生不如死,直到出了那口恶气为止。陈长老看了一眼用愤恨眼神看着自己的贺玄,心中明白今日是把宗敬和贺玄得罪死了,若是不能弄死他们两个,日后死的只怕就是自己了。但是有上官瑶在这,就是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动手,咬了咬牙,转身离开了,心里却琢磨着怎么翻身,避过上官瑶弄死宗敬叔侄俩。
陈长老离开后贺玄看若水的眼神带了些许复杂,虽然他知道若水叫吉若,上官瑶叫她若若也正常,但听上官瑶的口气,若水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再看陈长老对上官瑶恭敬的态度,上官瑶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这样的人跟若水关系这么好,若水还来麻衣派学的什么艺?